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姐,小人凌晨便在此候着,可算是把您等到了!快快,里边请。”这商户家主一早便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盼着,等瞧见谢和雍的身影,便老远地跑出来迎接,态度殷切又热情。
“我不是说了,午时才到么?”
那家主叹了口气,有几分尴尬和恳求,“唉,小人也是睡不着,心里只盼您来呢。”
“进去瞧瞧走吧。”谢和雍也不多寒暄了,还是解决问题为主,后面等着的还有好几家呢。
这家铺子,是做炒货小吃的。铺面很大,布置上看出的来,店家很是费心了的,前后隔开,甚至将每种炒货堆得整整齐齐,顾客只需站在一侧挑选,店家很快就能给盛出来,一旁还放了几碟作品尝用。主要货品是以炒板栗为主,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
“”谢和雍扫视一圈,提笔在册子上写道:罗家——炒货——板栗、大豆、黄豆、榛子、银杏、银莲果、玉山果。合上书册,立马转移阵地。
“走,下一家。”
见她如此迅速了事,那罗家家主有些慌神,“这,这便看完了?您,您不多瞧瞧?要不小人给您打包一些,您路上吃?给给您送府上一些也可以的!”
“看完了,下一家铺子”谢和雍转身走在前头,脚步很快。当日与她合作的共有八家,每家还不止一间铺子,都比较急。另外,她还得去看看高孑茕是怎么一回事。
“这位官奶奶,我们罗家炒货是不是没救了?”罗家家主凑到谢和雍身后的随侍跟前,塞了好些银钱。她这心里实在没谱啊,谢小姐好草率啊,就这么瞅了几眼,唰唰记了两笔就完事了,好像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谁说的?快带路。”侍女拒绝了她,示意她可以领着他们去下一间铺子了。至于这钱,咱们谢家给的银子够使,她可不能坏了规矩,她是小姐身边随侍的,月例本已是同行的三倍,不能再坏了良心。
罗家家主心力交瘁地领着谢和雍往自家铺子走了一圈,面如死灰地溜回了家。剩下其他几家的家主也是如此,更有心态崩溃者,又加之先前身子乏累虚弱,直接就是一场病。
这么一来,可是把白郎中和黄郎中累坏了,偏偏她俩医术最好,这些人到底还有些家底,又是一家之主,砸钱也要把这二人绑到府里去,只累的她俩每日早出晚归,夙兴夜寐。
谢和雍还不知道自己这性子给别人带来了多少的麻烦祸事,她最近才真真是焚膏继晷、日理万机,桌子上的书卷和简册堆得将她整个人都埋在了里面,简直是掉进了策划案的海洋,哦不,沼泽。
等她的及时雨“策划案”洒到延州这些即将枯死的旱苗们身上时,她干脆一撒手倒头昏睡了三日,吓得谢家人上蹿下跳地找郎中,结果发现她只是累的睡着了,在补觉。而相反的,延州的商人们一下子生龙活虎,久旱逢甘霖,垂死病中惊坐起,又能鏖战三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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