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姐姐,我姓太公
说完,他没有继续说,仿佛在等待长念的回答。
“你们现在踢脚伸腰,全身动起来,不然一会下水腿会麻。一会出去,栏杆那个大大的猪,鼓鼓的,见过吧?”
终于,长念做出决定。
听声音,年龄不大,至少没有进入换声期。
“嗯。”
“拆下来,用它原有的绳子把它绑在你手腕上,绑结实,下水后,你和你弟弟抱紧它,它会让你们浮在水面上。别怕,别慌,只要你们抱住它,就能回家,见到你们的亲人。你们俩过来。”长念低着声音道。
没一会,一双小手摸过来,长念摸到二个孩子的脑袋,看他们的个头,小的五六岁,大的,八九岁。
长念想到银枝他们,没办法不帮。
长念摸到他们的腰带,把腰带解下来,一头绑在腰间,一头和另一头腰带相绑,这样兄弟俩绑在一起,像她和小妹,二个人腰带绑结在一起,中间有一米的长度,方便各自走了,活动。
“我做什么,你们跟着做,别出声音,否则我们都得死!”
“嗯。”
三道小声应下。
长念深呼吸,心跳跳得厉害,但愿一切顺顺利利。
出来,四人跌手跌脚去解栏杆上的猪皮气囊,长念就着月色,看着最小的男娃,他解不了,就安静站在哥哥身后,不吵不闹。
像极银枝,乖巧得令人心疼。
解下猪皮气囊,长念快速绑好,检查小妹的,那男娃的,没问题,四人跌手跌脚朝着船尾走去,顺着木梯下船。
长念抱着猪皮气囊第一个下水,接着是小妹,兄弟俩。长念提前叮咛过,下水尽管冷得直打颤,谁都不敢松手。
有猪皮气囊在,顺着水流,长念时不时拉一下,他们一行人慢慢往岸边靠。
到达岸边,他们才松口气,大家无声的肆意笑起来。以他们的习惯,至少得发膳食才会发现他们不见。
成功第一步。
解下猪皮气囊,原本想让猪皮气囊顺流而下,丢弃,想想,还是留下来,长念问小妹要她脖子上的小铁柱,扎个口子,把气排掉,叠起来。
用尖刀在旁边树干上划一个九字。
“把衣服水拧干。”长念把她和小妹腰带解下来,拧掉水,兄弟俩照做,长念抬头看着天色,还得好久才天亮,摸摸发间的火折子,还在。
长念领着他们从河边上来,走大路,现在他们要找个地方,把身上衣服烤干,不知自己在哪个郡,亦分不清方向,只能凭顺着路走。
有一处,有狗叫声,有爱狗之心的长念,决定顺着狗叫、火光的方向走去。
顺着大路走,她怕他们几个孩子会再次成为人贩子的目标。
“长念姐,你手上的伤如何?”小妹怕长念手上的伤再次流血。
“没事。”
他们在月色,顺着狗叫方向的小路,走了二刻钟,看似很近的火光,其实很远,实在走不动,才找到一处土坡,坡底有不少枯枝,忙活许久才把火折子吹起来,成功生火。
这时,长念才发现,大男娃一直打赤脚跟着走,一路走下来,愣是一声不吭,而小男娃脚上穿着不适脚的大鞋,明显是哥哥的鞋让给他穿。
一路拉着哥哥的手,冷得嘴唇发紫,亦不出声,安静跟着哥哥。
这样的兄弟俩让长念鼻子酸酸的,动用小妹带的小尖刀把他们带过来猪皮气囊划开,上下各划二个洞,递给三个小的,“把身上湿衣全脱下来,穿上这猪皮气囊,味道不好闻,但能保暖。各自背过去,速度些,不然高热风寒就麻烦。”
“嗯。”
兄弟没有意见,背过去动手脱衣,小妹有些扭捏,遮遮掩掩把衣服换下来,长念让她用腰带把猪皮气囊像睡衣一样互压,绑好。
兄弟俩有样学样,晃晃六条大小白腿晃在火堆前烤火,没有湿衣服沾身,又烤着火,才觉得暖和起来。
“你脚有没有事?”长念看向大男娃的脚底,有二处冒着血,沾着泥土,脏脏的。
“没事。”男娃吸吸鼻子,想哭却又强忍住不哭,他把湿衣反复拧干,学着长念的模样,用枯枝撑着,放在火堆旁。
猪皮气囊,做成气囊时,经过特殊处理,质地比大粗麻布好些。
“姐姐,我姓太公,太公祖,乳名世祖,我弟弟太公继,乳名继祖。青峰郡人,承蒙姐姐相救,他日必涌泉相报。”大男娃跪在地上,认真给长念磕头,小的也跟着一起磕。
太公?
还真有这个姓。
想到万大哥小时候要改姓叫太公,长念忍不住笑出来。
笑罢。
大男娃抿着嘴唇,他知道姐姐在笑什么,每每他说自己的名字,都让人给笑出来。
但是,他有什么办法?
姓氏,他没办法更改,名不能动,长辈取的。
还好,比起爷爷当初取的太公世祖,太公继祖,兄弟二人各少一个字,世祖或继祖变成乳名来叫。
不然,二个小毛孩子叫太公世祖、太公继祖会笑倒一群人。
世间叫世祖、继祖的人多如毛,但是加上他们太公这个姓氏,怎么看怎么怪。
“膝下有黄金,以后别动不动下跪。我叫铁长念,伯州郡人,这是铁兰芝,家人都叫小妹,我妹子。”长念打量这个叫太公祖的,“你们怎么没有睡着?”
全仓,个个都睡着深沉,不到第二天饭点前夕,根本起不来,可见迷药下得多重。
“昨天,我看见姐姐和妹妹藏包子。之后就看着姐姐,姐姐怎么做,我和弟弟就怎么做。没一下吃完,不会睡觉。夜里姐姐说的话,我听见。才要跟姐姐走。”
“你在哪?”怎么她没有感觉到?
“我和弟弟故意躲在最阴暗的角落,姐姐你肯定看不到我。”提到这点,男娃骄傲不已。
“你几岁?”看他比银树大不了多少,懂得却不少。
“我九岁,弟弟五岁。”
九岁就有这般谋略,将来长大,肯定有一翻作为,不知道,银树是否安好?有没有能力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