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被怼得哑巴了,方氏又说:“还有我们家没煮你们的份额,只够我们自己吃。”
直接把她们想吃的路子断个一干二净。
“我们家小门小户的,一家几口人呢挣的还不够自己吃呢,更别说养一些不相干的人。”方氏那嘴都不怕得罪人。
福老娘有顾忌她可无所谓。
这还是福老娘头次看她这么顺眼。
见她们在这儿闹,江杏花把打包好的饭菜先送回家给刘桂梅吃。
“不是,大侄孙媳,你咋说话那么难听?好歹我是你长辈,说得我跟要饭的乞丐一样。”福大珠拿起长辈的架势训人。
“再难听不也是实话。还是老姑你准备住在我们家白吃白喝。
谁家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养你全家我们家是不是就要喝西北风了。
这放在村子我可没听过这样的。
当然你要是拿银子出来缴生活费那令当别论。”
除了福老娘,别人那套倚老卖老在她面前不管用。
就算她去喊得全村都知道,看看谁占理。
都是普通家庭,靠自己双手勤奋挣钱,谁会欢迎一些吃白食,当大爷当阿奶一个劲只想享福的客人。
要福大珠拿银子出来那想都别想。
面子下不来,转而向福老娘告状:“大嫂,你这大儿媳说话太过分了。”
福老娘直接一个反问,堵住她的嘴:“我大儿媳说得挺对的。要不我们一大家去你们白吃白喝,你愿意不?”
福大珠顿时没吭声了。
也知道这顿吃不成了,方氏这婆娘比谁都厉害。
“走走走,我们回去。”
“不吃就不吃,说得我们好像稀罕似的。”不敢当面顶撞,袁华小声嘟囔着。
福大珠一家气呼呼地走了。
方氏哼了哼,前脚她们走出家门,后脚用水泼了出去。
也就她们走得快,不然成落汤鸡了。
福大珠回头看,气得直跺脚:“实在太过分了。要是我儿媳妇这样,我非用扫帚抽她不可。一点礼数都没有。
袁华瞥了瞥嘴,倒霉还不是她这个孙媳妇。
“吃饭吃饭,不要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坏了心情。”人走后,方氏走过来,福老娘看着她顺眼不少。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两下子的。”
方氏被夸得头有点大,“跟娘你学习的。”
这次的马屁福老娘表示爱听。
“娘,她们打算住多久呀?”福大财问了问,这样避着不是办法。
“对呀娘,我瞧着她们有赖着不走的趋势,你得赶紧想个对策。
一个就算了这么一大家子,谁家有这个能耐养。”方氏说出重点,“要我说你们家的米就不该留给她们煮,让她们饿着得了。”
这要是放在以前穷得叮当响,她们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福老娘也不想做得太绝,“等过几天看看,要是到时再不识趣地离开,那就别跟她们客气了。”
免得到时让人说,家里客人还来没几天就这样招待人,不想造人话柄。
福大珠一回去就让袁华下米煮饭,“多煮点,没肉吃我们就多吃点饭填饱肚子。”
于是一家对死大米,一煮就煮了一大锅。
反正不吃白不吃,饭还能顶饱。
木盆里的碗继续堆着,有能用的继续用。
今晚不回来吃,明早总要吃的吧。
袁华是准备堆到明早江杏花要用,不信她不洗。
刘桂梅刚在屋里吃完才出来,继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袁华看着她就来气,说话带着攻击:“人家在那大鱼大肉吃呢,把你当看门狗呢,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气。”
刘桂梅懒得跟她们辩解,“不过也是,就你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人家肯收留你就不错了。”
在溪边没少听人家说福家的事情,也是近几年才翻了翻,听说还是生了福宝。
要说那丫头昨个明个就在灶房做了东西,她一进那几大盆就不见了。
只差把灶房给挖地三尺了。
真是邪门了。
不行,今晚她要逮着机会看看。
没准是发财的路。
那丫头一大早和家里一小子就出去了,中午都不带回来,又不是上课。
一提到这事袁华就气,“阿奶,你看老舅妈太过分了,宁愿收留两个非亲非故的外人也不肯收留我们,还这样对我们。”
还给她们新房子住,让他们一家挤在柴房。
想想每天起来公爹还睡在屋里,袁华简直不要太尴尬。
一家老小全住一屋,她想和男人感情增进都没办法,把她都给憋上火了都。
“提了有啥用啊。谁让我六顺哥死得早呢,要不然才怎么可能会让我受这委屈。”
福大珠肠子悔青了,不然这偌大的福家全是她的了。
袁华别过头想吐,就她这样,只怕老舅在也巴不得她哪儿来哪儿去。
真的忒没良心。
好歹人家养了她那么多年,几十年都不带来走亲戚的,也难怪老舅妈对她那态度了。
“阿奶,他们也不给我弄吃的,这样我们还住多久呀?”袁华问了问。
虽然没法享受着被人伺候,可有住还有吃,还是不错的,比她们流落大街天天啃馒头强多了。
福大珠白了她一记眼神,“这里再不好总归能遮风挡雨,还能有热乎乎的米粒下肚。当然要长住下来了,你没听大夫说我这身子不能奔波。”
这个理由就够她赖在这不走了。
福大珠决定了,要是赶她走她就病倒。
“我们想住人家也得肯呀。”
不可能天天让她们这么白吃白喝的。
大米大米一碗一碗地下肚。
而且就她这精神劲,只怕她先死她都没死。
老命硬得跟石头一样。
“到时到时再说。”福大珠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到时再不行,你就摔断骨头也行,反正轮流着病。”
袁华咂咂嘴,这也行!
摔断骨头,那不得疼死她?
可想想,要是她摔断骨头她不就不用干活了。
这个办法感觉还行。
“你们弄这些到底是做什么呀?”袁华心痒痒忍不住问,“你们难不成在外还有做什么生意不成?”
刘桂梅一问三不知可把她给气的,“看门狗至少还会汪汪叫两声,你倒是哑巴了。”
甭管她说得那么难听,刘桂梅都保持沉默。
要不是她腿脚不方便,早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