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念柔刚刚甚至说陆家小门小户……
陆家在陆淮阳这半吊子的经营之下,确实败落了不少。
可想当年也是能与封家打对垒的响当当的人家!
听说陆淮阳哥哥经营陆氏的时候,哪怕封瑜白也只不过是个小屁孩。
只不过是陆淮阳自降身份罢了!
他甚至对封瑜白的态度,都像是在讨好……
一想到关于这方面的事情,陆新雅的脑瓜子里就忍不住一阵嗡嗡的疼。
可偏偏她的面上,又不能表现出半分。
还是一份淡定自若的模样:“林小姐这句话说得未必也太没有道理了一点。”
“你妹妹对我做出来的那些事情,哪件不值得她直接进监狱?”陆新雅想到这些事情,眼神之中蓦然浮现了一抹伤痛。
被自己的好朋友背叛,这已成了她心上的一道伤痕。
而林念柔上门闹这一趟,无疑是在将她的痂都撕开,只留下了血淋淋的一片。
既然如此,陆新雅自然也不会给她留任何颜面:“我和瑜白也是看在你们林家的份上,才顺便赠送了她一张飞机票。”
“若是你们林家还想在A市明哲保身的话,那我劝你们还是趁早地和这种人划清界限。”或许是因为背靠封瑜白,陆新雅的语态分外嚣张。
但既然选择了封瑜白,那就说明她不可能再和这一片斗争漩涡脱离开关系……
既然如此,那她还不如直接就将所谓的体面统统撕开!
毕竟一直将怒火憋着在心里,对陆新雅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快活的事情。
而且,林念柔如果真的打算不依不饶闹下去。
就算封瑜白不帮她,她自然也有别的办法可以解决林家这群跳梁小丑。
有很多事情……
只是她之前懒得去经营罢了。
就在陆新雅思绪飘远的时候,封瑜白一声冷喝又将她重新给拖了回来:“够了。”
这一次,封瑜白的冷眼居然是对准了身边的人:“关于林芳仪的那件事情,我早就说过,到此为止,什么都不要再提。”
“林家毕竟是老爷子那辈就传下来的关系,算得上亲厚,哪能是你这么随意威胁的?”
封瑜白难得的话多,居然是在训斥她?
对上林念柔那嘚瑟的眼神,陆新雅心里头像是被人灌了一盆冷水,半晌也没有回过神来。
而蒲宁更是在一旁惺惺作态着:“瑜白,你不要怪陆小姐了。”
“我们这一次过来,不是想打扰你们的二人生活,更加不是兴师问罪……只是想要查清楚,妹妹的去向而已。”蒲宁的眼睛水汪汪的,将小白莲的作态拿捏得分外透彻。
陆新雅的心头更加窝火,但面上却始终维持着一份体面:“关于林芳仪的事情,是瑜白全权处理的。”
“你们有什么疑惑,问他就好了。”
甚至没等话音落下,陆新雅就已经转背离开。
耳边还萦绕着蒲宁娇滴滴的声音:“瑜白,你可千万不要因为我们的到来和陆小姐吵架,一日夫妻百日恩。”
这句话更是在陆新雅的心头浇了一把油,就连上楼梯的步伐都踉跄。
什么时候她和封瑜白之间的事情,轮得到外人来插嘴?
更何况,这个人还是爱慕了封瑜白多年的蒲宁……
一直目送着陆新雅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之后,封瑜白才意识到自己这一次可能玩脱了。
以至于他身上的寒意四溅,让对面的林念柔和蒲宁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瑜白,你怎么了?”
有蒲宁在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林念柔能够讲话的余地。
满室就只听到蒲宁故作娇柔的身影:“是不是身体旧疾又犯了?要不我陪你去找萧瑾言一趟吧……”
这句话,打破了正在悄悄听着墙角的陆新雅最后一点幻想。
原来封瑜白的旧疾,知道得并不知是她一个。
陆新雅顺着门框渐渐花落,倒在地上的时候,眼中却浑然像是失去了焦距。
即便是地上冰凉彻骨,她也像是没有一点知觉。
就连底下的声音渐渐消散,陆新雅也同样浑然未知。
只知道脸上莫名其妙地多了几道泪痕。
突然,房门被打开。
封瑜白顺着光束,缓步走了进来。
“你来做什么?”陆新雅下意识地别过脸,不想让其看到自己此时此刻的狼狈模样。
可是她声音之中的哽咽,却还是暴露了此刻情境:“不去下面陪你两位好妹妹说话了吗?”
看着陆新雅这副模样,封瑜白的眼神由不住地瞟过了一抹揶揄之色。
他稍一抬眉:“陆新雅,你这是吃醋了吗?”
闻语,陆新雅的身体登时就僵硬了片刻。
但她仍然在执拗地擦着泪花,声音闷闷:“怎么会?”
“封先生放心,我一向对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分得很清楚……不会让你有半分觉得为难的地方。”
或许也只有这样,陆新雅才能够一直留在封瑜白的身边。
这是陆新雅历经两世以来,头一次感受到喜欢人是什么滋味。
让一向就冷静自若的她慌了神智。
陆新雅甚至已然在心头盘算起来,是否要趁着自己对封瑜白感情还未深的时候,赶快逃离这个漩涡?
也正是因为如此,陆新雅的声音里头率先就带上了一抹抗拒:“封先生也完全不用顾忌我们这层莫须有的夫妻关系。”
“毕竟,你开心最重要。”陆新雅露出了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语气更是阴阳得厉害。
而这显然也不是封瑜白想要听到的答案。
封瑜白率先上前挑起了她的下颌,附过来与之咬着耳朵:“这真的是你心里面的真实想法吗?”
陆新雅的眼中还乘着泪花,如今慌得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推开面前的封瑜白。
就听他又道:“陆新雅……”
那带着蛊惑意味的声音,让陆新雅十分没有出息的忍不住又沉浸于其中。
“吃醋了就说,一个人在心里憋坏的滋味,可并不好受。”喃喃自语时,陆新雅甚至能感觉到有热气在耳畔喷洒。
痒痒麻麻的,但却成功扎入了她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