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和冯女官点的菜。”楚枭小声给宜安王解释了一句。
“”
好家伙,冯若倒肯卖义女这面子,怕也是与陛下这份独特的恩宠有关。果然啊,这丫头在哪儿都能混得开,宫里头点菜,呵,她倒是头一回听闻。
“春日里用菊花锅子,岂不与时节背道而驰,倒辜负了秋风”帝皇瞧见她的菜品,便知这是给冯若单独提了要求了。不过,她却是不在意这些小事的。她只是好奇,对方怎么回想着吃这个。
谢和雍笑道,“那是雅士的吃法,讲究个气候相应,拿这美食来衬景。我嘛,只管味道香不香,今儿馋了这口,便央着冯大人通融,给我上了这道菜。最多,也就是这阵子有些上火,吃这菊花火锅,也好清心败火。”
帝皇笑笑,伸手隔空点了点她的脑袋,“你啊!最是个不落俗套的!”
一顿午膳,算得上真正的宾至如归,谢和雍吃的很满足
回去时,马车上载的是三个人。
这马车宽敞的很,倒也不算拥挤,只是楚枭满肚子疑问,还不等出了宫门,她便猴急地问出来。
“你给我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我都要被吓坏了!”楚枭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
谢和雍说,“硝石制冰到底有些不值当,谁愿意做入不敷出的生意?可我寻这硝石矿,为的不外乎就是百姓夏日能用冰”
“所以,你这是送的生意经,给朝廷送钱来了?”宜安王一转脑筋,就想明白了谢和雍的打算,接过这话。
谢和雍点头,义母比义姐聪明,嘿!
“你先前不是想开点心铺子么,这回可以了!”
楚枭一噎,吐槽道,“我是想咱俩开,肯定赚的盆满钵满!你这和朝廷合伙,最后到手的能有多少?”
“你我又不缺银钱,何必如此?这回不同,这回是造福百姓,弥补冰价降低的损失,跟朝廷合伙自然是最好的路子。这生意,我们自己拿不下来,现在能分到这三分已经很多了。而且,我让出的那一分,为谢家拿到了跻身皇商的敲门砖,我母亲一定能高兴。”
宜安王点头表示赞同。
她知道女儿的小心思,不外乎是想为三皇女打算,为其增添财力,以便于后面夺储准备。可她们真的能成事么?陛下对此事不能说没有一丝防备,到时候保不齐竹篮打水一场空。
据她所知,三皇女手上的牌到底是太少了,也正因如此,她们才这般急着想办法敛财
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宁儿的点子,她想怎么做是她的自由。三皇女这主意打到宁儿身上,实在不光明。至于自家的傻女儿么,本也不愿将宁儿牵扯进去,怕是叫三皇女几句话给唬住了。唉,太重情谊也不是好事啊。
皇室之中,哪里有什么情谊可说的呢?
只可惜,这么些年来,三皇女早变了,可枭儿却没有,不怪被如此当刀子使了。
“唉,好吧随你就是了。”楚枭到底有些失望,没能帮三皇女殿下办成此事。不过,她也不会过分强求阿宁的。一个是她从小到大、朝夕相处的多年玩伴,另一个则是一起同艰苦、共患难的生死之交,她谁都不愿伤害。
“还有母王,您最近是怎么回事啊?怎得日日亲自进宫侍疾?皇姨母又不缺你这份劳力”楚枭咕哝着,忽的脑中灵光一闪,想到——
她母王如此动静,为的莫不是给众人留下个惦念陛下身体的印象?若是叫大家知道二人姐妹情深,那,母王事事以陛下为先的形象也能深入人心了。
先甭管陛下信不信,旁人便能信。人家俩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这不是人之常情么?再理所应当不过了。
到时候,她母王在夺储之争中,便能处于一种不同的境地,事事以陛下为先!陛下看中的继承人,便是她拥护的新皇!如此,她要做的,便是守护陛下的圣喻?那都是天下大定时候的事情了!这样,母王就干脆避开了站队,而旁人还不能因此说什么了!
楚枭越想越觉得,自己窥探到了母王的心思,她又一次认识到她母王的城府。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呀!
宜安王确实是这么想的。
不仅如此,一旦有人跳出来要立储,她便以陛下春秋鼎盛等为由竭力反对,将这水搅浑!有人与她说理,她便可用亲情来反驳。反正她就是不信陛下会出事,陛下肯定能长命百岁,干什么要早早立储,你们岂敢诅咒陛下
如此,她连立储一事都反对,更不要说让她战队了!
宜安王府退出夺储,那楚枭选谁都不作数。即便楚枭一早支持三皇女,可楚枭自己一个,并不足为外人所忌惮。届时,只消宜安王操作一番,做上一出戏,来个因过度担忧陛下导致几度昏厥,缠绵病榻亟需女儿病榻前尽孝,便也能把楚枭也能摘出来了。
后来,待大局已定,所有人都不由惊叹宜安王好一招釜底抽薪!
而真正叫宜安王想出这招的元首,这会儿是悠哉游哉瞧着窗外的景致,寻思着领姜容再如何好好游玩京城一番。
帝皇陛下的身体已经痊愈,她也没有在此逗留的必要了。
算算出来也有三个月了,是时候该回家了。若再逗留京中,家里长辈们怕是要好生挂念。何况,她现在有一大堆要回去的理由。且不说别的,光是部署这点心铺子一事,就已经是迫在眉睫,叫书信走楚枭的路子先行一步送往谢家去了。
京城繁华,人们也较其余城池更为富庶,因此,他们的生活也更加丰富多彩。光是从他们打发时间的活动种类上来看,便是多种多样的。京城中特有个地方唤作“瓦子”的,那儿便是集中性的娱乐场所,聚集了不少路岐人(艺人)在此,所以十分热闹。
谢和雍手握大把银钱,带着姜容四处游玩,蹴鞠、捶丸、梭门今儿去瞧杂耍奇术,明儿去看歌舞百戏,更是去瞧了角抵赛(相扑、摔跤),在城郊放了纸鸢,吃遍了京城大街小巷的小吃,整整疯玩了七日。
于科考结束的前一日,他们收拾了行李细软,告别了京城,启程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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