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最近和棠妙心打交道多了,知道她可不是盏省油的灯。
他冷声道:“只有你碰过那本书,一定是你调换了!”
棠妙心冷笑道:“你做下这种无耻的事情,自己撇不清关系了,就往我身上栽,真不要脸!”
二皇子咬着牙道:“不要脸的那个人只怕是你吧!居然随身带着这种书!”
棠妙心似乎气得不行,却道:“二哥这样红口白牙地污蔑我,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
“我现在就在这里,你说我随身带着这种这种不堪入目的书来换你的书。”
“那么请问,我既然换了你的书,我身上总归还得藏着另一本书吧?”
“请问,我把书藏在哪里呢?”
她今天穿了一件束腰的衣衫,衣衫贴着身,那本孤本不薄,她根本就没有地方藏。
二皇子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可以确定书肯定是棠妙心调的包,但是她到底是怎么调的包,他却不得而知。
棠妙心捡起那本书在手里卷了卷道:“刚才有人看到我带着东西过来吗?”
众人七嘴八舌地回答:“没有!”
“没看见!”
那本书不算薄,以她今天的穿着,要是随着携带的话,肯定会被人发现。
可是她过来的时候,没有一个人看到她手里有书,其中就包括二皇子。
二皇子想不通这中间的关节,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棠妙心面色冰冷地看着二皇子道:“没有任何人看到我带书过来,那么这么本书只可能是你送给花同的那本。”
“你身为皇子,却如此轻浮戏弄朝中大臣的女儿,是为无耻!”
“事败之后,又推责任陷害我,是为无德!”
“你这样一个无耻无德之徒,居然还有脸自称贤王!”
“我就纳闷了,你哪来的脸!”
她这番话为刚才的事情做了总结,立即得了国子监众学生的认可。
他们都瞪大眼睛看向二皇子,眼里满是鄙视和怒意。
棠妙心算是国子监学生心中最为奇葩的存在,既怕她,又佩服她,真有事,又都会站在她这一边。
二皇子找不到证据证明她换了书,这些骂就只能自己受着。
他看到国子监众学生看过来的目光,心里气得要死。
他今天的计划,原本就是除了强迫江花同收下他的书外,还要在国子监的众学生面前刷一波好感。
可是却因为棠妙心的出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味!
他就算是脸皮再厚,今天也不可能再硬往国子监的学生队伍里凑:
因为这一件事,他在国子监众学生的心里,形象尽毁!
他冷声吩咐他的心腹:“查清楚,棠妙心是怎么把书换走的,找到被她换走的书!”
心腹领命而去。
二皇子却越想越气,他想不明白原本计划的好好的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那本南大师的孤本,是他颇花了些力气才弄到的,却被棠妙心给毁了!
棠妙心敢坏他的好事,他就要给棠妙心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棠妙心此时轻声安抚江花同:“别怕,没事了!”
江花同轻声道:“妙心,要不是你及时帮我解围,我今天只怕在劫难逃。”
“不管我收不收他的那本书,他都可以拿到我家里去说事,都会去提亲。”
“我嫡母原本就因为太子的事情有些犹豫不决
“他这个时候上门提亲,我嫡母很可能就会同意。”
她说到这里苦笑一声:“我如今不过是我嫡母手里为家族谋得更多好处的筹码。”
“我这个当事人,对我自己的婚事,没有半点自主权。”
棠妙心知道江花同的为难,也知道江花同和她不一样。
从本质上来讲,江花同是这个性格温顺又带着几分倔强的大家小姐。
虽然江花同从小是在庵中长大,吃了很多的苦,却还是被教导着万事以家族为重。
在江花同的身上,有江府给她的巨大束缚,她挣脱不掉。
棠妙心虽然曾经跟江花同说过揍她嫡母一顿的话,但是她知道江花同做不到,也没有胆子去做。
她看着江花同道:“花同,命运从来都是握在自己的手里。”
“和自己命运攸关的事情还是要搏一搏的,否则只会让自己越来越被动。”
江花同的眼睛微微泛红,轻声道:“我知道,我也试过,但是……”
面对江家的压榨,她其实是试过的,只是在江家,不管是她的父亲,还是她的嫡母,要的都是利益。
对他们来讲,只是牺牲她一个人的幸福,就来换来族巨大的好处,他们是非常乐意的。
且让江花同嫁入皇族,在他们看来,这并不算牺牲江花同的幸福。
毕竟江花同容貌平平,如果不是生在江家,根本就嫁不进去皇族。
她能嫁入皇族,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棠妙心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别怕,你还有我们这些朋友。”
江花同伸手拭掉眼尾的泪光,轻声道:“在国子监上学,最幸运的事情就是遇到你们。”
她说完棠妙心微微一笑,纵然她眼尾还微微泛着红,看起来却十分温柔。
棠妙心的心里有些感叹,十个她可能都不如一个江花同温柔。
她笑着问江花同:“可有喜欢的人了?”
江花同摇头:“我仔细想过了,如果我喜欢的人只是普通人的话,江家一施压,可能他就不敢娶我了。”
“而我如果为了逃避江家安排的婚事,而随便找个普通人成亲的话,同样对自己不负责。”
棠妙心听到她这话微微有些意外,江花同看着柔弱,其实很有自己的主见。
江花同看到她的目光微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不应该想这么多,也不能挑三拣四。”
“但是我觉得感情这种事情就需要两厢情愿,才能真正地幸福,在这件事情上,我不想将就。”
棠妙心为江花同竖起大拇指,轻声道:“你是对的。”
棠妙心的表扬让江花同更加不好意思,她微低着头问:“你真这么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