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多少震撼到了那些原本瞧不上万航的人。
“不管是谁来要的,你们宋朝都得尽快把粮食给我们!”金使想不出来怎么回应万航,只能硬着头皮耍起了赖。
“我说,你们家皇帝还有完颜宗弼是看不清情况吗还是你在这自作主张,现在你们都快要饭了,还敢用这个态度?“万航直接语出惊人的说。
这一次可真是把朝堂上的官员们彻底的震震惊到了。
谁也没有想到万航居然用这么激烈的语言来说回应金使。
整个南宋朝堂现在除了万航,没有第二个人敢这么回怼金使。
这样强烈的措辞,只怕让金国皇帝或者完颜宗弼听到,只怕要嚷嚷着要挥军南下了吧。
“放肆!”金使听到万航这话,也是怒火冲天而且。
他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宋朝朝廷怎么会突然出来这么一个刺头。
“放肆?你才放肆,这可是我们大宋的朝堂,来求人要有个求人的样子,礼貌一点,耐心一点,说不定我大宋心系天下,怜惜你金国百姓,会很快同意卖粮给你们呢。”万航一番话侃侃而来,不急不慢。
“我奉劝这位宋朝官员,你要弄清楚你们大宋的身份,那可是我们大金的……”金使的话说了一半就被万航打断了。
“你如果再不改改态度,就自己离开吧,我大宋朝堂可不欢迎你们。”万航摆了摆手说道。
“你!”金使被一句话噎住。
南宋的官员们听到万航又把金兵堵的说不出话来,对万航多了一丝好感。
“你就不怕我家太傅立刻率军十万,即刻渡河?”金使又拿这个来说事。
“那就来吧,算算日子,黄河两岸距离下雪的日子也不远了,让完颜宗弼动作快点,我怕他还没过河,就又冷又饿的冻死了。”万航开口毫不示弱。
“此人粗鄙,我不与他聊。”金使件说不过万航,立刻把脸扭到一边。
“谁跟你聊了,我们现在是在说你们今年会不会饿死的事情,怎么是闲聊了?你不管你们金国的子民了?”万航跟着追了问道。
这话说的简直是把金使架在火上烤。
作为使者,如果因为自己,没有让宋朝乖乖的把粮食拿出来,到了冬天,只怕无数就能被饿死的冤魂都会缠着自己睡不觉吧。
“我要听你们的皇帝怎么说!”金使心知说不过万航,转而甩锅给了赵构。
他相信赵构一定会比较温和一些。
“不好意思,我们的皇帝陛下可以自己说了算,不过到时候我们签订合约的时候,你们用的印章到底是用谁的?”万航话锋一转问道。
“当然是我们陛下的!”金使忍不住的回道。
“你们的陛下说了算吗?”万航又把问题绕了回来。
顿时朝堂上哄堂大笑起来,但是也有一些人没有笑,他们两眼中带着冷意的看着万航。
只怕这些就是自己在朝堂要面对的敌人吧。
听到万航这么说话,金使索性不再开口。
朝堂上的气氛也开始变得舒缓起来。
只是坐等又等都没有等到皇帝陛下来上朝。
等的万航都有些打哈欠了,终于那个皇帝贴身的小太监前宣旨。
“朕今日身体有恙,明日再早朝。”
言简意赅。
只是万航心中有些不爽了,自己这次上朝就要就这么结束了。
可是皇帝生病,能有什么办法。
金使没有等到皇帝陛下出面,更加的着急了。
万航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金使,然后神秘的一笑。
下了朝,在李九云的引荐下,万航认识了不少的官员。
对于万航刚刚在朝堂上的表现,他们是赞口不绝。
互相寒暄了之后,万航离开了皇宫。
走到临安城里,万航想起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去风雅阁了。
马车停在了风雅阁的门口,还是熟悉的感觉。
风雅阁中熏香袅袅,伴随着门口扑入的风摇曳生姿。
万航推开雕刻着精美花纹的两扇大门,难得看到了三个人,要不是秦伯阳紧皱的眉心破坏整个画面,他恍惚回到了最初相识的年月。
柴奉一从身后拿出一个团垫,放在自己身侧的空位上。
正好与秦伯阳的位置相对。
而幼幼正端着茶壶,往秦伯阳的杯中续茶,看到万航时,嫣然一笑,欲要起身相迎。
万航冲她摆摆手,径直来到柴奉一身边落了座。
“尝尝,新来的茶如何?”
柴奉一接过壶,用竹夹在热水中夹取了一个烫好的茶碗,放到了万航面前。
“不错!”
万航一手拿着茶杯,一手托在杯底,闻过茶香后,抿了一口,点头赞叹,然后把目光看向了秦伯阳。
“伯阳兄,别来无恙!近来嫂嫂侄儿可好?”
这大约是秦桧惨死之后,两人第一次距离之近进行交谈。
秦伯阳嘴角微翘,扯出一丝笑,“多谢渡之挂念,她们吃喝不愁,比这天下大多数人家的妇人孩童都要安逸许多呢!”
“那便好!”万航真诚地回答道。
在座的人都知道,秦桧之死,已经成为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一道鸿沟。
尽管没有直接证据证明秦桧死于万航之手,可是秦桧一死,万航便得皇家重用,可以说,万航正是秦桧之死的最大受益者。
且不说,民间如何编排传言,单凭秦伯阳对万航的理解,他也知晓,万渡之要杀人,何须亲自动手?!
但,今日,显然不是为化解仇恨而聚在此处的。
“渡之啊,我听闻海上贸易开禁之后,我等寻常人也有机会出海,与周边国家通商,可有此事?”
柴奉一揣着明白装糊涂,这都是朝廷诏令上的内容,还能做的假?
不过是想借此打破沉默,好让万航和秦伯阳之间破冰而已。
“是啊,渡之,这事可有眉目了?”
果然秦伯阳的兴趣被勾了起来,看来,今日把自己叫来,就是为了这桩事无疑了。
“你们说的没错,东北有金,北有蒙,西有西夏,西南有大理国,但这都是陆地上的邻居,东面南面的那些,市场之大,不可限量。”
万航端盏呷了一口,继续道,“就比如说这茶,论地理环境,唯有我们这片陆地上长出的茶树,品质最佳,你们想想看,如果把这茶推广到那些国家去,会怎样?”
柴家在做皇帝之前,就是靠贩卖茶叶为生的,可以说,柴氏骨子里就有经商的基因。
而秦伯阳作为官二代富二代,什么人五人六的面孔没见过,论起做生意,手段与柴奉一相比也不遑多让。
万航不仅有柴氏血脉,还有八百年后的现代化经营思维,他说出的话,自带导向性,两人一听便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在我的认知中,这茶,有一个英武非凡的名字,如果你们肯用,将来能被全世界公认,也不足为奇!”
万航故作神秘,边说边从三人的脸上扫过,目光落在了幼幼那张魅惑的面容上。
“是什么?别卖关子了!”
“就是,渡之惯会这招!”
“渡之兄不妨道来,我等愿闻其详。”
“东方树叶!”万航拿起桌上的茶包,“据我所知,决定茶叶品质的根本在茶树本身,而炒制烘干方式带来的是它的附加值。所以,如果要跟新人做生意,首先要知道,这是树上摘的……”
柴奉一倍感无聊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道,“我还道你要传授什么经商秘籍呢,嘁,就这?”
秦伯阳却不以为然,“不,我认为渡之的思维方式,已经超越了我们许多!
还记得楼外楼是如何起来的吗?是从临安十几家酒楼的招牌菜做起来的。
说明什么,说明渡之教我们,经商,首先要抓住顾客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