封瑜白嗓音冷得仿佛凝结了霜雪。
不止那女人，所有人都想跟他对着干是吧？
“不敢先生，我立刻给你煮。”
“别听他的，就煮醒酒茶。“萧瑾言招了招手，有他授意，赵阿姨就放心多了。
“给你太太把丑闻删了，下一步做什么，等她来找你恢复她的实验室？”萧瑾言笑着打趣。
封瑜白坐到沙发上，优雅地将双腿交叠起，清峻的脸上，没多余表情，“你觉得她不会回来？”
萧瑾言撇嘴，没说话。
恐怕这次封瑜白是低估那个小妮子了。
他看她这次，硬气得很哪。第二天早晨陆新雅就按照黑客给的地址，来到老城区的一所民房外。
听说住在这里的一个老人家，就是当年给父亲做这枚玉扳指的。
四处环境破败简陋，而这枚玉扳指成色极好，照理来说不应该穷困潦倒至此啊。
带着疑惑，她推开年久失修而生锈的铁门，嘎吱一声响。
有人从客厅里出来，是个大概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看到陆新雅后愣了愣，“姐姐你找谁？”
“孙奶奶……是住在这里的吗？”她礼貌地笑笑。
“那是我太奶奶。”
小姑娘看到陆新雅笑意盈盈的，四周萦绕着一团和气，不像个坏人，才领着她进屋。
“我太奶奶已经很多年没有做过工艺了，姐姐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小姑娘领着她上楼梯，好奇地问。
“听我一位朋友说的。”
推开卧室门，陆新雅才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老人，两鬓花白，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听到动静才偏头来。
陆新雅勾了勾唇角，“孙奶奶，我终于找到您了，我手里有枚玉扳指，不知道您对玉扳指的主人还有印象吗？”
听黑客的介绍说，这位姓孙的老太太当年是城内数一数二有名的玉匠，比唐糖糖她爹还厉害。
大多人找她定制，还得排队，而且她还是凭心情接单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出手的玉器不计其数，不知道……
还记不记得父亲。
孙奶奶戴上老花镜，小心翼翼地把玉扳指捧到掌心中，只看一眼便认得这就是她打造的东西。
“看这成色跟磨损程度，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了，小姑娘，抱歉，奶奶年纪大想不起来了。”
孙奶奶无奈地摇摇头，“你是从哪儿得来这枚玉扳指的，可以再去问问看。”
陆新雅原本充满希冀的一双眸子，忽地黯了下来。
她看到了光。
光又瞬间扑灭。
这枚玉扳指是原主放在枕头上她拾得的，至于主人她哪儿知道？但她不甘心线索就此中断。
“您再仔细想想。”
“小姑娘，我——”
“对了这个玉扳指内侧还刻有一个‘陆’字，您看看。”
陆新雅怎么想都觉得不该如此。
所有人都对这枚玉扳指的主人讳莫如深，照理来说他不是寻常人，老太太一生接待权贵无数，怎么会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再说，这里面还刻了字。
孙奶奶听到她这样一说，原本要摘掉老花镜的手一顿，她赶紧拿着玉扳指再看了看，倏而眼底一亮。
“丫头，我想起来了！”
记忆拉回当年，孙奶奶隐约想起那人的轮廓，“听他的属下唤他一声七爷，那模样风华正茂，说起来的确是跟其他客人气质不同，而且……”
孙奶奶一笑，“说起来模样还挺冷酷的人，说话也惜字如金，但接到他太太电话，声音一下就变得温柔了，应该是位好丈夫。”
陆新雅很激动，抓住孙奶奶的手，眼里放光，“那您还记得关于他的别的信息吗？比如姓名手机，或者玉扳指制作后肯定会寄到他家或者公司，他的地址您还有吗？”
她一股脑问了很多问题，孙奶奶哭笑不得。
“太奶奶，你该吃药了。”
小姑娘进来，递给孙奶奶一杯温水，随后看向陆新雅说，“姐姐，我听我爸爸说过，奶奶之前打理的玉店，客人都是亲自上门取，从不送货上门的。”
陆新雅哦了声，“那名字——”
孙奶奶服下药后，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你很着急想找到这枚玉扳指的主人，但我能想起来的信息，就只有这些了。”
看到陆新雅满脸失望，小姑娘才说，“要不这样，姐姐你留个手机号码给我，奶奶先前的店面虽然关掉，但里面还有很多过去开店时留下的资料，包括录像什么的，不过太多了，我们一直没抽出空整理，以后要是找到这个人的消息，我可以电话告诉你。”
陆新雅敛去眼底的失落，强颜欢笑，“好，今天麻烦你跟孙奶奶了。”
本来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再次中断。
陆新雅出了民房区，给那位黑客转了尾款。
虽说他没查到最后，给出的信息也不是最有用的，但好歹是费了心思，她必须允诺。
手机提示汇款成功的字样，她把屏幕截图，发送给了对方。
正要锁屏，手机响起。
如今再接到海外来电时，她已经心如止水了。
那端男孩打了个哈欠，随后传来清隽的少年音，“小姐，你再确认下尾款。”
似是话里含着笑。
陆新雅眯眸，“有什么问题吗？我……”
她边按下免提，边切回原本的网页看，好端端到嘴边的一个“我”字，硬生生变成了“我……靠！”
对面的人像在笑。
陆新雅寻思他也听不懂她在爆粗，怀疑自己听错了，才清了清嗓，用英文流利说道：“抱歉我打错了一个零，你能转还给我吗？”
她苦笑着掐了掐鼻梁，“就当我喝多了，神志不清吧。”
对面笑着说好，很快，她手机上提示汇款到账。
“你是个好人。”她赞叹道。
要不是他来电提醒，她可能一时半会儿根本意识不到转错账，要不是他有良心，早就捐款跑路了。
跨国汇款汇错？谁理你啊。
陆新雅提出给对方发个红包感谢下，被他回绝了。
临挂断时，他还叮嘱她，下次转账记得看清金额，那是一道少年音，听起来对方应该比她年纪小不少，她有种被小屁孩教训的感觉。
关键是她还连连点头，听从对方教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