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顾凛自然而然的拉过穆知许的手,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葱白修长的小手,相配得很。
“礼部给了我们大婚时候的日子,一共有三个。”说到大婚,他握着穆知许的手不自觉的紧了一些。
“在这里,你看看。”
穆知许接过他手里的红纸,三张,分别是九月初二,九月十一,十二月二十五。
前两个离得很近,后面一个已经年底了。
“你的意思呢?”穆知许歪头。
“自然是越快越好。”顾凛眼尾泛起涟漪,傻子才选后面一个。
正要选后面的穆知许:“……”
“阿许……”顾凛拉着穆知许的手,眼神幽怨,仿佛穆知许不选第一个,他下一刻就会哭出来。
穆知许无语,“那就第一个,不过你不会忘了吧,是你要嫁给我。”
提到这个,两人的记忆同时拉回初相见的那一天。
“我差点就……还好。”顾凛眼神紧紧锁住穆知许,如果早知道我会如此心悦于你,那当初就应该早点相遇。
“确实还好。”穆知许弯着嘴角,还好她见色起意了。
不然错过了这么好的少年,她哪里去哭?
九月初二,满打满算不过十天,如果是他们自己准备,确实有些仓促。
但全部交给礼部,就来得及了。
“阿许,我带你去个地方。”次日,顾凛拉着穆知许出了府。
定远侯府。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穆知许看着库房里满满当当的东西,眼眶微热。
聘礼!
她手里拿着礼单,好家伙,这礼单足足有一本。
东海珍珠、海外宝石、草原皮毛、南疆丝绸……各种奇珍异宝,庄子铺子宅子,几乎遍布整个大燕,北疆和南疆也不少,各种地契让穆知许看得眼花缭乱。
“你家底这么厚实!”绝了,闷声发大财说的就是顾凛。
谁能想到他这么有钱!
“全依赖无华轩。”顾凛见穆知许开心,他也开心,“前些年带着隐卫出任务时,也谋了一些私利。”
他在穆知许面前从来都坦坦荡荡。
“厉害,厉害极了!”想到他几岁就开始算计,穆知许又骄傲又心疼。
没人疼爱的孩子早当家。
“咦?无华轩所有的地契?”穆知许突然眸色微动。
她往下翻了翻,一共有一百零三份地契。
也就是说,无华轩在大燕大大小小共一百零三个城池有店铺。!!
“除了逍遥山庄,家底全部都给你。”顾凛突然正色,“大婚之后,我会搬去郡主府,以后我就是你的郡马爷。”
“噗,咳咳,你说什么?”穆知许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虽说当初说好他嫁,但现在,“你可是定远侯,你不怕别人唾沫星子淹死你?”
“那又如何?”顾凛扬着下巴,一副迂腐之辈不配我与之计较的样子。
“你怕?”
穆知许一震,“开什么玩笑?我求之不得?”
她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顾凛立刻荡漾起一个粲然的笑容,“那就好。”
旁人自然不知道他们怎么商量的,只知道礼部在准备大婚的事宜。
有些不明所以的人想了一下,发现没有适婚的皇子公主,宗亲也没有,长乐郡主大婚,礼部也没管呢。
觉得奇怪就有人打听。
得了,摇光郡主!
所有人心思复杂,但和以前比起来已经接受得很快了,那是摇光郡主,没什么不可能的。
京城大多数人都有这个想法,于是诡异的平静着。
淑华长公主,哦不,是淑华郡主想等御史弹劾找麻烦的想法落空了。
她实在气不过,有心想找穆知许的麻烦,但想到自己被降了品级,要在穆知许面前低头,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思来想去,她只有找了那个人。
“我要杀了那个孽种和穆知许那个贱丫头!”见面的第一句话,淑华就咬牙切齿。
她实在是受够了。
“你疯了!”男人看淑华的眼神像是看疯子。
“我是疯了,你帮不帮我?”淑华眼里弥漫起执拗和疯狂。
她决不允许那个孽种比珏儿活得好。
凭什么?!
“你让我考虑……”
“你看看你儿子过的什么日子,你还考虑?!你儿子的腿是他打断的你不清楚吗?他就是一个白眼狼,狼心狗肺的东西。”淑华声音尖利起来。
男人眼神逐渐变了,他虽然儿子众多,但对裴珏也不是没有感情。
当天夜里,苏淮安进了许久未进的主院,苏夫人有些意外,不过也没把人往外推。
闲话两句后,苏淮安进入主题,“我记得月汀对定远侯有过心思。”
“苏淮安,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苏夫人横眉冷目。
她就知道,此人心肠冷硬,突然来主院没好事。
“月汀已经在议亲了!做父亲的竟然污蔑自己女儿。”她讽刺的看着苏淮安。
“我知道她在议亲,但对象比得上定远侯?”苏淮安按下心里的不耐。
“我已经想好办法,九月初二月汀和摇光郡主一同嫁给定远侯。”
强势的话落下,他便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苏淮安,你……”
“夫人,夫人!”苏夫人被直接气晕了过去,苏府鸡飞狗跳。
……
三日后摇光郡主府,明月眼神兴奋的和穆知许耳语了几句,穆知许眼睛也亮了起来,“真的?”
“千真万全。”
“嗯,通知京兆府尹,这一票我就不信他不干。”穆知许眯着眼睛,快速用左手写了一封信,让明月暗地里交给京兆府尹。
她眼底划过算计,有些人不作死就不会死。
城南画舫,今日十分热闹,不仅是因为芳华楼的头牌一月一次的登台,更热闹的是京兆府尹追捕逃犯时,竟然在其中一艘画舫上撞破了淑华郡主与苏家家主的奸情。
据说两人当时放浪形骸,不堪入目。
据说还有人听到淑华长公主的那个私生子,实际上就是苏家家主的种。
京城一片哗然。
据说苏夫人得到消息后当场就晕厥了过去,据说两人被御史弹劾,泰安帝也觉得丢脸,不过再丢脸,也要维持那几不可见的遮羞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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