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想来拜访一下姑姑您的。”舒奈将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抛开别的不说,光是姑姑往日的细心照顾也值得我来与您秉烛长谈。”
“啐,你个促狭鬼。”梅姑姑白了她一眼,抚摸着女儿的头顶,叹了口气,“你也看到了,我平日里虽穿的人模狗样,实际上还没那些个新人活的滋润,其实大家也都清楚我的处境,碍于身份才没对我恶言相向。”
“那我能斗胆问一句,姑姑为什么变成现在这样吗?”
要知道莲园给的俸禄可不少,舒奈也问过其他人,她们都说比其他几个园门给的多,所以莲园每年才会进来很多新人。
不然就凭露苔一个人就能把这里的所有女侍杀光。
“唉,其实我来这里也是迫不得已,当年……”
梅姑姑的思绪渐远,诉说着当年的事情。
当年,她还是梅园的一个小小女侍,跟在丰林座上,也就是她后来的丈夫身边做事。
丰林是一个非常胆小的人,做事唯唯诺诺,一点也不坦荡,可偏偏梅尊就喜欢他这种性格,像养兔子一样把他养在身边,却从不出手。
“芳儿她爹这个人啊,说好听点叫老实本分,说难听了那就是过于窝囊,他家里人来找他要灵石他就给,一来二去还欠了别人不少,如果不是后来我生芳儿的时候他拿不出灵石来,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背上了债。”
梅姑姑一边说一边叹气,不知是为自己的命运还是别的。
她自嘲:“其实我也知道,你怀疑我是因为什么,我这个人见风使舵,心肠也硬,对谁都是一样的,除非看到了利益才会低眉顺眼,否则就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
舒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她和自己诉苦。
“算了,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了,你来这里,也是想问问那天我为什么去往洛水的吧?”
舒奈点头,“确实有这个想法,姑姑和其他几位座上是一起去的还是单独去的?带我去洛水之前姑姑就见到遇儿了吗?”
遇儿遇儿,她都不敢直呼华遇的大名,可舒奈却敢叫爱称,果然,她和华遇的关系天道是认可的,舒奈真的是华遇的长辈。
在上界,她们这些人都是有阶级压制的,座上与尊上二字可不是白叫,同品阶的人可以不加尊上或座上,但是下一级的人若敢直呼其名,那就是一记四九天雷。
“带你去洛水那次,便是我这一段时间来第一次见过尊上的时候。之前都是尊上身边的贴身女侍负责传话,尊上不喜欢热闹,平时都是派她们来传话。唯独对露苔偏爱有加,现在想来,恐怕也是因为对方那张脸。”
梅姑姑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她只是在心中默念,然后便烟消云散。
“那姑姑可觉得在那之后洛水的氛围有何变化?我是指灵气中是否有其他东西掺杂进去?那感觉强不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