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华音这几日是春风得意,比之原先在张家作嫡公子时更为风光,毕竟他的地位已然水涨船高,在这次宴会中,算得上是重磅嘉宾。燃字阁
“宛渊呐,你来,舅舅这儿有新鲜的果子,快来尝尝!”
张宛渊听见他招呼,露出个甜笑来,“多谢舅舅。”
他拿起竹签插了小块果子,尝了一口,惊喜地朝张华音示意,“当真是香甜可口!得给宁表姐尝尝才是呢。”
听他这么惦记着谢和雍,张华音很是满意,拍拍他的手说,“你吃便是,崩管她。她呀,这会儿还凑在你姨祖母院子里,同那群匠人们捣鼓那些个破石头枯树枝呢!不知那些花儿草儿哪里惹着她不痛快,偏说我和你姨父布置得不合你姨祖母的气度,说要亲自去办。你姨祖母也是惯她,就由着她糟蹋去了!”
“表姐眼光独到、心思灵巧,姨祖母定会喜欢的。”张宛渊自然是偏着谢和雍说话了。
这话哄得张华音开心了,“哎哟!瞧你这孩子,小嘴真甜!”
姜容站在远处的树下纳凉,远远就能听见这边二人欢声笑语的,心中一阵阵烦闷。
这些时日,家中主君对张宛渊毫不避讳地亲近,论谁不会多想一番呢?
只是张宛渊那人,让他有一种危机感,不能不警惕——模样上乘、品行俱佳,家世更是没得说,又是出自主君本家,又是妻主的青梅竹马,这人几乎是完美到无懈可击,非进谢家门不可了!想必张家对此亦是喜闻乐见吧!
姜容所想不假,张诚敬也确实有这个打算,要往谢和雍后院塞一个他们张家自己的公子进去才好。
如今谢家是蒸蒸日上,而他们张家却每况愈下,光靠一个张华音来维系两家关系已经是不够的了。谢家最宝贝的,还当是宁儿这个独苗孙女,正值少年,前途无量。若是往宁儿跟前放上一个张家自己人,那便是再好不过的了!
家中四房的宛渊一向得宁儿怜惜,幼时他俩就比旁的兄弟姐妹更为亲近些,那孩子也是对宁儿情根深种,能促成一段良缘是最好。
再者,虽然张家四房都得自己照应庇护,可唯有四房的谦敬才是与自己一母同胞、同为嫡出的亲妹妹,由四房出来的人,她也更放心些。
原本她是想过些日子同儿子提一提这事儿,再亲自向谢澜修书一封以说明,待来日宁儿娶了正君后,便抬宛渊那孩子过门,论说侧室、良侍都好,也算是遂了那孩子的愿。可没想到,这几日她总瞧见华音招了宛渊去跟前陪着,简直是司马昭之心了。
既如此,她便先按兵不动,以观后续了。
晚间,等谢和雍干完装潢回到自己屋里,就看见自家小郎君捧着一颗果子啃得起劲。
“很好吃?”
姜容吃完最后一只,将果核丢回筐里,悄悄揉了揉不大舒服的肚子,摇摇头道,“难吃!”
“”谢和雍看了眼空空的果筐和那一小堆残骸,意思不言而喻。难吃你还统统都吃光了?
姜容也有些挂不住,但坚决表示,“难吃。”
“行,难吃。你定要每个果子都尝过了才能得出正确结论,果真是严谨!这就是所谓的实践出真知吧?”
听妻主如此调侃自己,姜容是又羞又恼。
他不过是不想让妻主吃张宛渊送来的这果子罢了。笔神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