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警局,何复英阴沉着一张脸。
她何时如此丢人过,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学生被老师训斥!
上了车,何复英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婉儿,你平时再如何任性我都是纵容着你的,可你,你也不能不顾形象被人送进警局啊!
想我何复英在A城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你如今闹这么一出,你让我的脸往哪里搁?你到底做了什么居然会引起这么严重的后果?”
顾婉儿满脸不耐,没去看自家母亲被气得变形的脸,将头扭向了窗外。
不就说了那个女人两句吗?谁知道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可她,不想在自己母亲面前提起简真的名字。
那个女人,最好别出现在她家人的面前才是最好的。
不过想起她竟然与涅普诜相熟她便觉得很是心塞
待简真睡安稳了,虞重楼将她轻轻放在床上,为她掖好了被角,这才去了旁边的屋子。
屋内,苏清沐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封文件。
看见虞重楼进来,他将文件递给了虞重楼,同时附上的,还有一个U盘。
“你要的资料,都在这里。”说着,他便起身。
“我走了,明日再来。”
虞重楼看着他的背影问道:“简真可曾与他人成过亲?”
苏清沐转身,眸光轻抬:“若是,你会嫌弃她吗?”
若你嫌弃,那便离开她,不要再去伤害她!
虞重楼脸色微凝:“不会,我只会更加心疼她,她这么好,不该被人嫌弃。”
苏清沐冷冽的眸光稍微柔和了一些:“结婚证是假的,婚姻是假的,自然,一切都是假的。”
“谢谢你,让我知道这一切真相。”
“谢这个字,该是我说的。”
苏清沐看着虞重楼。
那些年若不是你,还有简真,这世上怕是早已没了苏清沐这个人。
他垂眸颔首,转身就走。
当年,简真执意要嫁给顾倾寒。
届时,顾氏面临着很大的经济危机。
何复英知道儿子不喜欢简真,但为了顾氏,她不得不劝说顾倾寒委曲求全,娶了简真。
那穆羽聂家里只是一个末流家族,他可以喜欢穆羽聂,但现在,顾倾寒不能娶她。
那天,何复英打电话给苏清沐,让他帮忙制作两本假结婚证。
苏清沐本是不愿做这件事的,但何复英一直苦苦哀求,还说,他是顾倾寒的好兄弟,此事只有他来做,才不会泄露出去。
苏清沐知道简真在顾倾寒那里不会有什么结果,便应了此事。
若是两人分开,那张纸,便也没了约束任何一方的法律效应,他希望,简真可以走得干净一点。
他不想简真遇到她的真命天子时,被贴上二婚的标签。
哪怕对方不在乎,但也会觉得有些膈应。
没想到,简真去了京都,会遇见虞重楼。
苏清沐冷清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失落,随即便又释然。
虞重楼比他好,他会照顾好简真。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一直到晚间,简真才悠悠转醒。
昨晚得觉,今日算是补回来了。
想来后看见,虞重楼坐在她的床前,温润地笑。
“睡好了吗?来,先喝点水。”
虞重楼将一杯水递至简真的嘴边,简真很是顺从地喝了两口。
她揉了揉发胀的脑袋。
突然想起顾婉儿说她是第三者的话语,脸上的表情顿时便僵住了。
她垂眸,没去看虞重楼。
她拼命的想要在脑海中搜寻顾倾寒的身影,想要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是,她什么都想不起来。
哪怕是刚才做的那个梦,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简真懊恼地抱住了头。
她到底忘记了什么?而那个顾倾寒又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她真不认识他好吗!
虞重楼见她情绪不对,忙放下水杯将她拥进了怀里。
“醒了,就起来,聂先生和邵小姐都在等你呢。”
什么都不要想,简真,我不会再让那些糟心的往事再来困扰你,你是世上最好的女孩,余生,我定护你一世无忧!虞重楼将下巴轻抵在她的头顶上,心中划过一抹伤痛。
他终是有些迟了,太迟找见她了。
熟悉的冷香窜入鼻翼,简真靠在虞重楼宽阔有力的臂弯里,烦乱的情绪顿时便恢复了不少。
她凝眉,不管发生过什么,她都不会再退缩。
什么小三,她不屑去做。若是她真与顾倾寒有什么,那也是以前的事了。现在,她有了自己最在乎的人,她会为了他去努力,努力找到真相,努力消除误会,也会努力,重振简氏!
这样想着,她的手指紧紧攥住了虞重楼胸前的衣襟。
似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虞重楼轻拍着她的背部,柔声安慰道:“什么都别想,你和那个顾倾寒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倒是他和他的女人,欠你一条命。所以,你有底气面对他们。我永远会陪在你的身边,除非,你不要我。不,你不能不要我。”
那样,我会死的!
那些资料,他大致翻看了一下,庆幸简真与顾倾寒没有任何关系时,心中既感到安慰,又替简真感到不值。
他的傻姑娘啊,为了那么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付出的太多太多了!
简真听他如此说,黯然的眼眸突然有了光彩,她抬眸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虞重楼揉了揉她的发丝:“我怎么会骗你?走吧,去看看师娘,邵青缦也在地。”
虞重楼的眸底清澈温润,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一下便驱走了简真心底的阴霾。
她点头,任由虞重楼为她穿好鞋子,又替她套上外衣。
她很贪恋他对她的温柔,还有他对她的好。
邵青缦下午就过来了。
她来医院看师娘,结果看到简真躺在旁边病房的床上。
待她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气得差点爆粗口。
简真以前的事情,她多少是知道一些的。
她痛恨顾倾寒,也替师姐感到不值。
她急忙赶了过来,发现师父的心情很糟。
看见她进来也没了往日的温和,只是很清冷地冲她点了一下头便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