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一早醒来就听莫离向她汇报这些事情,她听完后就笑了。
她双手抱在胸前道:“现在陆闲尘被抓的消息还没有完全散开,所以现在来的人应该都是救他的人。”
“这事我们就当热闹先看看,该打的打,该抓的抓。”
“书秀,这一次是个练兵的好机会,把我们之前培养的那些侍卫来完成这一次的行动。”
书秀应了一声,宁长平忙问:“嫂子,那我呢?”
棠妙心微笑:“你做领队,哪些人要杀,哪些人要抓,你来决定。”
她知道宁长平的直觉极强,总能轻易感知到对方的意图。
她已经把处理这事的原则跟宁长平说了,她相信宁长平能做好这件事。
宁长平听到棠妙心的安排,开心地一蹦一跳的走了。
书秀有些担心地道:“定北王府在玉城经营多年,我们带过来的人马会不会少了些?”
棠妙心想了想后道:“以防万一,我一会就给王爷传信,让他再带些人过来。”
她之前不让宁孤舟来,是怕把陆闲尘吓到不敢动手。
现在陆闲尘已经被抓,宁孤舟就可以来了。
且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次很可能能钓上好几条大鱼。
但凡要钓大鱼,就需要承担一些风险。
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人生安全更重要的事情了。
门外有小沙弥过来敲门,说是又到颂经的时间了,了空请棠妙心过去听经。
棠妙心扭头去看书秀,眼里满是依赖。
书秀:“……”
她明知道棠妙心是在演戏,但是看到棠妙心这副样子她的心里还是不自觉地生出保护的欲望。
她在内心吐槽:“演技好到这个地步,难怪能把齐国搅和到乱成一锅粥,难怪齐建兰和齐宣帝都死在她手里。”
“清醒点吧,殿下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
她面上却十分温和地对棠妙心道:“殿下不用担心,今天所有的侍卫都会在大殿外守着,确保殿下的安全。”
棠妙心听到这话似松了一口气,她轻声道:“书秀,好在有你,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书秀听到她娇娇怯怯的声音,再看到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已经什么都不想说了。
书秀觉得,再这样下去,她的演技应该能在短时间内有很大的提升。
书秀轻扶着她道:“殿下再忍忍,祈福已经过半,此时若是半途而废,国主怕是会生气。”
棠妙心轻点了一下头道:“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怕。”
书秀:“……”
她到此时终于有点明白宁孤舟为什么被棠妙心吃得死死的了。
棠妙心这副样子就算她是女子都有些承受不住,更不要说保护欲强的男子了。
两人的互动看在旁边的和尚眼里。
和尚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心里却已经知道昨夜所有的一切怕都是棠妙心身边的这个婢女所为。
这个婢女八成是棠九歌为棠妙心精心培养的。
他很快就得出一个结论,只要将这个婢女引走,再杀棠妙心就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棠妙心眼角的余光一直在看这个和尚的表情,好吧,又多了一个有问题的和尚。
这福寿寺里,只怕已经被定北王府渗透成了筛子。
棠妙心觉得她现在的处境好像是有那么点危险,这鱼还要不要继续钓下去?
这个念头才冒进她的
都到这一步了,这鱼肯定是要继续钓的,不过她的计划也要做一点调整。
她现在怀疑她派回去送信的人,怕是根本就不能把信送回玉城。
如果只靠她身边的这些人,她要如何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把潜在的鱼全部钓上钩?
这可真是一个好问题。
她心里却莫名有些兴奋。
她一直喜欢做有挑战的事情,越危险,就越有挑战。
她也想知道,还有那些潜藏在暗处的人,如果可以,她想给那些人一网打尽。
于是接下来棠妙心听经的时候全程靠在书秀的身边,依旧睡得昏天暗地,把无能和懦弱展现得淋漓尽致。
宁长平今天并没有跟他们一起过来听经,而是守着陆闲尘。
一天下来,她拍飞了好几波前来营救陆闲尘的人马。
了空对宁长平的评价也出来了:
这位是个武婢,武功不错,应该也是棠九歌为棠妙心精心挑选的人。
到此时,了空觉得他已经把棠妙心这一行人的配置完全弄清楚了。
等到上午的经念完后,他十分关切地对棠妙心道:“殿下若是身体不舒服,今天下午的经不如改到明日?”
棠妙心拒绝:“不用了,本宫没事。”
她此时的样子看在了空的眼里,那就是外强中干在硬撑。
了空唱了句佛号,便没有再劝。
棠妙心和了空分开后,书秀轻声道:“殿下,那个大和尚真的有问题。”
棠妙心也看出来了,微微眯着眼睛道:“我挺好奇他们有什么计划,想要做什么。”
她心里也有些郁闷,她随便找个借口打算给陆闲尘动手的机会,没料到就选了福寿寺这个有问题的地方。
书秀有些担心地道:“这里现在太危险了,殿下还是尽快回宫吧!”
棠妙心摇头:“只怕他们已经在回去的路上布下了天罗地网,我们回去不但会打草惊蛇,还会更加危险。”
“我们现在不动,他们便觉得我们挺蠢的,容易轻敌,反倒对我们有利。”
书秀的眉头微拧:“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殿下……”
“这话不适用于我。”棠妙心轻笑一声:“我惜命,但是却不怕事。”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会做准备,我们也一样能做准备。”
“一会你陪我去见见陆闲尘。”
书秀见棠妙心沉稳冷静,她心里虽然担心,却觉得眼下的处境绝对没有当时在齐国时危险。
这边的动静要是闹得太大,棠九歌肯定会派人过来支援。
她的心稍微安定了几分。
棠妙心再次见到陆闲尘的时候,他被绑在柴房的角落。
房间里除了他之外,还绑了一地的定北王府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