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欢看他脸色不好,抬头问道:“所以,你也没办法对付那个东西复苏?”
白冰感慨,“是啊,你怕吗?”
“嗯!”她坚定地说。
“那你回去找你爹吧,你的名字还没录入我宗门名单,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宋欢欢道:“不回,我没后悔。”
“为什么。”
白冰诧异,难道她已经听说过,自己有办法帮她抑制寄生虫复苏?
问题是我还没打算给你啊
小姑娘说道:“一起死的话,还能凑个伴,你说是不。”
白冰:“……”
特么的,我这里是天邪宗,不是火葬场,要死你自个去死吧,老子还能抢救一下。
白冰振作精神,“既然不走,就留着给我干活,我要做一件大事。”
……
天邪宗忙碌起来。
只是白冰没注意到,宗门外多了几双眼睛。
当然,注意到也防不住。
很快,落炎谷收获了这个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的消息:
天邪宗那个白冰,要自斩了!
根据前线情况报道,那个白冰最近很少离开宗门,偶尔能见几次,周围都伴随阴影。
他的气息很诡异,周遭森冷,像鬼一样。
他们抓了几个邪修散修拷问一番,得知这是邪修自斩的征兆。
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苗师傅捧着苗玉凤正在弥合的灵牌,激动得热泪盈眶。
“凤儿,为师终于能给你报仇了!”
若能亲眼看着那白冰死掉,四舍五入,等于报仇了!
不过,他并不想止步如此,不亲手杀了他,不够解恨!
他来到灵剑派,看到了宋玉。
宋玉精致的脸上,长了个青眼窝。
头上也多了几个包。
年纪轻轻的,就头角峥嵘。
苗师傅作为过来人,一下子就猜到了原因,“你也修炼出岔子了?”
宋玉冷冷看着他,伸手指向外边,“滚。”
他现在心情极度糟糕。
还没训斥女儿,她就以上厕所为理由,偷偷跑了。
然后李家的人来了,说他去年奉税没按规定,多交了三百灵石,把他暴揍了一顿。
连梳妆镜都打烂了。
他现在总算领悟到,落炎谷那天去的人为什么都带伤了。
苗师傅哈哈一笑,“宋宗主别见外嘛,我们这不是同病相怜,都是被李家压迫的底层修士么。
你想报仇吗?你是不是也想那个白冰立刻死掉?
我这儿有个重要情报,你要不要?”
宋玉脸色冷漠,“我闺女被那小王八蛋拐跑了,现在就在天邪宗,你能把她劝回来,我就听你的。”
“什么?还有这事?”苗玉凤一惊。
这个事儿他倒还没听说,只听情报说天邪宗多了个小姑娘,没看见样子,也没注意,原来是他女儿被拐走了。
这家伙竟然这么惨。
他想了想,自己也就徒儿死了两次,还是没他惨的,心里便平衡了,“告辞。”
转身便走。
宋玉气得面目扭曲。
一心报仇的苗师傅来到七禅院,“副盟主,好久不见!”
落炎谷与七禅院关系算是很不错了,他开口便道:“那个白冰,他要自斩了!”
云天涯一听,有些诧异,“他不是才刚建立好宗门吗?”
他这才刚刚收到承诺,五枚储物戒指。
苗师傅道:“这可能就是他的报应不瞒你说,这白冰跟李家都不是东西,我们落炎谷最近刚被他们欺压过!
这个仇,我必须报!”
再不报,凤儿就又复活了!
云天涯摇头,“跟我有什么关系。”
苗师傅笑道,“云天涯,你别当我不知道,你一直惦记着那小子的‘唯一真血’,他若自斩,你惦记的东西就要泡汤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
云天涯摇头,拿出了那五枚储物戒指,“这是白冰刚送来的。”
苗师傅一看,自然吃惊。他知道云天涯的秉性,难怪这家伙会帮天邪宗说话,原来是被贿赂了。
再一联想,当时好多宗门都给天邪宗讲好话,包括那憨批道门他们岂不是都被贿赂过?
为什么就我落炎谷被暴打?
可恶!
苗师傅气的面容扭曲,这白冰欺我谷太甚!
气的发抖了半天,他终于平静下来,刻骨恨意藏在心中。
他沉默了会,沉声道:“副盟主,你可要想清楚了,那白冰狡猾的很,还狗仗人势,心狠手辣!
再说,他给你好处,这也只是一场交易而已你若想对付他,也不必心怀愧疚。
这个世界上,道德感泛滥的人,往往都死的很惨。”
云天涯一脸奇怪的看着他,“都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
苗师傅费解,“难道你真的变了?”
他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李家亲自去落炎谷给他们道歉,都不会信这老家伙会有有愧疚心。
云天涯搓了搓手里的储物戒指:“我是想说,他们给了这么些好处,你的呢?”
苗师傅又沉默了一会,自愧不如。
送你消息,好处你得,还要报酬,李家都没你这么无耻。
“报酬好说。”
苗师傅报仇心切,道:“他送你什么,我送一样的。”
云天涯面露难色,“白宗主是个年轻俊杰,我们感情很好啊”
“双倍价钱!”苗师傅狠声。
云天涯露出微笑,“讲条件吧。”
苗师傅道:“我的唯一要求是,要那个白冰死!
他之前便自斩过,但没死掉,我总有预感,这次也会出意外。
所以,我要保证这次必须让他死,不管用什么手段!
我落炎谷现在被李家盯着,碍于身份不好出手,只能交给你了。
还有,别说是我指示的,这一切跟我落炎谷没关系!”
苗师傅一脸狠戾,咬牙切齿。
他,怕挨揍!
云天涯道:“什么时候?”
“越早越好!”苗师父脸色阴冷,“月黑风高适合杀人,要不,就今晚?”
“今晚太早了,得加钱。”
……
李清思刚回李家,就从杨飞那边听到了白冰要自斩的消息,脸色顿时变了。
“我去一趟。”
李清劝道:“清思,你私自带人去殴打落炎谷,又在天邪宗待那么久,最近已经被上边盯上了,有人开始背后讲话。
你知道现在家族有点动荡,咱爹都不敢乱说话。
他刚听说这个消息,特意让我劝你,不要冲动,尤其不要再与白冰接触。”
他拦在身前,一脸坚定,这段时间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让她再去找白冰,会给云鹤长老那边添把柄。
说不定就会成为家族矛盾爆发的源头。
对于他们而言,那可是毁灭级的灾难,没有人能承受住李家的怒火。
李清思回头,认真看着他:
“哥,你听说过唇亡齿寒的道理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在帮他?
因为这么多年了,只有他敢站出来,说实话,我很佩服他的勇气。
如果连背后支持都做不到,我会鄙视我自己的。
你再想,我们都是走一条路的人,如果你也到了这一天,或者我将来有这一天都是迟早的。
那时,举目黑暗,我们又该怎么办?”
李清一想,这话是真讲到他心坎了。
任何一个走上邪修的人,哪怕是在强的天才,都躲不开死亡的阴影。
他也一样,走上那条路以来,经常做噩梦,梦见寄生虫在啃食他的脑子,梦见被送到家族专属断头台。
“你比爹说的有道理!”
“咱低调点一起去,就今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