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现场,灯火璀璨,衣香魅影。
女人齐肩短发,走动间,耳饰流苏在灯光下闪烁夺目光芒,颈间黑色细链圈着白皙脖颈。
黑色薄纱短裙下方,纤细脚踝被高跟鞋的缎带包裹,走动间摇曳生姿。
她一双眼在酒会现场来回扫视,但凡被她盯住的人,皆是瞬间沦陷在那双深灰色瞳眸之中。
“那是谁啊?长得跟游戏建模人物一样,真好看!”
“听说是荷兰的一位混血模特,来国内捞金的。”
“靠!她可真美,像精灵!”
被称作精灵的女人,思绪瞬间被身侧女人打断,“如论在哪,做生意都讲究人脉,一会我介绍你工商那边的人,搞好关系不会卡你流程。”
“哦。”女人淡淡应着。
忽然,她看向楼上某个方位。
环形会场,楼上有无数包厢可以俯瞰一楼大厅。
敏锐的洞察力,让她捏紧了手中的酒杯。
这个眼神,很危险……
楼上包厢内,男人的视线隔着一层单面玻璃,与下方的女人对视。
似乎是认出了她的身份,男人诧异地扬了扬眉。
一侧,张栋见这位财神爷一瞬不瞬盯着楼下看,他挪动着身子凑过去,眼底闪过惊艳。
“宗先生,我刚刚的提议,您看……”张栋搓了搓手,满心期待。
“伊生愿意提价百分之十来竞标此项目,不过后续开发,我说了算。”
“成交!”张栋马不停蹄拍板允诺。
眼前这位财神爷,江城低调而狠厉的存在。
四年前伊生集团在江城横空出世,四年时间,伊生旗下拓展出能源、地产、科技、酒店、娱乐等诸多版块,实打实的纳税大户!
虽然他行事低调隐秘,可上层有几个不知道这位爷,背靠恒宗,手握伊生,这得当瑰宝一样捧着!
张栋走了后,服务生送来一瓶红酒,“先生,这是送您包厢的礼物。”
男人点了点头,兀自打开,端着酒杯来到窗边。
刚刚楼下那抹灵动身影,此刻却不见了踪影。
他眉头微微蹙起,视线下意识寻找,只见她站在两位身材挺拔容貌出众的男人面前。
脑海里忽然蹦出一句话。
‘她去泡多金小鲜肉了,她关注了好多肌肉帅哥的账号,她一定是想钓个金龟婿!’
立于窗边的男人,薄唇轻启。
低沉如醇厚红酒般的声音,在房间里弥漫。
“小鲜肉。”
“肌肉帅哥。”
“金龟婿。”
“呵。”
抬手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只余一声讽刺笑声,久久不散。
可能是star先入为主灌输的印象,此刻在宗砚修眼里,这位围着帅哥转悠的女人,着实是一位不负责任的好色母亲。
包厢外。
上流社会最下流,这是时一最真切的体会。
她跟着花凤见了五个大佬,其中有两个明示她深入交流,还有一个暗示她把握机会,剩下两个倒是没什么表现。
但据说这两个,好男色。
呵——
她喝了口矿泉水,愤怒地擦着嘴巴。
这世界凭什么女人就要当待宰的牛羊,她不服。
下一秒,花姐递来一张明信片,“喏,连城国际总裁,连少司,二十二号包厢,上去吧,这位可是时尚圈大老爷,你要是想在江城站稳脚跟,一定要维护好他。”
她万分狗腿的双手接过,丝毫不见刚刚的不服气,“谢谢花姐!”
花姐翻了个白眼,“上去时注意一下。”
“我会保护好自己哒!”女人一脸真诚。
“我是说,你控制下行为,不要再把人按在地上揍!惹了烂摊子我可救不了你,江城遍地是卧龙!”
花姐脑门青筋直跳,要不是这位外模机缘巧合救了她的命,她才不要惹上这颗炸药!
她在荷兰见过这位姑奶奶,因为被资方按着陪酒,在酒桌上将人压在椅子上踹……
时一屁颠颠上楼了。
花凤看着气质和性格极其不符的女人,无奈叹息。
不远处长桌旁,矗立几个衣着华贵的女人。
为首的陆晴晴睨着时一的背影,语气不屑,“她谁?”
“一个外模。”立刻有小姐妹回答。
“呵,现在外模都跑国内钓凯子了,世道真是变了。”
“一个外模而已,弄死她和弄死一只蚂蚁没差,更何况晴晴你这么漂亮,又这么有背景,谁能跟你抢宗先生呢。”
提及宗先生,陆晴晴表情松缓两分,唇角勾着笑,“红酒送进去了吗?”
“送进去了,服务生说宗先生已经喝了,晴晴你快上去吧,只要过了今晚,宗夫人的头衔一定是你的!”
几个女伴快要把陆晴晴吹捧到天上去了。
陆晴晴拿起小镜子,照着自己的妆容,她这张脸做了微调,和宗砚修的前妻有五六分像。
她自然知道宗砚修不近女色,听说前妻去世了,可他现在依旧戴着婚戒。
她在他身边四年,都不曾获得一丝一毫的机会。
越是这样难搞的男人,越让她上瘾!
痴情又长情的男人,哪个女人会不爱!
“行了,我上去了。”说着,她扭着身姿,朝楼梯而去。
时一拿着明信片,看着包厢号码,缓缓敲响了房门。
结果一碰门板,门开了。
窗帘阻隔了外面的光线,黑暗总是隐藏许多不确定因素。
她犹豫一下,轻唤,“连先生?”
没人应答。
踏进一步进入房内,结果房门嘭的一声关闭!
时一瞬间转身,不待她适应黑暗,头顶落下大麻袋,直接将她人扣住!
“靠!你们是谁!放了我!”
她被困在厚实的麻袋里,束手束脚疯狂踢打。
周围人被她踹了好几脚,赶紧退后,“这属驴的这么能踢!”
“你管她呢,赶紧让她老实点把人送过去!”
“你说那位先生真的喜欢这一口?别再把人扒光了扔出来……”
“废什么话!老大说了,那位看这个女人看了半晌,男人一直盯着女人看,那是什么意思,那就是对她有意思!赶紧的!”
时一听着外面的声音,屏住气,“放开我!我管你什么连先生还是哪个先生,信不信我阉了他们!”
没人回答她的话,她被扛了起来,肚子卡住了,想吐……
不久后,她被扔到床上。
麻袋被扒下来,她趁机一个手劈砍向黑衣人脖颈。
与此同时,一块湿布也堵住了她的口鼻。
一个呼吸间,力道便不受控制了。
瘫软在床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黑衣人揉着冒金星的脑袋,被同伴扶着离开,“她吃牛长大的,这劲儿也太大了!”
房门嘭的一声被关闭。
时一盯着天花板,四周的黑暗让她灵魂深处的恐惧慢慢外泄。
她怕两样东西。
怕水。
怕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