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和雍听得有些迷糊,不过既然朱韫将此事揽下,她便也不多问了。
反正是自家人,母亲肯定会为他撑腰的,不过是管间铺子的事情,问题不大。到时候问问那范家的铺子是做什么生意,即便是谢家不行,还有在座这些延州商户,再不然便把人接回家里养着也是可以的。
然姜容对此心生疑虑。这位萱舅爷若只是请谢家坐镇帮着打理铺面生意,要个得力掌柜便是,又何必说成是求救呢?表现得如此凄惨,却是雷声大,雨点小难道是因为介怀朱韫在场,所以对事情真相有所保留吗?
不过,这人确实是个苦命的。听说他今年才不过三十几岁,瞧着倒比府上的主君老了十岁,被许给了那位范家老夫人作侍近二十年,日子还过得这样惨淡。如今范老夫人过身,他无子嗣傍身,那要如何在范家过活?
听起来,这范家也不像是什么敦厚的人家,否则怎的长辈刚闭眼,就一哄而散了呢?
姜容心思一转,心下几分了然。必定是范家有人听闻谢家如今风光,想捏着这位萱舅爷,以此来谋些好处罢。
“好了,那就这样,我们先用膳。”谢和雍知道姜容早就饿了,这又听了半天的话,哪里还等得及。
席间,谢之萱随他们一桌,眼瞧着谢和雍很是自然地给姜容布菜添汤,心中不由得吃惊。
侄女竟如此宠爱这小侍?这男子瞧着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啊。唉,只怪自己所遇非人,也不过是母亲联姻的对家,年纪大、样貌丑不说,性情还很暴戾总之是一堆毛病,一无是处。现下叫他瞧见这一幕,怎能不心酸?
同为男子,姜容一眼便知对方在想什么。他也知道,他这份待遇确实很值得羡慕甚至是嫉妒,或许真的是上天垂爱吧。
谢和雍察觉到姜容这股莫名的情绪,一头雾水,不理解。
他似乎很高兴。为什么?算了,不哭就很好了,他乐意高兴就高兴。
用过膳,一行人便按着先前的顺序去挨家挨户视察店铺情况了。
这一路上走过来,谢之萱可算是进了大观园。他觉得自己的记忆都有些恍惚了。出嫁这么些年,他是不了解外面的天地是何等风光了,竟不知延州地界的生意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吗?怪不得
谢和雍走在前面,一边转悠一边提出个别仍然需要改进的地方。那些个富商们都像乖宝宝一样,拿着个小本本悉数记下来,一字不落。
身后跟着的朱韫目光灼灼的。她今日算是真正见识到了什么叫行商的鬼才!若小姐这天赋真是有夫人的基因在,那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家夫人了!若是谢氏商行有这么一位主子,那么谢家富甲天下则是指日可待!
谢之萱忍不住有些眼热这生意,他悄悄问身边的侍女,“这都是咱们家生意吗?”
“自然不是了。这是小姐先前鼓动列位救济壬州灾民时许诺过的,如今只是兑现当日所说,帮助她们将生意稳下来。”身旁的侍女忍不住有些自豪和崇拜,跟谢之萱吹嘘了两句。
这么好的生意点子,竟然就白白给了别家,这可都是银子呀!谢之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瞅着这些人山人海的景象,简直垂涎三尺。若是,这些生意经给了他该多好!那他哪里还用如此为生计发愁?这孩子,有好事情不想着自家人,胳膊肘尽往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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