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一张一合间。
一抹奶香的甜在舌尖化开,她瞪圆了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顾行知。
顾行知笑着揉了揉她的头,说:“吃了糖,就不苦了。”
“甜么?”
梁卉迟乖巧温顺的点点头,奶糖在口腔里弥漫着甜意。
她软软开口,“你哪里来的糖啊。”
她说:“你到底有多少糖呀,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一个行走的糖果机。”
顾行知浅笑,“当你的糖果机,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女孩儿倚在靠枕上,一头墨色的长发散在枕上,穿着薄薄的棉质睡衣,脸上带着红润的粉色。
一双明动的眼睛眨啊眨的。
像是扰人心神的小奶猫爪子。
在顾行知的心尖尖上,挠啊挠的。
他一时心痒难耐。
心底里涌出的悸动如潮水,仿佛要将人淹没。
顾行知情难自禁的搂过女孩儿的腰身,缓缓靠近她,声音低沉暗哑。
“卉卉。”
“你在诱惑我。”
“我想尝尝看,奶糖是不是真的很甜。”
他的唇愈来愈近。
被柔软的手指挡下。
顾行知突然睁开眼,看着近在迟尺的梁卉迟,还有唇上女孩儿柔软的手指。
笑了。
“这是做什么?”
“卉卉,你在怕我?”
梁卉迟到心跳的很快,红着一张脸,软声解释:“我怕会传染。”
“你要是也生病了该怎么办啊?”
顾行知愣了一下。
笑了,屈指弹了弹女孩儿的额头,说:“傻瓜。”
下一秒。
女孩儿的手指被温暖的掌心包裹,赋有少年气息的味道越来越近。
顾行知的吻落在她唇上。
一手揽过她的腰身。
故意使坏般,在她腰上很轻的捏了一下。
唇贴着唇,柔声道:“怕什么,要是真的传染给我,让你恢复健康,我求之不得。”
梁卉迟红着脸看他,少年的呼吸都喷洒在脸上。
她迷恋的看着少年。
心想,【说情话的小知,也太迷人了吧,他好看到简直是犯规了。】
梁卉迟弯了弯唇。
“那我就不客气了。”
顾行知微怔,
少女已经伸手攀上他的脖颈,吻了上来。
直至门口响起不合时宜的咳嗽声。
两个人才如梦方醒。
林生端着热粥上来,老脸都羞红了,眼神闪躲道:“那个,就是那个。”
“行知熬的粥。”
“给迟迟吃点吧。”
“不然。”
林生欲言又止。
半晌。
才憋出一句。
“迟迟身体受不住折腾的。”
“就是。”
“生病了,要注意点。”
林生说着说着,脸越来越红,舌头越来越打结,“那个事情,不利于身体康复。”
梁卉迟窝在少年怀里,不肯抬头,听着林生的话,又羞又恼。
就像是偷吃糖的小朋友。
让长辈抓了个正着。
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行知紧紧抱着梁卉迟,表情闪过一丝不自然,脸红的根本不像样。
低声对着怀里的人说:“我去拿下东西。”
“好不好?”
怀里的人露出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点点头。
“好。”
说完。
一溜烟儿从怀里钻出去,又像个小乌龟一样钻进了被窝里。
顾行知双手一空。
愣了一下。
轻笑一声。
耳根子都红透了。
从床上起身,走到了门口,别扭的开口,“谢谢林叔。”
林生把餐盘递给顾行知。
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叹了口气。
带着老父亲的慈爱,温声道:“行知,有些事情,细水长流更好,不要急于一时。”
“眼下最重要的。”
“是养好迟迟的身子。”
“还有啊。”
林生苦口婆心的劝道:“真正喜欢一个人,应该有担当,给她一个安稳的未来。”
“不是图一时爽快。”
“就是。”
“你懂吧?”
顾行知听的雨里雾里,很轻的眨了下眼睛。
“不懂。”
林生眉头微蹙,脸上泛红,“就是,你们年轻人,年轻气盛,叔叔懂,但是那个事情,还是得等你梁叔和梁姨认可了。”
“订了婚。”
“或者是,领了证。”
“才能干的。”
“懂吗?”
林生豁出去一张老脸,一鼓作气道:“迟迟还在上高中,要是未婚先孕,对她的名声有很大的影响。”
“我们顾家的孩子。”
“绝不能干出这种混蛋事儿,知道了吗?”
顾行知一时语塞。
竟忘了反驳。
听着林生一字字,一句句,说的顾行知脸上灼烫的温度愈发滚烫。
心忍不住颤了颤。
过了片刻。
顾行知反射弧才终于转了回来,后知后觉找着了脑子,听明白了林生的言外之意。
【他居然——居然怕我对卉卉干不轨之事????】
顾行知登时瞪大了眼睛。
满眼写着不可思议和震惊。
看着从小陪他长大的林生。
指了指自己,冒着傻气开口,“林叔,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趁着卉卉生病,满足自己一己私欲,不顾她感受的人?”
“我是那种人??????”
大大的眼睛。
写着大大的困惑。
林生从他身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用手抵唇,清了清嗓子。
自知理亏,不大有底气地说:“我当然希望你不是。”
“我就担心嘛,年轻人。”
“难免克制不住。”
顾行知磨了磨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林叔,把当然希望去掉。”
“我不是那种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