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二日,张诚敬在盐铁司做事做的是顺风顺水。
当然了,不仅仅是因为楚枭先前特地关照,还有她背后之人的重新重用。
这让她在春风得意的同时,心中又生出患得患失的惶恐。总觉得,这次重受重用来之不易,仿佛伴随着重重危机和风险。
不得不说,张诚敬此人的第六感还是很敏锐的,之后很快,她就被卷入了一场巨大的阴谋之中,险些溺毙在这场风暴里。
再来说谢和雍
那日事情发生之后,宜安王便指点楚枭日日去张家寻谢和雍,以此来保护她。毕竟二皇女是皇嫡女,背后靠着的是帝君以及外祖秦家,若要有何异动,有心人肯定会拿捏住谢和雍来说事,所以这些人或许会对谢和雍下手。
楚枭每每都是黎明便来,黄昏才归。奔走了两日后,她干脆收拾行李,在张家住了些时日。
对此,姜容意见颇深。
他现在看见这个女的就烦!每次她一来,就处心积虑地霸占妻主!他发现这个人不仅仅会给妻主带来霉运,还试图从自己这里抢走妻主,更是处处挑唆他和妻主之间的关系,一心惦记着给妻主找别的男人!
“妻主,奴这里看不明白,您给奴讲讲”姜容朝谢和雍求救,一双眼尽显露可怜之态。
谢和雍走过去给他讲,旁边的楚枭便像个怨魂一样盯着那边。可恶,这个磕碜的男人,居然还这样和阿宁撒娇!果真上不得台面!
“阿宁,我想吃马蹄糕!给我做!”楚枭腾的站起身,僵直的身子加上冷硬的语气,朝谢和雍喊了一句。
谢和雍眯眼,“我看你长得像马蹄糕!”
楚枭不理解。
为什么她这么说就不管用呢?难道就因为她是女子,所以没办法取得同样的效果吗?
她这话姜容沉着眸子,暗戳戳白了一眼楚枭,这个卑鄙的女人,竟然学自己说话!哼,他的绝活其实那么轻易就被她学了去的!身为一个女子,学人撒娇,真是不知羞!
见对面的姜氏敢白眼自己,楚枭又被激起了斗气。
只不过,二人大战三百回合,回回都是姜容胜。这样的结果,让楚枭产生了极其严重的挫败感,她此时心中甚至想一拳打烂对方的狗头!
这个其貌不扬的狐媚子,她势必要将此祸害铲除,否则阿宁受他蛊惑,变成色令智昏的草包,那怎么成?
姜容也是一样的想法。虽然他屡战屡胜,但妻主并没有厌了对方!
能让妻主这般忍耐,说明她在妻主心中还是有很重的分量,若对方一味在妻主跟前进献谗言,有朝一日妻主听信了她的,那自己绝对没有好下场!
二人相处几日,争风吃醋上升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当然了,是暗中争斗,明面上,二人都还在谢和雍面前维持着各自的人设。
谢和雍:义姐和姜容关系十分和睦啊。
几日后。
帝皇正在宫里喝药呢,和顺王就求上门了。
听了她声声哀泣,哭诉儿子被人算计的经过,帝皇是怒从心头起。
不仅如此,和顺王还掌握了多方证据,此刻已然整理造册,一一摆到了帝皇眼前
帝皇姐妹诸多,当初,她登基后,大多都被遣散出去就藩了,也只有嫡亲的妹妹宜安王和年纪最小的幼妹和顺王留在京中。
近年,帝皇察觉自己身子不好,而京中的势力也都悉数被她掌控稳妥,所以又召了恭平王和怡宁王回京。
这几个都是先前拥护她的一党姐妹,所以,自然比旁的藩王更亲近些。不过,这其中或许也有震慑和顺王与宜安王之意,帝皇的心思还是很复杂的,一般人参不透。
宜安王便不多说,与陛下乃是同胞,二人自然是一个碗里吃饭。
这和顺王不同,她年纪在诸多姐妹中最幼,其父身份也很低微,故而她的地位原本是很尴尬的。但好在这人聪明、有眼力,在关键时刻站到了帝皇身后,才有了如今的闲散富贵。
帝皇和她关系并没有多么亲近,但也不曾薄待。
此人这些年也是安守本分,过自己的悠闲小日子,娶的王君是裘家独子,也就是裘世贤的儿子,婚后这么些年,二人又只得了一嫡子,无嫡女,所以帝皇对她的防备是最轻的。
不为旁的,只说这裘世贤,算是帝皇手下的一位孤臣,不用帝皇说,她自会替陛下约束着和顺王。
孤臣,说白了就是她做了帝皇手中的刀刃,同周遭的其他官员纷纷绝了往来关系,只一味听从帝皇旨意,谁都敢得罪,不曾给自己留退路。
如今,和顺王也是老实人被逼急了,不顾一切地翻了证据,告到帝皇跟前来了,帝皇难道能置之不理?那岂不是寒了妹妹的心,背了忘恩负义之骂名,叫天下人戳脊梁骨
“这个孽障!竟敢对颦儿下手!朕当真是太过纵她,叫她这么些年养出这样无法无天的性子,简直是个罔顾礼法道德的畜生!噗——”
帝皇生了大气,嘭的一拍桌子,一口血就溢了出来。
一时间,宫内乱作一团。
太医们纷纷侍奉在御前,晌午,裘世贤领了廖神医匆忙进了宫。
外头蠢蠢欲动的势力很快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只是一时间都在观望,谁也不敢出这个头,作了那身先士卒的蠢货。
出了这样的大事,楚枭被急召回宜安王府,随宜安王一同进宫侍疾,原本为谢和雍计划的宴会因为这接连的突发事件只得一再推后。
只是宫里头险象环生,宫外的谢和雍也并不太平。
来了这么些时日,姜容今日突发奇想去看望自己先前的好友张宛清了。
至于张宛清为何没有主动来寻姜容——
一是张诚敬放了话,该科考的好好温书,其余人尽量不要四处走动,免得打扰了她们;二是张诚敬与孟树再三强调,没事少往谢和雍跟前凑,没得冲撞了贵人;三是张宛清心中憋着气,因为张宛渊的事情,他对谢和雍和姜容心中尚且有怨,故暂且不愿来往。
倒是姜容,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张家还有个朋友,也不知道他近来情况如何。他最近沉迷于学习以及和楚枭作对,差点都忘了这被丢在犄角旮旯的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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