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妙心气闷地去大帐里找六皇子,没料到一进去,却发现大帐后被人戳了一个大洞,六皇子也不见了。
棠妙心知道六皇子此时跑了,怕是会有大麻烦。
她把门口值守的山匪叫过来大骂一顿:“你们是猪吗?连个人都看不住!”
几个山匪耷拉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出,由得她骂。
棠妙心知道这些个家伙虽然打架的时候看着凶,但是终究不是正规军队,做事不算周全。
现在六皇子跑了,骂他们也没有用,得先把人给追回来,否则会生出一系列的麻烦。
她立即让几个山匪将功补过去追六皇子。
有个山匪弱弱地道:“大当家,昨夜姬公子进了一次帅帐。”
棠妙心拧眉,看向那个士兵,他小声道:“昨夜是我绑的定王,用的是也乡下绑猪的方式绑的。”
“他越挣扎,就会绑得越紧,如果没有人放他走,他是不可能挣脱绳索逃走的。”
棠妙心的眼睛一眯:“你的意思是姬萌鱼放走定王的?”
那个山匪忙摆手:“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怀疑,毕竟昨夜大当家离开后,只有姬公子来过。”
其他几个值守的山匪纷纷作证,昨夜确实只有姬萌鱼一人来过。
棠妙心低骂了一声:“姬萌鱼这个混账,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骂完后又问:“姬萌鱼人去哪呢?”
众人互相看了看,然后直接摇头:“天明之后就再也没有看见姬公子。”
棠妙心一听这话就知道有些不好,姬萌鱼这货怕是又要去搞事了。
她骂了几句,立即让众山匪赶紧去找人。
只是现在战事刚歇,就算有宁孤舟帮着收拢定州的军队,但是昨夜定州的军队四下逃散,到处都是兵马。
那些士兵昨夜被他们吓了一场逃了,过了一夜怕有人回过神来。
六皇子要是路上收拢军队,逃出定州,怕是真的会给棠妙心带来麻烦。
她心里不放心,便叫上几个山寨的人,跟她一起去抓人。
她这边人马才点齐,宁孤舟就骑马跟了过来。
她现在一看到他就头大:“你不是要去收拢人马吗?跟过来做什么?”
宁孤舟回答:“收拢人马的事情有莫离他们在做就好,不需要我亲自动手。”
这几年,莫离跟在他身边成长很快,打扫战场收编战俘之事,莫离已经完全能胜任。
他见棠妙心皱眉,便往她的身边凑了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做为男宠,得有男宠的自觉。”
“我得时时刻刻伴在你左右,方便侍寝。”
棠妙心:“……”
几年没见而已,他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不但没觉得男宠这个词很侮辱人,反而自得其乐,他是疯了吧!
她十分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一夹马腹,便策马飞驰出去。
宁孤舟的眼里却有了几分笑意。
他想起两人初见时,她也是整天口花花,一落到实处的时候就怂得不行。
她这样的性子,着实可爱。
到如今,他也十分明白自己的心意,他要的是棠妙心这个人。
他知道自己的性子不算讨喜,但是为了她,他可以改!
棠妙心若是知道他的这个想法时,怕是会一头栽在地上。
两人带着几十人的队伍朝北而行。
在这事上,两人的意见是一致的:
他会回京向成明帝报信,然后引朝廷大军来杀他们。
所以六皇子一定会朝着北面逃跑。
他们在经过一个村子的时候,看到一个少女从村里跑出来,几个士兵在后面追。
这种情景,棠妙心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定州士兵打不赢众山寨,就去欺负普通百姓。
这种事情,棠妙心之前就见过好多次。
这些个玩意一向恃强凌弱,这是觉得山匪们暂时追不过来,定州又大乱,得先从百姓的身上搜刮一层。
他们遇到村里美貌的少女,便起了色心。
棠妙心爆了句粗口:“这些个狗渣渣!”
她二话不说,拿起随身带的弓箭,对着那几个士兵射去,直接就将他们全部杀死。
她对身后的山匪们道:“进村,把那些个猪狗不如的玩意全给老子剁了!”
众山匪原本也只是普通村民,上山为匪都是被逼的。
此时看到这情景,一个个感同身受。
这些个王八羔子,说是官兵,其实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棠妙心一下令,一个个就跟疯了一样冲了进去,见到定州的士兵就砍。
他们战斗力强,那些士兵原本就是逃跑的,根本无心战事,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宁孤舟看着棠妙心道:“此时管这一桩事,可能会耽搁追定王,他要是真跑出定州,怕是会有大麻烦。”
棠妙心沉声道:“这事我若没看见,也就不会管。”
“但是我现在看见了,要是不管,那我和这些人渣又有什么区别?”
宁孤舟的眸光深了些,他之前就知道她胡闹归胡闹,却一向恩怨分明,否则当初也不会为江花同出头。
他虽然觉得抓六皇子更重要,但是也没有否认她的做法。
他喜欢她这样的性子。
村里一共进来了几十个定州的士兵,遇到他们,就是找死。
不到一个时辰,基本上所有士兵都被杀了。
一个小匪拎着一个士兵过来道:“大当家,他说他见过定王。”
棠妙心看向那个士兵,那个士兵哆嗦着道:“我们是定王的亲随。”
“进这个村子是来找点吃的,这些村民不配合,我们才动的手。”
棠妙心没料到这些人竟还是六皇子的亲随,她心里的怒火腾腾燃烧。
她抬手就给他了一耳光:“你们来抢人家东西,还让人家配合!”
“你们这脸长来干嘛?怕是把面皮揭下来喂狗,狗都嫌弃!”
那士兵:“……”
他缩着脖子哆嗦着道:“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定王说的。”
“他说他是定州的王,这些村民都是定王的私产,他们不配合他就是大逆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