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之地,虽然名为古国,但其实就是一座占地面积很大的城邦而已,依靠着神秘的阵法抵御外界漫漫黄沙的侵袭。
中央神殿是楼兰的标志性建筑,就静静地匍匐在城市的正中心。神殿前的广场上,一座高达百米的神女雕像巍峨矗立,一口清泉在她的脚下汩汩流动,为这座沙漠中的城市带来点点生机。
这座神像毫无疑问是属于九天玄女的。
“唉……”
幽幽的叹息声从神像的腰部响起,一位神袍附体,威严庄重的女子仰头望着巨大的玄女像,目光聚焦于神像头顶的冕冠。
在那里,有一个约莫婴儿头颅大小的凹陷。
“大祭司……”
她身后的侍女见状,低声劝慰道,“我们已经派出了那么多使者,总有一天能找回龙魂的。”
大祭司沉默不语,作为楼兰的最高领袖,她需要的并不是这种毫无营养的虚言安慰。
龙魂之于楼兰不仅仅是一个九天玄女遗留下来的象征物,更是驱动楼兰整个城邦运转的能量源之一,同时,还是解封那件恶魔武器的钥匙。
自从龙魂失窃,大祭司心头就一直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件埋葬在时光中的凶兵,恐怕要藏不住了。
甚至于她现在都有点搞不清楚自己心里究竟是希望听到龙魂的消息,还是不想知道。
因为她害怕伴随着那个消息而来的,是楼兰所无法应对的恐怖危机。
不过这些话就没必要跟旁人说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
在神像下默默地站了一会儿,大祭司转身回到了神殿之中,并且驱退了侍从。
“说罢,你究竟是什么人?”..
冷漠的声音从她口中吐出。
“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四周并没有人影出现,但声音却从大祭司的耳朵里直接响起,“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解决心中的烦恼。”
“……”
大祭司没有继续说话,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试图找出发声之人的踪迹,但却徒劳无功。
不得不说,楼兰这个地方虽然被九天玄女留下了诸多布置,但却似乎并没有准备让人来一直看守。
这跟蜀山还不太一样。
蜀山那边的守护一族是有传承功法的,虽然时移世易,功法与最初已然有所不同,但源头没变。
可楼兰这边,论神迹比蜀山只多不少,但无论是大祭司本人,还是那些神殿卫士,都没有任何修行过的痕迹。
明明守着龙魂、女神之泪、蚩尤剑、兵魔神等等一系列神物,自己却什么力量都没有掌握。
这不得不让蚩曜怀疑,他们跟九天玄女恐怕从来都没有过什么直接联系。应该是很久之前一伙沙漠之民偶然发现了楼兰这个被九天玄女用来封印兵魔神的所在,贪图其可以遮蔽风沙的特性而在此聚居。
渐渐汇聚成了古国城邦的规模、
这从自己将传音蛊射入这位大祭司耳朵里都没被对方发现就可见一斑,这位楼兰的最高统治者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连什么武力都没有。
“既然这样的话,那事情就变得很简单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蚩曜从大祭司的影子里现出身形,在四目相对之际发动了【梦魇之术】。
“让我看看你心中最大的恐惧是什么……哦,是担心冲着兵魔神而来会给楼兰带来灾难么?”
看到这里,蚩曜心头一动,将一句话直接传进大祭司心底:“祭司大人,你也不想楼兰的子民承受灾难吧?那就不要抵抗,把我想要知道的情报都说出来。”
虽然说,信徒的意志一般而言都十分坚定,但因为心底弱点被蚩曜洞悉,大祭司并没能在梦魇之下抵抗多久,很快就被蚩曜攻破了心防。
于是,他很顺利地就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情报。
“兵魔神、女神之泪、蚩尤剑……”
三者之中,属女神之泪最好找,它就被挂在神殿墙壁上的一副壁画里。
那幅画画的是一位手持巨剑的勇士正在对抗铺天盖地的魔物,在他的手臂之上悬挂着一串珠链。
“这就是女神之泪?”
蚩曜看着这幅画,回想起了大祭司的诉说。
女神之泪,自然是九天玄女的眼泪。
但她是什么时候落泪的,又为什么会落泪呢?
这个时机是在蚩尤被黄帝打败之后。
蚩尤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部族的领袖。他被打败之后,族群自然也到了消亡的边缘。而且就算不主动消亡,只要世人将对蚩尤的仇恨转移到他们身上,他们也绝难善终。
九天玄女悲悯于这个因为内战而满目疮痍的世界,也不愿再制造更多的杀戮,于是留下了一滴眼泪。那颗眼泪化成美丽的宝石“女神之泪”,以此代表着她对于蚩尤参与族群的谅解。
也正是因为有这个东西在,蚩尤的族群才得以继续幸存。
“不过这女神的怜悯能保你们一时,却保不了你们一世。”
蚩曜微微摇头,他已经跟大祭司打听过了,这个所谓的蚩尤族群,早已消逝在了漫长的时光之中。
“但不管怎么说,我作为蚩尤血裔,这玩意合该由我掌管。”
他伸手从壁画中摘下了吊坠,将那枚晶莹剔透的蓝宝石握在掌心,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之处。
“嗯?”
蚩曜有些疑惑,“是没有激活?还是说这玩意其实是仿制的?”
他记得在原本的剧情里,女神之泪后来甚至可以幻化成人,是妥妥的仙家宝物。但为什么此刻在自己手上,却如真正的顽石一般呢?
连续尝试了好几种办法都看不出这块宝石的特殊之处,蚩曜也只好先将它收起来。
“也罢,或许是机缘未到,还是先去找下一件宝物吧。”
楼兰在他眼里是一座金光闪闪的聚宝盆,哪怕还没找到龙魂,但可以挖掘的资源也一样不少。
“……就是这里了!”
几经辗转,蚩曜走进了一间被铸铁大门牢牢封锁的囚室。
不过这座囚室不是给人准备的,房间中央,被四面八方一道道粗重铁索紧紧缠绕着的是一柄暗色的巨剑。
“蚩尤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