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了惊吓的小鹿。
他微微叹气,【我又吓到她了。】
顾行知感受到衣角被人轻轻扯了扯。
他低头一看,看见梁卉迟像只小白兔一样纯真无害的目光,小手紧紧攥着自己。
她说:“小知,别把事情闹的太大。我不想你被顾叔叔责备。”
顾行知愣了一下。
心里缓缓流淌着一股暖流,女孩儿眉间是隐隐的担忧,就这么安静乖巧的看着他。
眼底里写满了温柔。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开了。
顾行知声音放缓,变得温和,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没事,卉卉,不要怕。”
他朝梁卉迟伸手。
手放在半空中,眼底里漫出来温柔,“害怕的话,就牵着我,我带着你,你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时光重叠。
梁卉迟想起十年前,那双软乎乎的小手带着脏污,指尖还残留着血迹。
他似感觉不到痛,带着还未褪去的奶音对她说:“卉卉,有我在,我不会在让你被人欺负,不管那个人是谁,不管是谁,我永远护着你。”
那是永远让人心安的一双手。
永远温柔。
永远让人沉迷的一双手。
梁卉迟缩在衣摆的手递了出去,在半空中握住了她最喜欢的那个人。
十指相扣。
带着炙热的暖意,她抬头看顾行知,看见了他眼底里的温柔与笑意,那是她永不停步追逐的美好。
“嗯。”
梁卉迟声音温温软软,“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是你带我走过了泥泞。
跨过了山河。
闯过了荆棘。
让我见证了这个世上,还有值得期待的美丽。
有顾行知在。
她还怕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用怕。
她拥有世上最坚固的铠甲和利剑。
足够抵挡一切。
梁卉迟重重的吸了口气,走到了林伶面前,语气变得冰冷。
“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她说:“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我也不是什么圣母,你一句道歉,我就原谅你了。”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
梁卉迟握住顾行知的那只手,紧了紧,努力平复着心情,说:“带我去找另一个人。”
“你们需要为此付出代价。”
路予白见过脆弱的梁卉迟。
见过开怀大笑,莽莽撞撞,懵懵懂懂的梁卉迟,却第一次见这么飒的梁卉迟。
心中大惊。
那份喜欢,变得格外澎湃汹涌。
他忍不住拍手称好,“说得漂亮,原谅作恶的人,那是上帝的事情,我们最该做的,就是以暴制暴。”
“迟迟。”
路予白由衷称赞,“你太酷了。”
顾行知侧身挡在梁卉迟面前,冷冷道:“她酷不酷,和你有什么关系?”
“喂。”路予白白了他一眼,“你也太小气了吧。”
梁卉迟一见他俩吵架就头痛,“喂,你们能不能不要像幼儿园小朋友一样,一见面就掐架?”
顾行知和路予白下意识闭嘴。
齐刷刷把矛头指向了林伶。
“喂,同学,带路。”
“姓林的,别给脸不要脸。”
林伶愣了一下,红肿的眼睛不可思议看着眼前的人,她看着空旷的操场,心里顿生凄凉。
指着对面教学楼。
缓缓说:“我带你们去。”
林伶把高三还在上课的盏盏喊了出来,两人一同被带到了资料室。
面对着密闭的空间。
两个女孩如鱼儿游上沙滩,无力挣扎。
只能静静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顾行知坐在椅子上,阴沉着嗓音说:“你们就这样串通好了骗卉卉啊?”
“打算关卉卉多久?”
“来。”
顾行知手里转着从盏盏那里拿来的资料室钥匙,说:“和我说说看。”
盏盏肩膀颤抖着,眼泪簌簌落下,和林伶站在一起,相互看了一眼,有着前所未有的委屈。
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顾神,我们不是故意的,是有人有人给我们发信息,说梁卉迟勾引你。”
盏盏磕磕巴巴的开口,“那个人说,你对梁同学好,完全是因为梁卉迟是渣女骗了你。”
“林伶和付辛辛关系好。”
“只要我们找了梁卉迟麻烦,就能讨好付辛辛。”
林伶点头如捣蒜。
“辛辛说,要和梁卉迟做朋友。”
“她是故意的。”
林伶倒豆子一样把肚子里那点东西吐了出来,“那天她约梁卉迟去小树林,说要和她做朋友,是为了更方便接近你,那只是她的一种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