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8章 天人，新年快乐
不用花大力气的活，她都能做。
烧炕更是小事。
去祠堂那边拜祭回来男丁，个个半湿，银枝像银雪一样睡熟，青山弯腰背人，银树在后面扶住，打着雨伞，二人合作背回来。
众人瞧着兄妹俩连睡觉时间都神同步，打趣一翻，解掉他们身上衣服，把他们送进温暖被窝。
难得团圆的年，秀洪和六奶奶各大自做出自己的绝手菜，好些菜肴几天前开始备。
六张桌子连桌，坐宽松些，从客厅厨房那边一直拼到沙发这边，沙发已经搬到侧边。
睡半个多时辰起来的银枝、银雪守在厨房门口“试吃”，每一道肉食出锅，他们就得吃一口，以确定一会正式开吃，他们要吃哪些。
过年肉食种类多，不是每一道他们都爱吃。
“银枝、银雪，去叫三十大哥起床，要吃年夜饭。”长念让银枝银雪去叫太叔延起床，守在门边是初十。
太叔老太君和二大麽麽坐软轿冒雨过来，身后还有十个丫头，个个手里都端着托盘，托盘里有着一只超大的海碗，用更大的碗倒扣，雨水滴不到下面的菜肴里。
看得银雪直咽口水。
“这个小馋猫，一看到吃的就迈不出脚。”太叔老太君打趣道，“奶奶备着呢。”
老太君变法术一般拿出一只秘制烤鸭腿，套着油纸袋给银雪，“先和哥哥吃，解解馋，不能吃饱，要留着肚子吃年夜膳。”
得到鸭腿的银雪欣喜不已，记得昨天吃鸡腿忘记给银树吃，这回她去寻找银树，第一个给他咬一口，吃得银树感动不已。
能得到银雪一口肉，是多么不容易。
让银树咬一回，银雪拿着鸭腿回来和姐姐，哥哥分享。
一只鸭腿，四姐弟一人一口，已剩下骨架，扔给等待一旁的肉包子。
这烤鸭和以前吃的不同，是李叔拿手绝活，味道偏甜，适合当零嘴吃，银雪在燕都只吃过一回，她惦记这味道。
“全贵哥，你和大山他们喝酒去，嫂子我陪她吃。”坐席，秀洪把坐在谢禾身边的铁全贵拉起来，“难得二位舅兄在，人多，好好喝一顿。”
酒，秀洪平时也喝些，谈不上大爱；铁全贵爱酒，以往有空和六爷爷他们喝上一二碗。
“哎。阿禾，我去喝得点。你和秀洪慢点吃。”谢粮他们催铁全贵过去，铁全贵应下。
“嗯。”
谢禾应着，最近她的话音正不少，单字很清晰。
她面前摆一小锅炖肉，各种肉一起炖，炖得软绵，还放得不少腐竹，她喝不得酒，铁全贵给她配上一碗去油鸡汤，让她配着肉慢慢吃。
回来，谢禾最爱配菜是腐竹，用它来焖肉，她能吃一大碗米饭。
六奶奶陪太叔老太君她们坐，老人家牙口不好，摆在面前多半偏软、口味清淡的各种吃食，喝点糯米酒，配着菜吃。
下来是秀洪和谢禾，对面是七尾凤、肉包子、墨汁、馒头，四只狗狗坐在一起，馒头是老太君的狗狗，离不得太远，干脆让四只狗狗一起。
狗狗没有真的上桌，只是在桌边放一张狗狗们平时用膳，长条形的桌子。
狗狗的吃食亦是大杂绘，鸡汤泡米饭，饭面肉菜五花八门，样样都有点，除特辣二道肉菜没给他们，桌上有的，它们碗里亦有。
七尾凤旁边是长念、银枝、银雪，对面是太叔延和初十，后面是杏儿几个小姑娘，银树、青他们，最后面是一群喝酒的男人，肉菜部分是头头脚脚，多骨的部分。
适合下酒，慢慢吃，慢慢喝。
除坐桌的狗狗，在靠近厨房那边通摆着六只狗狗食盆，吃食和七尾凤的一样狗狗排排坐，其中包括甜宝、砚台。
长念养伤，口味继续清淡，面前大部分以沾酱为主的菜式，还有银枝、银雪爱吃的李叔出品菜肴。
“天人，新年快乐。”长念扬起浅笑向太叔延举碗。
“长念，新年快乐。”太叔延含着笑，举碗碰一下，她的汤碗。
“我，我！！”
银雪急了，端起碗，急着和姐姐、太叔延碰一下，二个汤碗碰在一起，发出清脆声音，乐得银雪之后频频和人碰碗。
碰出声响，她自己就乐得大笑，以前没有人跟她玩过这个，现在人多，玩得不亦乐乎，不停跟人碰碗，不停跟人说新年快乐。
太叔老太君几个看着长念和太叔延二个年轻人眼中情意，各自了然笑起来，六奶奶招呼吃菜，说各自年轻事迹，说说笑笑，吃吃喝喝，长念他们坐得近，听得乐呵。
一顿年夜饭吃得尽兴，吃一个多时辰才散席。
连谢禾都高兴喝下大碗汤，许是银雪频频跟她碰汤碗的缘故，还吃小半碗饭，把小锅里的吃食差不多吃完。
“全贵，没想到，我三兄妹看人看得准的只有阿禾。你知道吗？当年你求娶阿禾，我看不上你，觉得你给不了阿禾富贵生活，你泥腿子，没有出息。”
“就是！若不是阿禾坚持，我不会让阿禾嫁你！！”
耳酣酒热之际，谢粮兄弟大舌头一左一右搭着铁全贵说着当年的事情。
“二位舅兄，是我配不上阿禾，让她跟我受苦……”铁全贵说着也哭起来，同样醉得厉害，“是我没用，护不住她……”
“不……我不是说这些。”谢谷端起酒碗，仰头就是一碗干尽，大喝，“满上！！”
早已吃完，负责倒酒的文川快速倒上酒。
“我从大山口中得知阿禾还活着，只是动弹不得，有瞬间我是恨你的，若当初阿禾没嫁你，她就不会年纪轻轻动弹不得。我回来，看到你照顾阿禾无微不至，我又庆幸，阿禾嫁的人是你。明知阿禾是个负累，你却没有放弃她，背着她四处求医，不像夏凤，我疼她十年，结果她狠狠咬我一口，她还是我亲闺女，亲闺女……”
说到自己的伤心事，谢谷哭得伤心，也喝得痛快。
在旁倒酒的文川见碗喝空就满上，面对自己妹妹担忧眼神，他道，“二叔心里苦，痛快喝酒，他会痛快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