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个盛夏里,你从妈妈首饰盒里偷偷拿出来的戒指,学着大人们成熟的样子,和那个爱哭的女孩说的话吗?
风拂过茂密的榕树,树叶发出沙沙声响。
梁卉迟看见阳光洒在顾行知立体的轮廓上,将他皮肤衬的几乎透明,眼前的少年相貌出众,无论走到哪里从来都是人群中的焦点,就像是天上最闪亮的一颗星星。
而她,要做那个徒手摘星星的人,
她的声音很甜,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声线又软了软,顾行知深邃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儿,想起那年的盛夏,那个永远泛着光的孩子永远带着温度靠近他,温暖他。
“你来忻城做什么?”
顾行知眼底里翻涌着太多的情绪,他伸出手替梁卉迟将碎发别到耳后,不答反问,“阿姨一向宠你,都变得这么没有底线了吗,连学习都任由你胡作非为。”
少年的身上带着清清浅浅的木香,他刚刚触碰过的地方还停留着某种甜腻的味道,梁卉迟的耳垂,染上一抹红。
“我”
我才不要说,我好不容易求爷爷告奶奶才求得爸妈同意让我中途转学,就是为了来见你。
我才不要说,那个大学之约,我来不及等,就已经先你一步,走向你。
如果两个人最终要走到一起,总要有人先跨出一步。
就算是我先跨出九十九步,那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梁卉迟目光看向操场,并不看他,语气不疾不徐,“我妈妈说,众生皆苦,让我来普度众生。”
一本正经的瞎说八道。
梁卉迟说谎的时候,手就会下意识的抠指甲,她心虚的想要看一看顾行知的反应,就听见了下课的铃声。
空旷的走廊和冷清的操场里,以秒速涌入出来大量黑压压的人头,数学老师夹着戒尺和课本从教室里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散了吧。”
数学老师十分体谅同学们偶尔犯错,相当善解人意地拍了拍顾行知的肩膀,又说:“下次别犯这种低级错误了。”
“嗯。”
顾行知无拘无束惯了,但碍于某人在,还是给了老师面子。
梁卉迟眼看老师还有长篇大论等着和顾行知讨论,用看待数学老师如同看待再生父母。
就差抱着老师大腿怒喊一声,“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如日后有需要,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她正猫着身子打算趁乱溜走的时候,后衣领被人一提,一股清浅的木香自身后传来,那人用着低沉的声音。
“你准备去哪里啊?”
顾行知刻意拉长了尾音,那声音听起来颇有些缠绵缱绻的意思。
“嗯?我的卉卉。”
梁卉迟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羞愤的转过头就看见顾行知饶有趣味的盯着自己。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把话说的那么
那么让人遐想连篇!
她看了看顾行知,又看了看还停在原地的数学老师,简直囧的不能更囧。
太没眼看了!
数学老师眼见着面前的场景,忽然有种自己很碍事的错觉,竟稀里糊涂的说了一句,“该在好好学习的年纪就好好学习,别把时间浪费在了不该浪费的地方。”
“年轻气盛的孩子,别让那些个捉不到,看不见的懵懂给祸害了!”
为人师表者,认为自己点评到位,相当识趣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