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一听这话又是好一阵子赔礼道歉,凤姐儿见状,情知是黛玉在这儿,再难往前施展了,故而便是也转了脸子开始跟尤氏温言软语的说好话儿了!
抹了抹眼角:“我是年轻不知事的人,一听见有人告诉了,把我吓昏了,不知方才怎样得罪了嫂子。颦儿说的也是,胳膊折了往袖子里藏,少不得嫂子要体谅。”
黛玉听了这话不由得暗暗翻了个白眼,我说这话是叫你自重,你如今闹够了,倒是拿出来叫人家不要跟你一般见识,,,
也不知这面皮是怎么长的,自己闹够了,这回叫人家注意影响了,,,
凤姐儿也不在乎黛玉怎么想的,她原本也知道黛玉肯定是看的出来的,便是继续道:“只是这官司,却是一定要压下来的!”
黛玉便是笑道:“我还未防问,到底是什么官司?”
凤姐儿一五一十的将张华的事情说了,黛玉倒是没料到这一出,心下有些狐疑是凤姐儿的手笔,只是如此一来事情倒是闹得大了,想来凤姐儿应当也是不愿意如此的。
莫非,,,果然是事情赶上了?
凤姐儿看黛玉一副思索的样子哪敢让她细想?便是急忙道:“他如今正是急了,冻死饿死也是个死,现在有这个理他抓着,纵然死了,死的倒比冻死饿死还值些!”
黛玉缓缓的点了点头,凤姐儿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怎么怨人家告呢?这事原是你琏二哥做的太急了!”
“这国孝一层罪,年未满四十又娶一层罪,背着父母私娶一层罪,停妻再娶一层罪!这俗话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他穷疯了的人,什么事作不出来!况且他又拿着这满理,不告等请不成!”
说着又对尤氏道:“嫂子你说,我便是个韩信张良,此时又哪里来的主意?你兄弟又不在家又没个商议,少不得拿钱去垫补,谁知越使钱越被人拿住了刀靶,越发来讹!我是耗子尾上长疮,多少脓血儿!所以又急又气,少不得来找嫂子。”
黛玉闻言暂时的压住了内心的疑惑,反正她本身的目的就是为了叫王熙凤的事情闹得不要太大,既然王熙凤这么说了,那就给她解决就是了。
因此黛玉便是笑道:“不妨事,想来那人也不过是穷急了,故而这才舍了命去告,咱们只管先与他些钱财就是了,这也不过是些小事罢,既有言在先,本身也算不得咱们的错,原也是不至于因此治罪的。”
既然事先便是有言毁了亲,那么这一桩肯定是没事的,唯一稍微有点儿麻烦的就只有一桩,,,
依照大燕律:“凡官民纳妾再娶者,须年过四十,而无子嗣血脉,方可为之!”
是的,在古代也不是随便的纳妾,必须是年纪过了四十,并且还没有儿子的,才能纳妾!
虽然有这么一条,但是说实话,没几个人听的,,,
这也就是攻讦政敌的时候拿出来恶心一下对面,皇帝也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治罪!
但是真要是叫人揪死了这个小辫子,还真算是挺麻烦的一件事!
至于凤姐儿提的其他几个罪名,也都是类似这种模棱两可型的,前两个民不举官不究,后两个便是主要是家事居多!
背着父母私娶这个而虽然严重,但是要是父母原谅的话也不算什么大事,至于停妻再娶,改过来不就好了?
尤二姐现在不是贾琏的妾室,是贾琏的外室!外室又与妾室不同,外室,也相当于妻子!
本身就见不得光,自然也就是叫妻子了,所以贾琏才会叫下人们管尤二姐叫“二奶奶”而不是姨娘,因为只有妾才叫姨娘!叫了奶奶,那可是奔着妻子去的!
贾琏跟人家承诺的也是等着王熙凤死了就抬她进去做太太!
这就是所谓停妻再娶,意思就是你已经有一个妻子了,既没有休又没有死,但是却又娶了另外一个妻子,相当于现在的重婚罪。
这也很简单,改过来就好了,尤二姐既然进了贾家,那就改称姨娘,改成妾的位份就好了!
黛玉这般一说,尤氏也同意,这几桩罪便也就成了笑话了,凤姐儿虽然有心再闹,只是如今正在扮演着贤惠人设,却反倒是被黛玉给捏住了这个三寸了!
故而心中再是不甘心,也只能是干笑着认了,王熙凤甚至主动提出了帮忙解决尤二姐的问题!
明天她带着去老太太面前见了,就说是尤氏的妹子,自己看着不错,就替贾琏张罗着纳为妾了!
黛玉也知道凤姐儿的心思,本身尤二姐就是肯定要进府的,凤姐儿主动提出来,还能刷一波形象好感,挽转一下自己妒妇的形象!
尤氏听凤姐儿这么说那更是感激涕零,黛玉瞥了一眼凤姐儿,便是笑着道:“瞧,不过是这么点儿子事儿,偏你们两个闹得这般难看!现在说开了也不是好了?”
凤姐儿似笑非笑的看着黛玉道:“那也是林妹妹的好手段啊,不然,哪儿这么容易?我们这两个痴了的蠢妇,那有这样的玲珑心思?”
尤氏听不出个好歹也谢黛玉,黛玉则是似笑非笑的回敬凤姐儿道:“呀,你还称得上一句蠢妇呢?你那心思可不是玲珑了,都快长成马蜂窝了!”
凤姐儿哼哼一笑,没搭理黛玉了,黛玉也不主动招惹她,对着尤氏笑道:“既然是小事,也就没必要闹得太难看了,等二哥哥回来了,咱们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便是了。”
尤氏连忙的点头答应,显然是也不想叫贾璟知道这件事,但是她们俩却都是打算错了,别的地方还好说,那宁国府上下几乎都是贾璟的人,什么风吹草动躲得过他的眼睛?
所以凤姐儿只是撇了撇嘴,心想今天这件事肯定是瞒不过去的,回来还得想个法子,好好儿的将贾璟搪塞过去才是,,,
这边凤姐儿闹完了,那边旺儿急匆匆的出了门,对张华又是威逼又是利诱,张华见推诿不过,只好从了。
旺儿见状便是又命张华在状子上添上自己:“你只告我来往过付,一应调唆二爷做的。”
张华得了主意,和旺儿商议定了,写了一纸状子,当日便是径直往都察院喊冤去了!
都察院坐堂官今日乃是都察院经历薛忘机,此人二十出头,三年前中的探花,在翰林院坐了一年的冷板凳,就被打发来都察院做言官了。
两年以来查了不少大桉子,居然成了他们那一科混的最好的了!二十来岁在京做六品都察院经历,品秩虽然不高,但是前途无量!
今日坐堂,见有状子告贾家,便是将张华叫了上来一一问的清楚了,先传了旺儿,旺儿早便在街上等好了,于是当时便是上了来。
旺儿上来之后,自然是将事情全都揽到了自己身上,只是张华却又不肯告贾琏了。
旺儿见状,便是暗戳戳的威胁张华,张华无奈,只得是又供出了贾蓉,只是说什么也不肯告贾琏!
贾蓉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好查的?要传也传不到啊,,,
旺儿心中暗自咬牙,只能是主动的提出了贾琏,薛忘机早就看出了端倪,于是面上不动声色,便是叫人去传贾琏。
贾家回说贾琏不在,薛忘机无奈,只能是将此桉暂时压下来,只是派人逼勒贾家,一但贾琏回家了,便要来都察院受审!
如此这般,便是将这个桉子暂时的定下了,薛忘机自己也清楚,八成是涉及到了贾家自己的家事。
这样武勋的私事都察院哪有这个心思细察?薛忘机便是也望到了脑后,只是回家之后,便听家里的仆人说王家差人送来了三百两银子!
薛忘机一愣:“王家?”
“是,之前点过九省点检的那位王子腾王大人,来的是他的儿子王信。”
薛忘机摩挲着下巴,王家之前的确是跟都察院的一些主官关系不错,想来是因为这个缘故,只是他一个外人,是不明白为何是王信来办的。
王熙凤的事情,可不就只能是指着她娘家的兄弟帮忙?
薛忘机摇头苦笑,看着那白花花的一箱银子,只是轻笑着捡起一颗银锭,摩挲着一阵,笑了笑丢了进去,就让人盖上了,,,
次日一早,凤姐儿便是进园子将尤二姐接了出来,看尤二姐好奇,便是笑着道:“今儿带你去见老太太。”
尤二姐闻言顿时便是紧张了起来,凤姐儿见状便是笑道:“你别害怕,自然有我呢,你只别说话,等我去说。”
尤二姐闻言,这方才点头称是道:“这个自然,但一有个不是,是往你身上推的。”
贾母其实也是没空的,应该说是荣国府最近一段时间都没空!
因为宝玉就要成亲了!
之前定下的日子本身就很早了,贾家想早点儿尘埃落定,后来因为和亲的事情,闹得忠顺王府也想早点儿,两家一合计,便是提前了亲事!
所以没两天,宝玉便是要娶亲了!这几日荣国府上下忙的是不可开交!
贾璟贾琏都不在,到最后事情反倒是得贾环这个亲兄弟帮忙拉扯,无奈,又请了薛蟠来帮忙。
内宅自然更是忙的不行,贾母和王夫人事事都要过问,从宝玉的婚服,到成亲那天挂的红绫事无巨细!
贾家姐妹们见都忙着,这几日便也跟着过来帮忙,薛姨妈并宝钗今日也闲了下来,便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这边贾母正自戴着眼睛看着王夫人列好的客人的单子,其他几个姐妹正在商量着扯红布呢,便见凤姐带了一个标致小媳妇进来!
众人都是停下来手中的活计,贾母也是忙觑着眼看说:“这是谁家的孩子!好可怜见儿的。”
凤姐儿闻言便是上来笑道:“老祖宗倒细细的看看,好不好?”
说着,忙拉尤二姐道:“这是太婆婆,快磕头。”
尤二姐闻言不敢怠慢,忙行了大礼,展拜起来,凤姐儿又领着见了众姐妹,一一的介绍了。
尤二姐听了,便是又和贾家姐妹们一一见过,贾家姐妹们也是好奇的起身福礼问好。
贾母这方才上下瞧了一遍,便又笑着问道:“你姓什么?今年十几了?”
凤姐忙又笑说:“老祖宗且别问,只说比我俊不俊。”
贾母又戴了眼镜,命鸳鸯琥珀:“把那孩子拉过来,我瞧瞧肉皮儿。”
众人都抿嘴儿笑着,只得推了尤二姐上去,贾母细瞧了一遍,又命琥珀:“拿出手来我瞧瞧。”
鸳鸯又揭起裙子来。贾母瞧毕,摘下眼镜来,笑说道:“更是个齐全孩子,我看比你还俊些!”
尤二姐闻言含羞低头,她长相本就偏柔和,倒也不是说比凤姐儿好看,只是这年头的确是更流行这样温婉的女子,贾母也是夸赞尤二姐。
凤姐儿闻言也不恼,反倒是高兴的跪下来磕头,将之前想好的话说了,众人听了都是不免的惊奇!
“少不得老祖宗发慈心,先许她进来,住一年后再圆房。”
贾母听了双眼微眯的看了凤姐儿一眼,凤姐儿低着头不敢看贾母。
贾母这方才笑着道:“这有什么不是?既你这样贤良,很好,那就按你说的办罢,只是一年后方可圆得房。”
凤姐儿闻言便是大喜,拉着尤二姐跪下给贾母磕了头,便是又要带着尤二姐去给邢夫人磕头见面。
这么一套下来,尤二姐自然又是好一阵感激,心中对凤姐儿那是十万个心服口服,打定主意,就老老实实的做妾室此后贾琏和凤姐儿,一辈子安安稳稳的认她做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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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废物!”
安达气冲冲的将手中的酒盏砸在了地上,而
安达捂着胸口坐回了座位上,这群废物!一百多个人追了两天三夜,居然还追不回巴汉纳吉十几个人!
先不说安达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在草原上,能活到六十多岁的人真的是凤毛麟角了!
安达现在的眼睛是花的,头是昏昏沉沉的,时不时的还会心绞痛,就算他是大汗,也对自己的身体无能为力,因为游牧民族就是这样的,居无定所,根本就没有时间叫他静养!
所以外人看起来安达似乎还是身强体壮,但是安达自己清楚,他现在连一个牛棒骨都吃不了!
人不服老是不行的,但是唯一让安达安心的就是这个孙子!
可是现在就连这个孙子,也是抛下他了!
到了安达这个岁数,对于什么草原之王,什么财富权力,什么美女都没有兴趣了!
他娶三娘子只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武力,外加恶心瓦剌,出一出之前许多年被瓦剌欺压的恶气而已!但是实际上他自己清楚,他其实早就没这个能力了,,,
现在的他连上马都费劲,腰膝酸软的连骏马都降伏不了,如何能够上女人,尤其还是凶勐彪悍的蒙古女人的床?
所以越是到这个时候,安达越是看重他的孙子,他唯一的孙子!
人活到这个岁数,只是为了以后的子孙了,他唯一的愿望就是巴汉纳吉能够平稳的接过汗位!
所以为了巴汉纳吉,他愿意做任何事情!以至于现在的安达内心是无比的懊悔,如果说得到三娘子的代价是失去巴汉纳吉的话,他连问都不会问三娘子!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别说是打下宣府,就是打下整个大燕,没人继承,又有何用?
安达脸色阴沉的坐在座位上,厌恶的挥挥手挥退了关心的上前的众人。
一直面色平静的坐在一旁的三娘子见到众人都出去了,便是轻轻的上前,将一个锦盒打开,取出里面的药丸,轻轻的送到安达的嘴边。
安达看了三娘子一眼,自己接过了药丸,悄悄的嗅了一下,确认是自己的药之后,这才一口吞下,用桌上的马奶酒灌了下去!
三娘子自然是看到了,但是却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她轻轻的坐在安达的身边:“其实,这件事倒也未必是件坏事。”
安达一愣看向三娘子:“你说什么?”
三娘子低着头面无表情的道:“我说,其实这件事对于鞑靼来说,未必是件坏事。”
安达眯了眯眼看着三娘子:“为什么这么说?”
三娘子轻声道:“大燕的条件并不算苛刻,并且台吉也只是负气出走,真正的原因,恐怕并不只是因为女人,主要还是,不想大汗和大燕走的远了才对。”
安达缓缓的点了点头:“继续。”
三娘子:“接受大燕的条件,大燕和鞑靼都会回到以往那样和平的关系,鞑靼会得到大燕的友谊,甚至是重新开放的互市,这,才是鞑靼现在最需要的!”
“宣府现在的情况,对鞑靼来说同样是骑虎难下,鞑靼不敢打宣府,而大燕同样不敢轻举妄动,大燕是不会和亲的,而不和亲,鞑靼就不退兵,”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