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一声巨响扑通,陆新雅手中的檀木匣子准确地砸到了封瑜白的脖子上。
封瑜白就在她的面前,软软地瘫倒在了地上。
为了抓着时间机会,陆新雅二话不说地就开始忙碌了起来。
也所幸她在这间屋子里住了这么长的时日,无论要干什么都十分的顺手方便。
“夫人,刚刚怎么突然那么大的动静?”甚至就连庄姨都闻讯而来。
这让本就有点心虚的陆新雅,更加额头上冒出了一阵冷汗:“没事……”
“你帮我给萧医生打个电话,就说我身体有些不爽利,请他过来帮我看看。”陆新雅含糊其辞地将庄姨糊弄了过去,手上更没有任何的停留。
等她将杰作正式完成之后,萧瑾言也终于到来了。
“我可真是你们封家人的家医啊,到处都要我上门问诊?”萧瑾言环着胸,改不了身上吊儿郎当的习气。
而陆新雅却没有心情与其寒暄,二话不说就将人接到了待客的客房里面。
“封瑜白人呢?怎么不见他来接我?”
一直到这个时候,萧瑾言才终于发现了些许不对劲:“而且看你脸色红润,应该也不像是有什么病的样子……”
他的眼神中带了一抹怀疑。
四处打量之后,甚至已经打算拿包走人。
就算萧瑾言再不着调,也洞知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
更何况,封瑜白明显是将眼前人放在心尖尖上的!
陆新雅一眼就看透了其的心思,连忙起身拦下了人:“萧医生应该知道……关于封瑜白旧疾的事情吧?”
“我怀疑,他中的不止是毒!”
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却让萧瑾言重新坐了下去。
甚至让他更加高看了陆新雅一眼。
这么隐秘的事情,都被她知道了。
看来,封瑜白远比想象之中的更加看重陆新雅。
收拾好自己的复杂想法之后,萧瑾言面上难得地带上了一分正经之色:“不瞒你说,封瑜白身上的毒……我和我父亲都曾诊治过,但都是同样的束手无策。”
“只能改善他的药丸,努力减少副作用的诞生。”
萧瑾言提起这件事情的时候,紧紧地蹙起了眉峰:“但若是长此以往下去,他的身体早晚会被拖垮。”
“封瑜白毒发了?!”
萧瑾言蓦地站起了身,神情分外地凝重。
在得到了陆新雅肯定的回答之后,他更是急得在屋子里开始原地踏步转圈,嘴中还在喃喃自语着:“这不可能……”
他的视线尽数在陆新雅身上停留:“你详细告诉我,他发病之前都有些什么反应?”
等到陆新雅将事情经过完整的复述了一遍之后。
萧瑾言更是径直地跌倒在了小沙发上,神情中说不出来的颓废,但却没有再多说一句。
也正是因为如此,陆新雅更加能够放心将自己的揣测说了出来:“封瑜白的毒发虽然来得诡异,但并不是之前没有任何来源依据。”
“萧医生,我希望你能够如实告诉我……之前封瑜白发病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形?”
萧瑾言看着她神情认真的模样,心里也总算有一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至少陆新雅是真心地在为封瑜白着想。
足以证明,封瑜白没有看错人。
“其实这个毒,就像是一个潜伏在封瑜白身体里的隐藏炸弹。”
萧瑾言在沉吟了许久之后,才终于道:“封瑜白长到这么大,拢共毒发的次数,两个手掌也能够数得过来。”
“每一次,都是因为他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所以,封瑜白在人前才始终是那副冷若冰霜,仿佛对谁都并不在意的模样。
其实也是为了让自己心中不要有那么多情绪浮动。
陆新雅如遭雷击般的怔愣在了原地。
她由不住地心疼起了,那个在黑暗中挣扎长大的小男孩。
从那么小开始,就逼着自己心如止水吗?
不过,萧瑾言的言语……却让陆新雅更加地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萧医生,你有没有想过,封瑜白身上的毒可能早就已经解了?”
陆新雅一句话,让萧瑾言如遭雷击。
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有人质疑他的医术。
可这一次,事关好兄弟的性命。
萧瑾言紧紧地抿住了下唇,最后竟是用眼神示意着陆新雅接着说下去。
“他每一次的发作,都是有极大情绪波动的情况之下……”陆新雅说到这里,却由不住地有些心虚。
但却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这可能根本就不是毒,而是他本身的心理就出现了问题。”
“我见过毒发之后的封瑜白,他比平时更加暴力,甚至会因为尝到血腥味而欢喜。”说到这里,陆新雅就想到自己肩头暗暗疼痛的伤口。
她忍不住地咬了咬后槽牙,但分析仍然理智:“可他对于平素发生的事情,记得非常清楚。”
“或许,这是心理学中的第二人格……”这个想法刚刚被说出口,陆新雅就自顾自摇头否定了自己:“也不像是。”
“第二人格是压抑太久的自己,可封瑜白和平素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可这究竟是什么情况呢?”
陆新雅想得就连太阳穴都已经开始暗自生疼,但却始终得不到一个所以然的结果。
可萧瑾言却像是大梦初醒一般,腾地就站起了身来:“带我去见封瑜白!”
“如果真的是像你说得那样……那封瑜白现在很有可能就危险了。”萧瑾言的面色如沉墨漆黑。
为了克制毒性,他和父亲给封瑜白的药丸里开具了不少的猛药。
是药三分毒,更何况从一开始就药不对症!
而且,若是萧瑾言没有记错的话……
幼时封瑜白第一次毒发,就连医药传家的萧家都束手无策的时候。
封老爷子是从那位的手上,请来了一位传说中的云游名医。
如果真的是他想得那样情况,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萧瑾言的脑袋飞速转动着,又忍不住地骂了自己一声蠢。
这么长的时间,怎么他就一点异常都没有发现?
甚至是等到陆新雅前来提醒,自己才深觉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