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辛辛宁愿是别人。
是陌生人。
是个纯粹使坏的同学。
她的心,也不至于会痛。
拳头握紧,指甲嵌进肉里。
她隐忍着,娇弱的肩膀微微颤抖,“林伶,你出来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林伶见识过付辛辛的狠毒和顾行知的手段。
她浑身一哆嗦,咬着牙站了起来。
“辛辛,现在还是上课时间,我们有话不能下课再说么?”
付辛辛一愣,想起还在上课,同学们和老师都还在看着。
【我非要这时候让林伶下不来台么?】
她眼里闪过一丝不忍,【事情闹大了,那林伶以后在附中还有谁看得起她?】
【她好歹,好歹是自己同桌了两年的朋友,是和自己无话不谈的朋友。】
付辛辛垂眸看了林伶一眼,只觉得昔日里的同桌格外陌生。
她楚楚可怜的站在座位上,像寒风中的落叶。
一吹。
就不见了。
“要不。”付辛辛声音很轻,轻的几乎听不见,她说:“要不,下课再说吧。”
她看向顾行知,说:“等下课了,不用你来,我也会给你一个交代。”
像是宣誓般保证。
“我不会偏心,因为迟迟也是我的朋友。”
“呵——”
顾行知看着她,眼神漆黑如墨,带着不容侵犯的气场,和给人几近窒息的压迫感。
他冷笑一声。
跨过教室里的众人,直接走到了林伶座位上,屈指在桌面了敲了两下。
声音宛如地狱里的罗刹,“出来。”
“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让林伶止不住害怕,眼泪汹涌的在眼眶里打转,求救似的看向付辛辛。
“辛辛。”
她摇摇头,声如蚊呐,“帮帮我。”
付辛辛心里一咯噔,终是不忍走了上去拦住了顾行知,“顾行知,我的保证也不作数么?”
那人一向带笑的桃花眼,眼神冷了下来,剑眉微微蹙着。
他一字一句道:“付辛辛,你在我这里,还不配和我谈条件。”
“还有。”顾行知淡淡道:“你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你的决定,是卉卉识人不清错信了你。”
“你最好保证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顾行知挑眉,看了眼比哭还难看的林伶,又对付辛辛说:“不然的话,别说你爸在附中有股份,就算你爸收购了附中也没有用。”
全班的同学看着眼前的一幕。
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得做了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能让顾神发这么大脾气啊?”
有同学小小声嘀咕,“顾神还从没有这么让人难堪过,估计是触到了顾神的底线了。”
男同学指了指顾行知旁边的梁卉迟,道:“顾神肯定是,冲冠一怒为红颜。”
“我艹,好帅!”
英语老师颇感头疼。
公然从她手里带走她的学生,对方还是顾行知。
校长交代过。
“学校里谁都可以开罪,包括付辛辛,唯独不能得罪顾行知。”
英语老师咬了咬牙,选择了让步。
毕竟。
林伶干过的坏事,她也有听说过几件。
不是不报。
是时候未到。
从教室出来。
林伶就一直像个鹌鹑似的猫着腰跟在顾行知和梁卉迟后面。
一声不吭。
吓出了一身冷汗。
她很想问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又怕问了以后。
下场更惨。
于是,只能保持着惊恐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含着泪跟在后面。
“哟。”
一道爽朗的男声从操场里传来,“姓顾的,你怎么今天还带了个尾巴来?”
路予白大汗淋漓,额前的碎发浸满了水汽。
他穿着一身篮球服,和运动鞋。
怀里揣着个篮球,迎面走来,调侃道:“怎么,打算带着小尾巴游附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