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向出嫁闺女索要银子
六爷爷一身采药、制药的本事倾囊教给长念,论采药、制药,连铁全贵都比不上长念。
万一,六奶奶他们认出,她不是原主,让六奶奶知道原主已经离世,到时如何是好?
长念忐忑等待的审判没有出现,只听见六奶奶道,“长念,以后做不了的事情,别像上次一样勉强,凡事有六奶奶呢。”
“嗯。”
长念点头应下,她不是无知的少女,六奶奶这次因为她背下十两债务,加上杏儿不能断停的药银,六奶奶一家更是雪上加霜,难上加难。
铁三柱夫妻租牛车,到三合镇,不死心,买些礼品去苏家。苏家守门人看是他们夫妻,门也不让进。
无奈之下,夫妻俩骂骂咧咧向铁小珠所在蝶岭镇的王家进发。
铁小珠是铁三柱夫妻第五个孩子,是李氏最宠爱的闺女。
王家在镇上经营一家酒楼和镇上所有赌坊,很富贵的人家。
铁小珠的相公王至,年方三十,一妻四妾,铁小珠就是四妾之一,现无一男丁,如今铁小珠怀有身子八个多月,大夫说是男丁,铁小珠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
夫妻俩被王家等二个时辰,才能见到胖成球的铁小珠,母女俩像许久未见一样拉在一起说上许久知已话,铁三柱全程在当柱子,他坐在椅子上呼呼抽着烟。
“小珠呀,娘和你爹这次真的是没有办法才厚着脸过来跟你要银子,你四哥还在牢里等着银子救命呢。以后等你六弟有出息,你也有娘家可以依靠。”说着,李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拉着铁小珠的手诉说。
铁小珠一听是她四哥犯事,心中果断决定,不能给银子。
四哥犯事太多,这些年,她都听到腻了,指望他能改好吗?
不能!
铁小珠欲作难过地掩脸,开始自己的表演,“娘,四哥的事情,我很想帮,可是我……我……”
说着,铁小珠哽咽起来,“自从我有身子以后,每天大厨房送来的饭菜我又不敢吃,只能自己掏私已让我身边的人出府去买,银子,越用越少。不过,娘,我还有五十多两,我全都给你。”
作为李氏的贴心小棉袄,铁小珠更能懂李氏需要什么。
铁小珠回房,捧出小棉盒给李氏,连自己头上的发钗也一并给李氏,李氏见状,红了双眼,心里无限心疼自己的闺女。
“小珠,娘只拿三十两,其他的你拿回去,你这身子一天比一天重,得事事小心,别人送来的东西通通不能碰,就盼着你一举得男,以后你的好日子就来。”
李氏犹豫再三,只拿三十两。
如果有选择,李氏会一文不拿,可是一想到牢里的老四,她只能狠下心来拿三十两,心里觉得对小女儿万分愧疚。
母子俩一翻你推我让,最后李氏拿三十两带着心中愧疚离开王家,夫妻俩直接奔向黄花镇,二闺女,铁大妮的家——李财家。
按李氏对自家六个儿女喜恶等级来分,铁大妮占最后,与恶沾边。
李氏她总觉得自己费尽心思为铁大妮谋一份好前程,让她嫁入李家当正室,当少奶奶,结果十八年,十八年一个蛋都没下来巩固自己的地位,更别说帮衬娘家。
“一会见到大妮,你可得收敛自己的脾气,别动不动就动手打人!”在进李家门口之前,铁三柱开口提醒身边的老伴。
“我做啥要收敛脾气,她铁大妮嫁人还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乍就不打得!!”提起铁大妮,李氏暴脾气就上来,来李家还想让她低声下气,想都别想!!
在李氏的心里,铁大妮嫁给李财做继室,那是正经的正室,如今李财病倒了,当家作主的人就是铁大妮,而她自己是铁大妮的亲娘,李府的钱财理应分她一些。
偌大的房间内飘散着挥之不去的药味,铁大妮坐在床前伺候床上的老者喝药,一旁还坐着李财的儿子,李富。
李富正给父亲说着各个米铺收益和现在米价的情况。
“老爷、老夫人、少爷,老夫人的爹娘来,正在二厅候着,他们说要见老夫人。”一名小厮走进来报告说。
铁大妮心里咯噔抽一下,手控制不止微抖,“我爹娘?”
铁大妮向来面对自己的爹娘有种害怕,一见到他们她的手就忍不住抖起来,像骨子里带来的,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加上自己口袋里没多少私房银子,她更是抖得厉害。
她娘不会专程过来只为看她过得好不好,过来只会要银子。
“老爷……”铁大妮直觉看向自己的男人,寻求心安。
“你去看看吧。不太过分的要求,应他们便是。”李财用枯瘦的手拍拍自己的妻子,李财不想铁大妮难做,不太过分的要求应下铁家便是。
铁大妮应下,从小柜子拿出里面所有的银子,匆忙向二厅走去。
“铁大妮,你四弟要银救命,你拿二千两给我!!你现在就去拿给我!!”
铁大妮刚进门,就被自己的娘死死扣住手腕,张口就索要二千两,说话间就拖着她向外走。
“……娘,我我哪来这么多银子……”听到二千两,铁大妮吓着直哆嗦,她去哪里抢二千两给娘啊?
“啪!!”李氏看到铁大妮不情愿的模样,一下子点燃心中的怒火,伸手就打铁大妮一巴掌,凶悍地骂道,“你堂堂一个李家少奶奶,二千两都拿不了,你活着做什么?做什么?啪,啪……”
越骂越生气,把铁大妮压在身上,打起来。
“还不将老夫人扶起来!!”
此时,李富出来,看到被压在地上毫无反抗之力的铁大妮,大喝一声,几个下人一涌而上,七手八脚从李氏手里将铁大妮解救出来。
铁大妮头发散了,嘴角肿了,衣服皱了,她让下人扶起来,委屈哭起来,另一边的李氏的手里还抓着一把铁大妮的断发,正恶狠狠瞪着铁大妮,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向来当隐形人的铁三柱对面妻女的打架若视无睹,就坐在椅子上默默吐着他的烟卷,见众人进来也未曾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