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灵郡脏兮兮的脸上,一双眼清亮直直的看着墙上的年幼夕。
她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扑到墙根下:“小姐,你没事?”
年幼夕翘着二郎腿,垂眸打量着灵郡,双眸清澈,眉间一丝英气,是个忠心护主的。
“我很好呀。”她忽然唇角勾笑:“我在靖王府,吃香喝辣,美得很。”
“不像某些人,粉色荷花肚兜……”
“你给我闭嘴!”王美娴按着后脑勺:“来人,把她给我拽下来!”
院子里的家丁傻愣了片刻,这是他们丞相府那个灾星小姐?
面若桃花,身姿妖娆,笑起来的时候,好好看啊……
“还傻愣着干什么?哪个先把她给我抓着,赏二两银子!”
王美娴恨极了年幼夕,要不是她,自己的薇儿怎么会被那些刁民嘲笑?
年幼夕却忽然一笑,素手微抬,轻轻一晃,手腕上那一排金色小铃铛瞬间发出清脆响声。
整个院子的家丁瞬间痴傻的站在那,呆呆的看着她。
年幼夕美眸眯着,红唇勾着讥笑:“这大热的天,你们怎么还穿这么多?”
“太阳这么大,前面就是城河,还不下去凉快凉快?”
那清脆的铃声逐渐放大,整个院子里都响彻着无法屏蔽的声音。
‘叮铃叮铃’
竟然有两个家丁开始脱衣服,朝着王美娴的方向扑了过来。
“啊啊啊!你们要干什么?”
“来人!来人啊!”
她这一喊,又有几个家丁脱了衣服往前冲。
灵郡站在院中,都看呆了……
忽然,一只白净的小手伸到她面前:“我们走。”
她昂起头,看到一张好看的笑脸,眸中洋溢着水色,清澈透明。
灵郡恍惚的伸出手,就被年幼夕稳稳的握住。
用力一拽,就将她从院子里,给拖到了墙外。
一路上,灵郡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年幼夕拽着回了靖王府。
“小……小姐,你、你怎么……”
灵郡还记得刚刚在院子里的一幕,他们家小姐,该不会是被什么附身了吧?
看着灵郡上下打量的眼神,年幼夕眯眼一笑:“一些幻术小把戏。”
“小姐,这些草药。”灵郡展开血肉模糊的双手。
那里,是灵郡死死护住的草药,泛着一股浓郁的药香。
“之前一凡大师说过,这些药可以医治你体内的毒。”
“是灵郡没用,去了西耀国这么久,就只采到这些。”
年幼夕看着她手指上的伤渗着血,染红了掌心的草药,鼻尖儿一酸。
两世,她都是无人关心的孤儿,甚至连自己父母的样子都没见过。
突然来到这里,亲爹后娘更是想要了她的命!
还有潜在暗处的危险,时刻都在算计着她。
唯独这灵郡,是真的拼了命的在守护自己!
“小姐,一凡大师云游前叮嘱,若是采到这几味药材,一定要沐浴。”
“只有让药材渗透到你的体内,才能解毒!”
灵郡顾不得手指间的疼痛,叮嘱着年幼夕。
“好,我这就沐浴。”她垂眸,眼眶微红不想让灵郡见到。
年幼夕让后院的那两个丫鬟,带着灵郡去上药。
很快,就有一大桶的热水准备好,她展开双手,将草药放了进去。
在科学院时,她就认得这些世间难求的草药。
红凌草:生长在不见天日的深山,却偏偏生的红艳之色,可解数十种毒素。
珍珠花:形如珍珠,一颗就能卖出天价,可蓄阳光,能解阴毒。
她缓缓闭上双眸靠在浴桶内,嗅着淡淡的草药香,缓解着体内集中毒素相斥带来的疼痛。
整个人也跟着舒坦了不少,小脑袋里,也瞬间理出来一条思路。
这幅身子里,少说三种毒素混合,但,绝对不是王美娴的手笔。
那女人没脑子,想不出这种三生相克的招。
大婚那日,年幼薇给她下的毒,刚好激发了这么多年潜伏在年幼夕体内的毒。
引的年幼夕惨死,自己才借机穿越而来。
随后,从进了靖王府开始,就有人处处跟自己作对,或者说,跟他们‘夫妻俩’作对。
宫里,宫外都一样。
太后容氏表面上看着是在以灾星的身份刁难她,实际上,是在给盛谨墨一个下马威。
她不得不出手去望月楼抓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鬼知道得罪了这个太后,会不会给她按个灾星的帽子丢进大牢里?
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丞相府灾星千金,怎么就跟这些事牵连在一起了?
难道……
‘啪嗒’一声,打断了年幼夕的思路。
她美眸瞬间睁开,隔着屏风看到一抹影子:“谁在那?”
小手摸上发间银簪,略微使用灵力,朝着那抹身影狠狠丢出!
“你想杀我?”
随后,一道低沉冰冷的嗓音从屏风处传来。
年幼夕拽着身侧的外衣拢在身上:“盛谨墨?”
狗男人敢偷看她洗澡?要点脸吗?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盛谨墨高大挺拔的身影突然呈现在眼前。
他双眸微微眯着,看不清神色,两指尖夹着她刚刚丢出的簪子。
年幼夕小手拽着衣领:“你干嘛?”
突然,窗子被人推开,灵郡挥舞着刚刚包扎好的双手,举着椅子就砸了过来。
“小姐别怕,灵郡保护你!”
盛谨墨黑眸凌冽一扫,侧身躲过灵郡的攻击。
手掌迅速一抬,在灵郡后颈处一敲。
‘咣当’一声,灵郡倒在了地上。
年幼夕看着地上的灵郡,额角跳了跳。
灵郡这丫头能处,有事儿她真上啊!
可下一秒,年幼夕就察觉出盛谨墨的不对劲。
他双眸赤红,额头青筋绷起,指尖的簪子被他用力的夹着,已成弯曲状。
“你怎么了?”她蹙眉看着盛谨墨,那双目赤红的模样,太吓人了。
“你、你没事吧?”
年幼夕刚刚靠近,盛谨墨突然握住她纤细的手腕,那双赤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你刚刚,想杀我?”
他身上那淡淡的青龙松香味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涔冷阴森的气息。
窗外圆月照在他俊朗侧颜,却仿佛是一道无形的禁忌之术,将他整个人禁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