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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3章 宗砚俢,我好想你

作者:一对酒窝字数:2227更新:2022-05-28 22:53

宗砚俢将地上的人小心翼翼抱在怀里,上了后赶到的船只。

连少司忽然开口,“砚修,这里,打算怎么处理。”

男人脚步一顿,看向角落被胶带捂住嘴巴的陆晴晴,看她苦苦哀求的眼神,只觉可笑。

眸底闪过森寒至极的杀意,然而看似面无表情的脸,看向怀里的人,那一刻,眸子里漾出浅浅的暖意。

“原本想炸了这艘船。”

陆晴晴听到男人的话,顿时唔唔唔地哼哼起来。

“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他淡淡抬眸,看了眼宗嘉澍,又看向披着大浴巾的star。

这世上没有比失而复得更能让人激动的。

他曾在佛祖前发过誓,只要伊伊能回来,他便……

不知想到什么,他留下了一句话。

“抽干全部燃料,食物带走,在公海上飘荡吧。”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连少司挑了挑眉,看似温和的手段,实则……更残忍。

船只没有燃料,没有食物,在飘渺无垠的海上飘荡,那就是漫长的死亡折磨。

人性究竟可以恶劣到什么地步?

连少司不会去想。

可他知道,船上这些黑户,一定不会放过陆晴晴。

是抛尸公海,还是把她当……食物,不好说。

只能说,宗砚俢不脏了自己的手,还把仇给报了。

想来,这根本不算什么,如果自己的女人被人这么对待,让他们死,都是一种宽恕。

陆晴晴彻底怕了,在地上蠕动,试图靠近连少司。

“唔唔!唔唔唔!”

然而男人直接抱起宗嘉澍和star,上了另一艘船。

视野里,那艘被抽干燃料的船只,载着七个人,在茫茫大海上孤零零地飘荡。

连少司看着那个方向,直到那艘船的影子再也被黑暗吞噬,他才收回视线,回了船舱。

--

医院。

鼻息间是她厌弃的消毒水味道。

脑海里,所有的记忆混乱交杂后,睁眼的瞬间,一切都清明了。

她轻轻眨着眼,看着雪白的天花板。

她没死。

没从那场坠海的车祸中死去。

也没被陆晴晴扔下海后淹死。

她把宗砚俢认成了时璟。

她带着星星,在国外奔波了四年。

所有的记忆都被她成功串联起来。

脑海里一阵胀痛,让她闭了闭眼。

宗砚俢……

她又一次睁眼,房间里只有她自己。

她缓缓抬起,苍白到透明的手指,透过几缕朝阳的光芒。

微微驱动手指,有些僵硬,也有些酸胀。

她又睡了很久吗?

想要起身,可胸腔里传来撕裂的痛意,喉咙也很痛。

又沉稳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她立刻闭上眼睛。

房门被推开了。

放得极轻的脚步声,最后停在了床头。

一片阴影投下来,随后她的手被一双干燥温热的大手轻轻握住。

楚伊不敢睁眼,她此刻甚至不敢去面对宗砚俢。

她怕。

手背传来温热的亲吻。

那一刻,她呼吸重了些。

“快点醒来,伊伊。”他的吻绵延不绝,却又小心翼翼。

生怕吵醒她,却又不放开她。

他怕眼前的这一切,又是他的一场梦。

梦醒了,什么都没有。

空荡荡的家,只有他自己。

也只能靠着保险柜里那些照片,那些零碎的物件度日。

他不想再过那样的日子。

他的眼睛里,被一层湿润的水雾覆盖,手指将她额前的发丝理到耳后,目光贪恋地粘着她的脸。

“快点醒来,伊伊,我和嘉澍,都很想你。”

“我真的很想你……”他两只手捧着她的手,抵在额前,每一丝一毫的气息,都诉说着这四年的思念。

“原来初见时,我就已经遇到了你。”

“原来,我再次动心的人,还是你。”

“伊伊,人海广阔,兜兜转转,还是你。”

楚伊藏在被子下的另一只手,缓缓捏紧了衣服的边角。

护士进来换药,宗砚俢便站在一旁寸步不离地守着。

“先生,病人的胸骨断了两根,一定不要让她随便起身,好好休养。”

“好,麻烦您。”宗砚俢送护士走后,又坐回了床边的椅子上。

楚伊一开始装睡,后来便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她回到了四年前。

四年前,她坠海,被宗砚俢找到了。

梦里的她,过着开心幸福的日子,她有儿子,有女儿,有爱她的老公。

梦里的她,嘴角始终是翘着的。

她在甜美的梦境中睁开眼。

入眼,是刺目的午后阳光。

男人长身玉立于床边,看着窗外出神。

他的侧颜,似乎和四年前变化很多。

本就英挺的五官,此刻更加凌厉刚硬。

那双眼,无焦距地看着远方,紧绷的下颌线,薄唇紧抿着,手臂自然垂落,黑衬衫勾勒着挺拔的身躯,黑色西裤包裹着笔直的长腿。

变了,变得更成熟了。

可也没变,还是她最爱的宗砚俢。

心口像是被塞了一颗青柠檬,酸涩得让她眼泪一颗接一颗掉落。

察觉到病床上气息的转变,男人立刻回过头。

入目是她通红的闪着泪光的眼。

他立刻走过去,轻声问,“伊伊,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呼唤,楚伊的眼泪像决堤了一样疯狂掉落。

她仰着头看他,嘴唇微微阖动,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喉咙很痛。

可她好想说话。

想亲口告诉他。

宗砚俢,我好想你。

我好想你。

宗砚俢不值得她已经记起全部,缕清全部思绪,以为她很痛,抓着她的手安慰,“麻药过了,所以会痛,忍忍!乖!”

可她根本忍不了,不是胸骨痛,是胸骨下方的心,好痛。

痛得她快要无法呼吸。

他扯过纸巾,小心擦拭她的泪,湿热的液体沾染到手指,就像烙铁般,烫到了心尖。

他有很多话想对她说。

问她,这几年去了哪,问她,这几年,过得好吗。

他甚至在她睡着的时候,还在思考。

如果她记不起自己,如果她一辈子都记不起,他该怎么办。

可看到她泪流满面的样子,就觉得,算了。

记不起,就记不起。

只要他记得就好。

他记得就够了。

不管怎么,无论发生什么,他不会让她再离开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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