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城,贵族学校的校庆活动连续在电视台播放了三天。
人们在关注那些红毯上姿容绝佳的明星的同时,谈论最多的,竟都是围绕着简真的。
“天哪!那个女子真是简真吗?她不是失踪了吗?没想到她又回来了,而且她还是涅大师的徒弟!”
“这也没什么好难理解的,毕竟,两人都是从贵族学校出去的,只是他们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了,我们竟半点消息都不知道。”
“啧啧,以前是很讨厌此人的,没想到她长得如此绝色,而且根本就与传闻不符。”
“是啊是啊,这样的女子,捧在手心里宠着都怕她会不屑一顾,哪里会去做什么第三者?”
“不过失去这么优秀的女子,顾少会不会感到心痛啊?早知她如此优秀,我应该早点出手去追得,说不定现在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哈哈,就你?你也不看看人家简真身边那名绝世谪仙般的贵公子,你哪点可以与人家去比?”
一时间,简真成了A城的名人。
只是与年前不同,这次,基本都是夸赞她的语调。
穆羽聂牙关紧咬,看着电视里容貌过人,气质高雅的简真,一气之下扫落了桌上的茶盏以及饭菜盘子。
最近公司处处不顺,好多订单都被退了回来。
她本就心中烦躁,可一打开电视,便看见了那个本该消失的贱人出现在了电视屏幕上。
她怎么不去死!
“稀里哗啦”的响动让候在一旁的佣人韩晓荷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雇主家的这个夫人,看上去柔弱无害,其实背地里心肠歹毒,手段残忍。
她害怕地摸了摸还有些淤青的胳膊,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面色扭曲的穆羽聂。
今日这一劫,怕是逃不过去了。自从进入到这里,她便如同坠入了地狱!可她,却连半点反抗她的勇气都没有。
果然,看见她战战兢兢的样子,穆羽聂更觉火冒三丈。
她走过去一把拽住她的头发,将她按着跪在了破碎的瓷器中,霎时,腿上剧烈的疼痛差点让韩晓荷惊叫出声,但她还是紧咬牙关,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她越是喊叫,那个女人会愈发折磨于她。
想起还在A城读大学的弟弟,韩晓荷近乎屈辱地跪在那里,垂着头,一言不发。
穆羽聂看着被血渍染红的地面,心中的不快散去了一些,但依旧贴着她的耳畔阴狠地说道:“你个狗奴才,别想着去找任何人告状。若是让别人知道这里发生的半点风声,你弟弟以及你的家人,绝不会有好日子过的!你就在这里给我跪到天亮,等我气消,我自会放了你。”
平时这别墅里,就只有她和穆羽聂两人。
外边是有保镖的,只是没有主子吩咐,他们很少会进入这里。
韩晓荷面色煞白。
要在这里跪上一夜吗?
一夜过后,她的腿不废也残!
她抬眸用祈求的眼神看着穆羽聂,想要让她放过自己。
可穆羽聂已经重新坐回了桌旁,眼神阴挚地盯着电视看,就好似要将那电视盯出个窟窿来。
韩晓荷忍痛扫了电视一眼。
电视里的女子巧笑嫣然,顾盼生辉的美眸盛满星辰。
她是那么美好,美好的让韩晓荷生出了一丝期盼,期盼她能从电视里走出来救救她,救她出这个没有半点温度的牢笼。
突地,门外传来两声汽车的引擎声,惊醒了坐在桌前看电视的穆羽聂。
她心思一动,缓缓走向了跪在地上的韩晓荷。
韩晓荷心中一紧。
难道,她还想用更残忍的手段折磨自己吗?
毕竟,男主人是很纵容和宠溺她的。
大门被打开,冷峻挺拔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
待看见顾倾寒的身影,穆羽聂脸上的阴狠顿失,蹲在韩晓荷身旁伸手扶住了她,还算清秀的脸上霎时梨花带雨:“你怎么样?是不是很疼?都是我不好,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快起来,我送你去医院。”
顾倾寒看着一地狼藉以及韩晓荷被刺破的膝盖,面色冷清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穆羽聂扬起泪眼婆娑的小脸,松了手中的力道,起身扑进了顾倾寒的怀里:“倾寒,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乱发脾气的。”
她这一招以退为进使得真是太高明了。
因为她知道,以顾倾寒的聪慧,他也能猜出事情的原委。
只是,她不能让他看出她有虐待下人的嗜好。
顾倾寒拍了拍她的背部,声音柔和了几度:“没事,让人收拾了便好。”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韩晓荷。
“如此笨手笨脚,不行就再换一个。”
穆羽聂梦退出了他的怀抱,再次弯下腰去扶韩晓荷:“不用,她很好,我用着很舒心的。小韩,你快起来,我让倾寒给你请大夫过来,今日只是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也不会滑倒割破膝盖,你快起来。”
韩晓荷的腿部已近麻木,但还是就着穆羽聂的力道用力站了起来。
她知道,今日她算是逃过一劫了。
“你先回房换身衣服,等会儿大夫就过来了。”
韩晓荷低头不发一语,只是弯着腰,一瘸一拐地出了主厅。
顾倾寒看着她的背影眉头微蹙:“我再给你找两名保姆吧。”
这个,有点蠢笨。
穆羽聂温柔一笑:“没必要的,别墅里平时没什么人,有她一人足够了。”
要是有其他人在,她的这些小手段,怕是无法施展了。
电视里的声音吸引到了顾倾寒。
他转眸,呼吸瞬时一滞。
镜头里,正捕捉到了简真与虞重楼转头说话的场面。
那绝色的脸庞,温柔遣眷的眼眸,遗世绝尘的气质,无一不在挑动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将头颅埋在他胸前的穆羽聂眼底闪过一丝阴霾,随即委屈地说道:“倾寒,简小姐没事真是太好了!等哪日有空,你带我去看看她吧,毕竟,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哪怕她再怎么不待见我,我也需要当面与她道一声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