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蔓延到了房间里,终于刘三在闻到刺鼻的浓烟后,惊醒了过来,看到房间竟然起火了,当即惊恐不已,拼命大叫起来,“救命,救命啊,起火了!”
但刚张口,浓烟就往嘴里灌,他被呛得头脑发晕,整个人喘气都快喘不过来。
他想逃出去,但是双手和双脚都给麻绳给绑住了,他只能像个蛆虫一般的往门口爬去,但门口的火势也非常大,还没爬到门口,那灼热的气温,就让他不敢再前进。
“咳,咳咳……救,救命……”
听着屋里传出的救命声,站在不远处的黑影,嘴角露出报复后的笑容,嘴里咬牙切齿地低吼:“我一定要让你这畜生下地狱!”
有个出来方便的村民,看到村委会有火光,急忙跑过去看,看到房子起火后,当即大喊,还拿了盆敲,终于吵醒了睡梦中的村民。
但是等到他们提着水桶赶来的时候,里面的刘三已经是没了气息,当火被浇灭后,就见到房间里烧成了一具焦炭的尸体。
“刘三死了!”
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
村长来得比较晚,他今晚喝了很多酒,刚走到村委口,就听到刘三死了,顿时一个激灵,仿佛有一盆寒冰刺骨的凉水从头顶淋下,从头到脚都透心凉,脑袋也瞬间清醒。
他急忙扒开人群,跑到跟前,看到地上蜷缩着的焦尸,嘴里“啊”的下,叫了出来。
“好端端的怎么会着火的?”
他急吼吼地大声问道。
“是不是屋里的蜡烛引起的火灾。”有人猜测。
“但这屋里就根本没点蜡烛,怎么会起火呢?”说话的是之前绑了刘三的牛二,当时他和大牛将刘三绑好关进房间的时候,根本就没点燃蜡烛。
“那真是奇了怪了,难道起火是人为,是有人故意放火烧死了刘三。”
这话一出,人心惶惶,有人将目光看向了和刘三有过节的村长那。
村长如芒在背,知道是有村民怀疑是他放火杀人,他当即暴跳如雷,怒喝道:“你们一个个看我是什么意思,我是和他有过节,但我是一村之长,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么点过节就杀人。”
和村长是亲戚关系的赶紧都为村长说话,“别都瞎猜了,我看就是一场意外,杀人这种事,怎么有人敢做,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会不会是刘三的婆娘干的,她差点被打死,肯定很恨刘三。”
有人不相信是意外,总觉得这火起得太诡异了,又猜测起杀害刘三的是不是他老婆。
但话一说出,就遭到了另外村民的质疑,“怎么可能,你忘记了那女的连只鸡都不敢杀,刘三还因为她不敢杀鸡,还打过她一顿,胆子那么小,怎么可能会杀人。”
“我们还是去她家看看,要是她做的肯定会逃跑。”
当即村民就全部涌进了刘三的家里,他家的两个小女儿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吓得哇哇大哭。
“你妈呢?”之前怀疑女人杀了他丈夫刘三的村民问道。
大女儿指了指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抽泣地说:“我妈……在那里面。”
村民纷纷过去,推开了门,昏暗的房间里没有点任何的照明,黑漆漆的,但是他们还是看到了一个黑影坐在床上,手上还抱着什么东西,走近一看,竟是那个死了好久的婴儿尸体。
众人看到婴儿惨白的小脸,觉得瘆得慌,都齐刷刷地往门口退去,不再靠近,觉得晦气。
村民的到来,女人也没做出任何反应,一直抱着怀里的孩子,哼着摇篮曲,似乎只觉得孩子只是睡着了,没有死。
有人小声说:“这幅疯疯癫癫的样子,哪里可能杀得了人,走了走了,和尸体待一起,别染上了霉气,快走。”
“我也觉得,肯定就是意外,谁知道那火怎么起的。”
“在这猜来猜去,还不如请公安的人来查。”
这话一说出,村长心头一跳,刘三是被他绑了关进村委会的,现在死了,不管是意外还是别人杀的,他都脱不了干系,要是公安来,肯定会把他作为嫌疑人先抓起来。
这事要是传到镇长那,他这个村长肯定是做不了,就算最后公安查到不是他,但是影响已经存在。所以,他绝对不能让公安来查,要将这事压下去。
他悄声给身边的大牛说了几句话,让他替自己开口。
大牛立即站出来,指责那个提出要公安过来的人,“你是不是缺心眼,村里这么多拐卖来的孩子,要是公安过来,查到那些孩子,你赔给他们儿子啊!”
这话一出,当即引起了张东还有其他人的紧张,刘三死了也就死了,要是他们孩子被公安带走,那他们可就失去了传宗接代和养老的儿子。
张东第一个站出来,一脸愤怒地瞪着那提出要叫来公安的村民,“好你个钱大海,你是不是嫉妒我有个好儿子,所以存心说这话,想弄走我儿子,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叫来公安,我就和你拼命。”
其他人甚至都搂起袖子要打钱大海了。
钱大海缩着脖子,连忙说:“我只是说说而已。”
其他村民有想报警的,也不敢再提了。刘三在这村里就只剩下一个堂弟,不过这个堂弟和他关系很不好,之前为分地的事还打过架,两堂兄弟在路上见了面,都不会打招呼。
所以刘三死了,他堂兄弟也没出来说句话。
这时候村长才站出来,说道:“刘三是意外身亡,大家不要乱猜了,这事到此为止,都回家睡觉吧!都别待这里了。”
渐渐的众人陆续离开了刘三家,屋子里再次安静了下来,只有那摇篮曲一直在唱着,悲凉又哀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