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冷喝道:“本宫不管你出于什么理由大呼小叫,这样闯进来就是不合礼数!”
“来人,把秦王妃拉下去,打十记板子!”
他们刚才正和成明帝商议宁致远在猎场被人伏击的事情,正说到要紧处,却被棠妙心打断,皇后岂能不恼火?
几个禁卫军冲了进来,成明帝冷声道:“在皇后的心里,朕的皇子还没有规矩重要?”
“那又何必在此跟朕商量太子的事?让他在那里等死好了。”
皇后心里一惊,意识到今天自己太急了些,便道:“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秦王妃嫁进皇族也有大半年了,遇事就咋咋呼呼,有损皇族的形象。”
成明帝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太子受伤被送过来的时候,皇后似乎也没有很端庄吧?”
皇后:“……”
刚才她听说宁致远受了重伤,完全不顾皇后的威仪地奔了出来,算起来她也失了规矩。
她硬着头皮道:“臣妾是关心太子,所以……”
“你身为一国之母,关心太子都没了规矩。”成明帝冷声道:“秦王妃关心秦王失了规矩,就要被打板子。”
“皇后,你就是这样母仪天下的?”
皇后忙跪在成明帝的面前道:“臣妾失仪,请皇上责罚!”
成明帝没理她,轻挥了一下手,众禁卫军便退了下去。
谢国丈的眸光深了些,在旁道:“皇后娘娘是关心则乱。”
“太子事关国体,他受伤影响甚大,还请皇上体谅皇后娘娘的慈母之心。”
宁长平在旁轻声道:“太子哥哥是母后亲生的,他受伤了,母后惊慌失措。”
“七哥不是母后亲生的,他受伤了,七嫂慌乱地过来请太医,母后就要治七嫂的罪。”
“长平想问母后,母后天天说视众皇子皇女如若已出,一视同仁,这话是不是就是说着玩的?”
皇后:“!!!!!”
她真没料到宁长平会在此时问出这样的话来。
这话不是一般的打脸!
谢国丈沉声道:“公主慎言,皇后是你的母妃,你作为女儿,哪里能这般编排她?”
宁长平刚才那番话是气到极致,没忍住说出来的。
皇后和谢家人在她心里积威已深,她立即就怂了,不敢再多说。
棠妙心却不怕他们:“国丈此言怕是不太合适。”
“何为编排?无中生有才是编排!”
“长平不过是说了实情,怎么到您的嘴里就成了编排?”
“父皇在此你都敢这样是非不分的训斥公主,父皇不在的时候,您是不是就得变本加厉地欺负公主?”
谢国丈怒道:“放肆!皇上,秦王妃恶意中伤老臣,还请皇上为老臣做主!”
成明帝的龙眸里满是冷意:“国丈,你是觉得朕已经老眼昏花,是非不分了吗?”
谢国丈吓了一大跳:“老臣不敢!”
成明帝的语气冰冷:“对你来讲,太子才是你的亲外孙,对朕来讲,所有的皇子身上都流着朕的血!”
“这段日子,一直有人在朕的面前说秦王残暴无能,不配做朕的儿子,随便谁都想在朕的面前踩他一脚。”
“朕本以为秦子性子孤僻,不招人待见,皇后和国丈断不至于此,没料到今日皇后和国丈竟也如此!”
“朕就奇了怪了,朕何时说过他不配做朕的儿子了?”
谢国丈忙跪下道:“老臣不敢!”
她轻声道:“皇上恕罪,父亲他只是太过关心太子,毕竟太子乃国本,不容有失。”
成明帝却没理会他们,扭头问棠妙心:“朕不是已经让太医去看过秦王了吗?你又来闹什么?”
他没让皇后和谢国丈起来,他们跪在那里不敢起身。
棠妙心回答:“一个时辰前确实有一位年轻的太医去给王爷看诊。”
“只是王爷伤得极重,他说他治不好,要请医术更好的张太医过去给王爷看病。”
“可是他去了那么久没有回,王爷的情况却越来越差!”
“臣媳四处打听,说众太医都在给太子治脚伤,便去了太子那里。”
“臣媳和公主过去后,被陈大人一顿乱骂。”
“他说太子的腿伤十分严重,若是耽误了病情,臣媳和秦王加起来都不如太子一条腿值钱。”
成明帝的眼睛微微一眯,棠妙心抹眼泪:“臣媳想不明白,秦王的命怎么就不如太子的一条腿值钱?”
“臣媳也不想不明白,太子那里围了四五个太医,为什么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救秦王?”
成明帝勃然大怒,喊道:“王德全,传朕的口谕,让王太医去给秦王治病。”
“秦王若有个三长两短,朕砍了他的脑袋!”
王德全应了一声,匆匆跑了出去。
成明帝冷声道:“太子是朕的儿子,秦王就不是了吗?这群大胆的狗奴才!”
谢国丈和皇后的脸色都变了变,知道成明帝这话是说给他们听的。
皇后心里有些后悔,今天她终究是急了一点,以至于让成明帝如此不快。
她在心里骂棠妙心和宁长平,
成明帝动了真怒,屋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
就算皇后和谢国丈平时在成明帝面前再的脸,也绝对没有胆子去触他的霉头。
成明帝问棠妙心:“朕还没有问你,你和秦王不过进猎场打个猎,秦王为什么会伤得这么重?”
棠妙心回答:“今天臣媳和秦王在猎场打猎,有人跑过来说长平发疯,到处乱杀人。”
“臣媳和秦王大惊,便赶过去查看,不但没有遇到长平,反而被四头人熊围攻。”
“王爷为了救臣媳,被人熊打成重伤。”
她没有说弓箭手的事,因为说了这事就得说金丝甲。
她不知道成明帝是否愿意让人知道他赐她金丝甲的事,索性先不说。
成明帝的脸色阴晴不定:“猎场里竟有人熊?”
棠妙心回答:“有的,王爷把人熊杀了之后,臣媳把熊掌砍了下来,现在那些熊掌都在我们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