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拉着蔺天韵从那小厮面前离开后,眉头就一直皱起没有解开,想到那个崔辰派人来找自己,心里头就有些烦躁。
“阿白。”蔺天韵拉住阿白的手,制止她再继续往前走。
“嗯?”阿白扭头看他,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松开,只是眼神中对他叫住自己有些不解。
蔺天韵拉着她走到另一条岔路上,指着路说:“……该走这边。”
“哦。”阿白垂头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截路之后再次开口:“天韵,你说他派人来找我干嘛?”
“不知道。”蔺天韵停下脚步,摇摇头,“不过我知道阿白你拒绝见他,心里在没有一点他位置,那就行了。”
阿白眨巴眨巴呀,紧皱都眉头松开,往前一扑倒进他的怀里,使劲蹭了蹭,声音软软的撒娇,“天韵,你真好。”
“好啦,我们赶快回去吧,从这儿到庭阁还有一段距离呢。”看着阿白不再烦恼,他也松了口气,不过握住阿白的手更紧了一些,在她看不到的角度,眼底划过一抹暗光,不管这崔辰打的什么主意,他都不会放手。
两人又在假山里头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功夫才算彻底从那花园里走出来。
“呼,这地方以后要是没人带着,我是绝对不会来了,绕来绕去的累人。”阿白回头看了眼那假山的入口,呼出一口气,这地方跟迷宫一样,躲人倒是难得的好地方。
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便收回自己的视线,牵着蔺天韵的手打着伞往庭阁的方向走。
“邵大小姐。”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阿白停住脚步,心里开始腹诽,怎么这些人都好喜欢在背后叫人啊?
扭头一看,叫住自己的人眉眼依稀有些眼熟,但却想不起来具体在哪里见过。
崔辰见阿白盯着自己的脸看,心里头忍不住轻哼,这女人纵使已经成亲,却依旧被自己的容颜所痴迷,看来她对那个少主君也不过如此。
想着心里头就好受了一些,嘴角勾起一抹笑,眼神略带委屈眼底的看着阿白:“邵大小姐盯着我看作甚。”说完,微微偏头,状似害羞不敢看阿白一般。
阿白脸上逐渐出现了地铁老头看手机jpg的表情,因着他那害羞的表情,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眼前这人应该就是原主的心头宝——丞相府二公子崔辰了,只是她真的无法理解,原主怎么会喜欢这个调调,身上那有些呛鼻的香粉味就不说了,那疑似撒娇的声调和害羞的表情,她实在是有些接受不来。
控制不住的往蔺天韵身上靠了靠,一股清新冷淡的睡莲香涌入鼻尖,冲散了那刺鼻脂粉带来的窒息感,令阿白忍不住又往蔺天韵身上多嗅了两口,果然还是自家天韵更好,哪儿哪儿都比他好。
感受到来自那不着痕迹的打量目光,蔺天韵嘴角轻勾,不慌不忙的将阿白揽入怀中,故作不知的开口问道:“妻主,难道这位就是名满京城的崔辰,崔公子?”
阿白抬头看向蔺天韵,眨巴了两下眼睛之后明白过来他的意思,脑袋靠在他的怀里,和他一样一脸疑惑的开口,“是啊,只是不知崔公子叫住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崔辰看着光天化日就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袖子里的双手紧紧握拳,修剪精致的指甲刺破掌心的痛感,让他压抑中心里的不适,缓缓说道:“辰儿知道母亲给大小姐送了宴贴,想着许久不曾未见,便想同大小姐见一面。只是没想到,不过一载的而已,就已物是人非……”说完便抬头看着阿白,那哀怨的眼神,要是不知道的人看见,恐怕都要忍不住责怪阿白负了一颗少男真心。
“崔公子说笑了,一载已经足以改变很多事情,我如今过的很好,希望崔公子也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阿白淡淡的开口,直接把话给堵死了不给他再找新的话头和借口。
蔺天韵抬手掩嘴偷笑,望着阿白的眸子闪着点点星光,而崔辰则是被她这话气的身子开始发抖,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崔公子要是没什么事儿,那我们夫妻俩就先告辞了。”说完,阿白便带着蔺天韵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转身的时候,蔺天韵同崔辰的视线交错,确定自己嘴角的嘲意被他看的清清楚楚后,才扭头离开。
站在原地的崔辰胸口不停的起伏,一双柳叶眼死死的盯着蔺天韵的背影,紧咬牙根恨恨的呢喃:“贱人!不过是个贱民!以为爬上西伯侯府就了不起了吗?!居然敢嘲笑我!既然你能爬上来,我也能把你踩下去!”
站了好一会儿,身后的小厮才战战兢兢的开口:“少,少爷,该回去了,差不多到开宴的时辰了。”
崔辰眼神一闪,让那贱人跌回土里的机会可不就来了吗?什么人就该呆在什么地方,像他这样的贱民,他要让他以后都不敢再出现在这个圈子里!
深呼吸几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呼吸,他脸上又挂起温柔的笑,转身对着小厮说了一句“走吧。”便抬脚朝着内院男眷们的休息处走去。
“呦,可算回来了,还以为你们俩逛的连开宴的时辰都忘了呢。”阿白夫妇俩才踏进庭阁,就听到了付梓玥那满是调笑的声音,“说说看,你们可有在这丞相府好好逛逛?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没?”
“哪儿啊。”阿白拉这蔺天韵坐下,先给他倒了一杯水,又拿起桌上的杯子给她自己倒了一杯一口喝下,这天热,不过走了一会儿就感觉口干舌燥的,又连喝了几杯感觉自己缓过来一些之后,才开口,“也不知道这花园造的时候是怎么想到,弯弯曲曲的绕人。走了老半天,别说好玩的了,连只鸟都没见到。”
巫子舒和刑水瑶又在那边下棋,听到这话抬头对视了一眼。
放下手中的棋子,刑水瑶偏头问她:“真有那么难走?不会是你方向感太差所以才找不到路吧。”
“才不会!”阿白立马反驳,“那假山和假山之间全是岔路,岔路后头又是岔路,兜兜转转跟个迷宫似的,我原本想着,我顺着一个方向走,总归能走到看荷花的地方吧,结果走了老半天,都跟在原地打转似的。要不是我家夫郎聪明,记得来时的路,恐怕现在我还在那里头困着呢。”
巫子舒听了她的话,握着一颗棋子在手指尖把玩,用其他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声呢喃:“迷宫么?有意思。”
几人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一阵丝竹声传来,众人纷纷探头去看。
只见池子的荷花从中突然驶出几艘方舟,崔丞相同她的主君站在最前面的一艘方舟上,身后还跟着三艘方舟,一艘上载着崔丞相的女儿,一艘载着她的儿子,最后那一艘稍稍落后,上面载着的是丞相府养的乐师,那丝竹声就是从这艘方舟上传来的。
“看来是开始了啊。”施芹靠在朱红色的横栏上,手里头握着一个白玉酒杯,望着下头的人时不时的轻抿一口。
阿白拉着蔺天韵也从那横栏上探出身,哪想刚一低头就同方舟上的崔辰对上了眼神,心头一惊,又赶忙移开,和蔺天韵一起讨论那池子里哪多荷花开的最好。
“欢迎各位莅临鄙府参加这次赏荷宴,老朽真是不胜感激,府内已为诸位准备了吃食与酒水,望大家今天都能够趁兴而归!”崔丞相站在船头,说话的声音清透洪亮,阿白她们身处二楼庭阁,也依旧听的很是清楚。
“这崔丞相的肺活量可真厉害。”阿白咂嘴感叹了一句,蔺天韵却疑惑的看她,“肺活量是什么?”
“就是……怎么和你解释呢,简单说,就是这崔丞相的呼吸量足,身体健康的意思。”阿白也不知道改怎么具体和他解释,只好马马虎虎的说了一句。
“哼。”施芹望着那方舟上的崔丞相,不屑的冷哼一声,又偏头看着阿白,话中有话的说了一句:“梓玥她娘可都打不过这崔丞相。”
这话把阿白给说愣住了,付梓玥的娘亲她是知道的,御林军左统领,武功虽说没到天下第一的情况,但那也是轩朝拔尖的一波了,而那崔丞相一席青衣,看着文文弱弱身子骨不太好的感觉,却原来武功那么高吗?
阿白咂咂嘴,往施芹那边挪了挪,“诶,这事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施芹往付梓玥那边看了眼,扬了扬下巴,“梓玥说的。”然后又特意压低了声音,“她娘输给崔丞相之后,回家就把她们姐妹几个的锻炼量加了好多倍,因着这个,梓玥同我抱怨了好久呢。”
“这样啊~”阿白了然的点头,再看向崔丞相时候,忍不住微微眯眼。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吗?
不过说起来,这个小团体里头,好像就原主不会武功?付梓玥的娘亲是羽林军左统领,她打小就在她娘手底下训练,是五个人里武功最高了,往下数便是巫子舒,刑水瑶,施芹,她们的或多或少都会些武功,虽说不能退敌,但自保是没啥问题。
阿白趴在横栏上,望着自己这双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纤纤玉手,心里头琢磨——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把习武这项提上日程了?
【作者题外话】: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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