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秀才倒霉了。
不,应该说是得到了该有的报应。
因为无故殴打学生,夜宿青楼,品德败坏,调戏良家女子等一系列罪名而被剥夺了秀才功名,锒铛入狱。
尤其是在家上对老母不孝,不是呵斥就是谩骂,下对之女不慈,酒后无辜殴打他们,有几次还差点将人打死了。
所以,种种迹象来说,季秀才这人不配为人师。
苏金秀的报复来得很快,很猛烈,不禁让常明查清楚了他这些年来,在湘水镇的所作所为,而且连他祖宗三代都查了个底儿朝天。
最后,查到,他因为没能考中举人,曾在私下里怨恨朝廷科举不公,诽谤当年的考官,还在下私下里煽动考生闹事儿。
这一下,季秀才想要开脱逃罪也不可能了,他为当年的轻狂而付出了代价……直接剥夺了秀才功名。
当镇府衙门将季秀才的罪状写成了告示,在湘水镇四门城口张贴出来,大力宣传,这么一来,别人就想背后议论指责苏家报复季秀才,才使得他一落千丈,也说不出啥难听的了。
而自此以后,苏恒没再去荣安学堂读书,而是住在火锅小酒肆的后宅,苏金秀给他聘请了一名久为出山的老先生……也是前朝当时最有名的状元郎,学识颇深的周晔做了西席。
“苏恒,我这个便宜娘能为你做的,就只能是到这儿了,所以,你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了。”苏金秀到现在,还无法接受这个便宜的大儿子。
苏恒也不生气,更不会伤心,当即表示,“老娘你放心,我好歹也是现代后世名校出来的,脚下的路,该怎么走,你老儿子心里还是有数的。
只是,我知道您还惦记着我身体的原主,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斯人已逝,还请您节哀顺变。不管怎么说,我来了,定然也会将小虎子的人生,活出精彩来。
至于咱娘们之间的感情问题,我觉得只要慢慢磨合融洽了,也没什么不能接受彼此的。到底在这个大铭朝的地界,您和我才是同乡一家亲呢。”
苏金秀叹了口气,颇有些伤感地道,“我倒不是不能接受你的到来,我……只是可怜小虎子那么好的一个孩子,竟然毁在一个渣滓手里。”
苏恒道,“娘,您还无法释怀的话,那还不好办?哪天趁着夜黑风高,咱们可以给那个该死的季秀才套麻袋嘛。”
“噗……”苏金秀差点被口水给呛了,没好气地瞪了苏恒一眼,“我就说你再现代后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大学里定然也是学渣,果不其然。”
苏恒闻言,不恼反笑,谄媚地恭维道,“嘿嘿……您老真是慧眼识人,双眼如炬,洞察一切啊,我是学渣这事儿,您都看出来了?
哈哈哈……不错,我在我们学校,学习成绩确实是不上不下的吊在在那儿。不过,我跟您说吧,我也不是没有理想,没有生活目标的人。”
苏金秀斜睨着他,没搭话。
苏恒见状,往苏金秀跟前凑了凑,嬉皮笑脸地道,“老娘,您想不想知道您便宜儿子心中的偶像是谁?”
苏金秀一只手托腮,依旧不吭声地睨着苏恒,满脸嫌弃。
苏恒没有捧哏儿也能自己唱独角戏的人,所以不在乎便宜娘的冷淡,道,“我心里的偶像就是我的校友,也是我的校友前辈。
是在我之前的上上上……上上一届的校友大姐姐,她叫顾韵卿。我……我最崇拜她了。真的,我……”
“等等……”嘴碎的苏恒话还没说完,就被苏金秀给断了,她拧着眉头,坐直了身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带着痞痞模样的臭小子问道,“你刚才说你崇拜谁?顾韵卿是吗?”
“啊……对呀,我……我就是崇拜她啊,咋了?你……也知道她?”苏恒有点懵,连声反问道。
苏金秀心里有万头驼羊呼啸而过,复又拍在桌上不想说话了。
她能说造物弄人?
哦,不,不是造物弄人,而是穿越系统它又在作妖儿吗?
大铭朝下涯村的苏恒被季秀才给无意打死了,穿越系统就让她的小小小……小小学弟穿来,给她当了便宜儿子。
她能说不接受这个学渣,赶紧退货快送走吗?
“你……”苏金秀努力了半天,才艰涩地问苏恒,“你为什么要崇拜顾韵卿?难道是因为她有阳刚之气,百折不弯?”
苏恒不知道便宜老娘这是啥意思,就实话实说了,“那当然。她不但是我苏恒心目中的偶像,也是我们学校大部分学生的最崇拜的偶像呢。
这位顾老师姐,据说打小是孤儿,没人疼没人爱的小可怜儿。可她自己不觉得自己可怜,反而在我们学校里,功课第一,格斗第一,就是最尖端的高科技技术,那也是令人望尘莫及,光着脚丫子都撵不上的。”
苏恒越说越来劲儿,将顾韵卿的伟大事迹,那是如数家珍一般,给苏金秀一一道来,“唉……可惜啊,我比她小太多了。.
我两岁刚进幼儿园的时候,人家都进大学校门了,等我进了大学的时候,她老人家就进了现代后世研究所,成了一位最具神秘色彩的人物了。
唉……老天爷何其不公啊,竟然让我这么个优秀的人才,生于末世,未能原学姐前辈共进人生,真乃是我这一生的一大憾事。”
苏恒越说越感慨。
苏金秀睨着他,瞧他那欠揍的样子,真不忍心告诉他,他这辈子不但要跟他的偶像共进人生了,而且还成了人家儿砸。
“诶,我说老娘,我这里说了半天了,您……就没有什么要说的?”苏恒见苏金秀垂眉搭眼儿的没精神听自己白话,心里有点委屈,讪讪地问道。
苏金秀一脸生无可恋地样子,叹了口气,道,“我跟你说什么?说你的偶像就坐在你面前,成了你的娘?
如此一来,你倒是心满意足了,可你娘我……不开心哪。你不是我想要的那类型儿子,所以,我能跟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