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金秀声色俱厉,“我儿子,我闺女,才丁点大的孩子,到现在了,你不曾看他们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让他们管那个该死的女人叫娘?
就因为你娶了那个女人,他们就得叫娘吗?嗯?可这俩孩子是你们杨家百般残害,差点死掉了,你们有什么脸,叫他们管别人叫娘?
窝囊废的东西,转靠女人吃软饭,你咋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你但凡有点血性,但凡还长点人心,就不该跑到俩孩子面前耀武扬威,逞你这个当爹的能耐。
可你没有。你不止一次地来伤害他们,不止一次地装模作样来跟老娘我叽歪,老娘不打你,你当老娘我是惯孩子的人呢?啊?
姓杨的,我再警告你一次,你要是记不住,我不介意将你脑袋打放屁了,让你带着灌风的脑袋出门。”
杨怀恩被苏金秀踩在脚下,羞愤的要死,可自己技不如人,又能怎么样?只能是诺诺连声。
苏金秀见他老实了,也不想当着孩子的面,总是一暴戾解决这个渣男便松开了踩着他的脚,又恨恨地踢了他几下,这才反身回到成衣铺子。
朱志宇很机灵,没让小虎子和小臻姐儿出门,免得他姨母揍人的时候,这俩孩子被人诟病不孝顺他们的爹。
朱志宇当然认识杨怀恩,自己才几岁的时候,见过他了几次,那时候他还以为他这个姨父会武功,长得很好,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很是崇拜他。
可现在再一看,他都没眼看。
挺大个男人,窝里粑屈的活着,真是可怜了小虎子弟弟和臻儿妹妹了。摊上这么个爹,嗯……还不如他的爹呢。
好歹他爹护着他和妹妹,宁可自己被打断腿,也不让她们兄妹太受委屈。
唉……可怜的虎弟和臻妹。
朱志宇将俩孩子护在怀里,搂的更紧了,生怕他们俩再被杨家人给欺负了。
朱喜妹也紧挨着哥哥,将小虎子和小臻姐儿护得严严实实。
苏金秀进来就看到了这兄妹四个团结友爱互帮互助的情形,很是欣慰。
她先是安慰了四个孩子几句,然后对成衣铺子老板就说出了那个卖衣裳的诀窍。
“什么?将这些衣裳都用一种木质的撑着挂起来?”成衣铺子老板还真就没有想过这个招数,不禁大喜,“那……这个撑子你……可会做?”
苏金秀笑了,这成衣铺子老板有意思,这是蹬鼻子上脸,想不花钱就要了自己说的这个撑子样式呢,呵呵……想滴美。
“老板,我虽然不会做这个撑子,但是镇上李家木艺作坊会做,您可到他那里去买。”苏金秀给他指点了一下。
成衣铺子老板一听,就有点失望,可这挂衣服的撑子是个啥样儿的,他也不知道,只知道这位苏家娘子说,这个撑子撑衣裳,就像是人穿上衣裳一样,很有立体感。
至于什么是立体感,老板也不懂,但是架不住他能意会,明白像人穿衣裳一样好看,能把衣裳撑起来展示给客人,让客人一眼望去,无论是颜色,还是样式,,做工,绣工,都能一目了然,比堆在这里翻找要好得多。
只是,这个撑子好是好,可人家李家木艺作坊关门回家过年去了,他想买,也买不到啊。
苏金秀笑道,“不要紧。李家木艺作坊的老板,是我们一个村儿的,等我回去让他家给你加工一些,这样也不耽误你年前卖货。”
“哦?那……李家能愿意吗?”成衣铺子老板心里没底。
苏金秀道,“这个撑子的设计人是我,我回去把图纸交给他们家,他们家会给我这面子的,你放心吧。
只是,这撑子的价格……你们两家自己商量,多少的,我不介入,也不过问。”她只跟李家人合作就可以了。
成衣铺子老板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娘子不但能打,而且还会制作小玩意儿,连衣裳撑子都懂,这人……不简单哪。
苏金秀环视了一下成衣铺子内的环境状况,道,“这样吧,您这铺子里如果用这种撑子挂衣裳的话,你先定制二百个就够了。
衣裳用这种撑子一挂,层层叠叠,利索又不显得杂乱,而且让客人一眼望去,有种舒服的感觉,继而就产生了购买欲。”
成衣铺子老板欣喜地应了,就准备趁着下午吃过晚饭,客人不多的时候,去下涯村找李老五李春祥订购衣裳撑子。
苏金秀有了新的生意进项,自然也不再镇上多留,买了一些过年用的生活必要品,便找到了那个毛驴车夫,将东西都装上车,便要带着孩子们上车回村。
回村之后,她要赶紧将衣裳挂儿的图纸交给李春和,争取让李家老五在年前给成衣铺赶制出来一批。
“苏娘子,这天寒地冻的,还是坐马车回家舒服些啊。”苏金秀刚抱起小虎子,身后就想起了一道慵懒的声音,还带着点儿没事儿找事儿欠揍的强调。
娘几个扭头一看,原来是宋大公子宋元清,坐在他自家马车里,探出半个头来,正朝着她们扬手呢。
“娘,是宋叔叔。”小虎子惊喜地叫了一声,从苏金秀怀里挣扎着下来,就奔着马车捯饬着小短腿跑去了。
还是那种叫都不回头,一路绝尘而去的架势。
苏臻见弟弟跑去坐马车了,她也不愿意坐驴车,就拉着朱喜妹的手,对苏金秀糯糯地道,“娘,我和姐姐也去坐马车。”
马车里暖和,还舒服,有这好事儿,不坐是傻子。
朱志宇倒没说话,可眼神里要去坐马车的意思,再也没有这么明显的了。
苏金秀摆摆手,“去吧,去吧,都去。不花钱的车,不做白不坐,坐了也白坐。哼,娘也去。”
说罢,她回头告诉赶毛驴车的车夫,直接去下涯村。
宋元清在不远处看着苏金秀在叮嘱毛驴车夫,就抬脚将常明给踹下了车,“去,你去跟着毛驴车一起回村。个不长眼力见的……真是爷不说你,你不自觉是吧?”
常明委屈地自撇嘴,心道,咱们大爷儿这是又好心情了,连几个乡下孩子都不烦了,真是……
常明这么想着,脑子里忽然蹦出一个词儿来,“爱屋及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