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为何要让那个姓范的狗东西进咱家门?简直污了我们谢家的门楣!您还让她住下,去见我那外甥女?这可”谢文惠不解地问。
谢澜停下了批示公文,抬眼看向她,目光平静,“明儿是个好日子,叫人领她去看孩子。我不管她和范家那些人有什么算计,你去处理干净。”
谢文惠一怔,这才高兴了,扬起了嘴角,“我明白了。我保证,明日之后,世间再无此人。”
谢澜又看了看她,“出门两月,浮躁不少。京中可是有事?”
“孩儿料理完事情后,便去陪父亲抄经。”谢文惠作揖,主动领罚。
“京中时局确实不大太平。这事儿,您待听宁儿说。孩儿这边了解到的情况是这样的.”
谢澜越听,手上的笔捏得越松,直到掉落在地上,弄污了一块好好的地毯。她沉默了许久,神色凝重,半晌都不曾挪动。
谢文惠也不敢出声,静静等着。母亲在想事情,她绝不能打扰的。
“唔”,谢澜回神,“我知晓了。先一道用膳去,时辰也该到了。”
“是,母亲。”谢文惠乖乖跟在后头。
姜容才刚刚从延州赶回来。
谢家搬家后,为了能够向高孑茕,也就是楚赢,求学,他在延州买了处一进的小院。每隔几日,他才会回一次谢家。
当然,这也是楚赢与张华音谈过的,否则姜容哪里那么容易出门呢。他和张华音之间现在大约是,有点翁婿之情,但不多,还是掺杂了很多利益的那种。
这些年,他除了那当铺和田地,又让任子秋替他陆陆续续买了些薄产。他每月还有谢家的月例银子,府里今年喜事多,赏也给的丰厚,足够日常花用了。
“夫人!”姜容见屋内的人影,目露惊喜,扑过去抱住了她。
良久的安静,二人温情相拥。
直到,谢和雍稍微推了推他,这才分开,面对面坐下来。虽然有很多话想说,可是,她还是迫不及待要先分享这件大新闻——
“姜容,你听我说!那个,高孑茕居然是男子啊!他,是当朝的九皇子!”谢和雍夸张又带着几分震惊地跟姜容说着。
姜容露出个惊讶的表情,笑容僵在了脸上。
久别重逢,她第一句话就是说这个?
只是先生回京,竟是见过了他家夫人吗?倒是没有听他说过。不过,想想先生与他家夫人每每见面总不很愉快,他不愿提及也很正常。
其实,自打繁楼一事后,先生或多或少给他透露了些许有关身份的事情。陛下能让自己的儿子入朝为官,这确实出乎意料。自己有幸跟着先生从学,可是莫大的福气。
“你的先生,估计就是他女扮男、啊呸,男扮女.扮男?就是.他,恢复了男装!”谢和雍一副告状的语气,表示着他们受欺骗的这种愤懑。
“怎么会这样.”姜容露出几分担忧,垂下眸子,然后作强颜欢笑状,“那我还去上学吗?会不会很麻烦?其实,能读这么一阵子书,我觉得,已经很幸福了”
谢和雍挠挠头,见他似乎好像很失落的样子,她急忙跳起来,“能啊!怎么不能?他楚赢可是新科榜眼!他们皇室子孙,打小读书,授课先生那可都是举国闻名的大儒!他既然收了你的拜师礼,你就跟着他学!”
逮着这只羊,给他薅秃了!
“真的?你不拦我?”姜容满意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谢和雍点头,“咱们又不吃亏,这是好事儿!”
“只是,延州来往湫州实在是遥远,恐怕我得住在延州,七日才能回来一次。”姜容还是给她解释着。他不想她不开心。
谢和雍摆摆手,“没事儿。我很快也得上书塾了,这样正好。”
“嗯?”姜容声音上挑。
谢和雍也似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她立马改口道,“我是说,这样安排,我们的时间就正好合的上。”
“如此甚妥。”
姜容露出个别有深意的微笑,眼神溺得出水。
正经事儿也算说完了,也该轮到不正经的部分了。
有道是,小别胜新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