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阳穴突突直跳,刚从某人拦车行为中回过味来,就看见了某同学的暴行。
郑秋觉得自己简直一个头两个大,【我都造了什么孽啊,要带这一车的混账。】
“顾行知。”
郑秋简直头皮发麻,上前,拉了一把少年,道:“你干嘛呢,在这儿闹什么闹。”
少年身形挺拔。
比女老师高出一个头还要多,结实的臂弯像山一样,岿然不动。
【太跌面儿了。】
郑秋气急,“顾行知,你先放开这位同学。”
顾行知依旧未动分毫。
郑秋脑子一炸,气急败坏道:“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就下去弄下东西,怎么上面就打起来了?”
“哦,不。”郑秋改了下措辞,“是顾行知单方面碾压这位同学。”
待在座位上的同学瑟瑟发抖。
有心想说一下前因后果,看了一眼顾行知那森然可怖的眼睛。
浑身一哆嗦。
谁敢往枪口上撞。
谁敢得罪顾神啊?
不想活了吧。
场面一度僵持不下。
所有人都认为,裴斯年今天算是栽在这里的时候。
一道温软的女声响起。
“小知。”
梁卉迟上前,抱住顾行知的胳膊,声音软了几分,道:“你可不可以先松开,你吓到我了,你这样,我会害怕的。”
少年身形一顿。
眼睫颤了颤,眼睛里的光芒从冰冷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低头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裴斯年,冷声道:“从现在开始,让我知道你招惹梁卉迟一次,我就打你一次,我说到做到。”
裴斯年愣了愣,松了口气,点头如捣蒜。
“我知道了,知道了。”
巨石从胸口挪开,大量的新鲜空气前仆后继的涌进来。
裴斯年剧烈的咳了起来。
郑秋见状,上前扶了裴斯年一把,眼神里带着幽怨,“同学,顾行知虽然冷漠,但不惹事,你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了?”
裴斯年刚缓过劲来,脸色涨的通红。
看了眼郑秋一言难尽的表情,一时语塞,【瞧瞧,这是为人师表该说的话么?】
【不教训施暴的同学,还来受害者这里说风凉话。】
他心里暗暗吐槽,【还不是惧怕顾行知身后的家庭地位,简直没有师德。】
郑秋到底当了多年的老师,一眼瞥见他眼里的嘲讽。
“我这暴脾气!”
郑秋一把抡过裴斯年的脑袋,冷言冷语,道:“裴同学看来没什么事,老师就到前面去了啊。”
刚缓过来的裴斯年,又被暗算,眉头皱了起来。
看了眼郑秋。
又看了眼顾行知。
【算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顾行知敛起身上的戾气,看向梁卉迟的时候,眼神变得又温柔又软。
声音也温和了起来,“卉卉,有没有伤到哪里?”
少年扶着梁卉迟的双肩,小心翼翼的检查着梁卉迟身上,像是对待珍宝一样珍重。
梁卉迟摇了摇头,抬起眼睛看他,“我没事,只是你怎么突然来了。”
顾行知耳尖微微泛红。
刚刚还冰凉森然的少年,脸上写着局促,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他挠了挠头,想,【这让我怎么说啊?】
“我”
他犹犹豫豫开口,郑秋就替他回答了,“我帮他说吧,他天还没亮,就折腾我们这些老年人,非要给他加个名额,我和老张让他自己去找校长谈。”
“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了校长的。”
郑秋翻了个白眼。
“就直接开着豪车来堵我们平民百姓的大巴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