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伊用不灵活的右手收拾了整个房间。
出了一身汗,粘腻的感觉十分不舒服。
她顾不得医生的警告,拖着带伤的右手进了浴室。
浴室很快被热气充斥。
她将右手搭在浴缸边缘,用左手洗刷自己。
流水声作响,楚伊并未听到房门落锁的声音。
宗砚俢浑身散发阴寒气场进入室内,手中提着被楚伊扔掉的拖鞋等物品。
这女人竟然敢将他的物品和心意当垃圾扔掉!
谁给她的胆子!
屋内没有声音,只有浴室水流哗哗作响。
转了一圈后发现,这房子里关于他的痕迹被楚伊清理的差不多了,心口愈发的烦闷。
咔嗒一声响,浴室被人打开。
热气蒸腾而出,紧接着是女人皎白的身躯。
楚伊进浴室匆忙,没拿换洗的衣物,她只围着粉色条纹浴巾走出来。
然而一抬眼便对上主卧窗边站立的男人,她一时间大脑空白失去了反应。
下一秒,她猛地回身躲进浴室,门咣的一声被她关上!
但因为跑的太急,脚下一滑!
浴室里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楚伊仰面到底,后脑勺刻在浴室硬硬的地砖上,痛的她发不出一个声音!
宗砚俢大步走过去敲门,“楚伊?”
里面没有声音。
“楚伊开门?你怎么了?”
还是没有回答。
宗砚俢只犹豫了一秒便推门而进。
然后便看到女孩仰躺在地上,浴巾几乎遮不住她姣好的躯体。
精致的五官紧紧拧在一起,似乎有股气卡在嗓子眼让她说不出话。
宗砚俢赶忙将人抱起放在床上。
他轻轻拍打楚伊的脸蛋,不掩饰面上的紧张,“楚伊?”
“咳咳……咳!”
那口气终于上来了,楚伊大口大口的呼吸。
因刚刚的动作过大,浴巾已然脱落。
裸露的身体微凉,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发现这一点。
楚伊气急败坏扯起被子盖住自己,“谁让你进来的!”
“我不进去,等你昏死在里头?”他说的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楚伊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出去,这是我家!”
宗砚俢撑起身子,居高临下俯视她,眼底还残留着刚刚那一幕。
皮肤很白,腰很细。
眼神渐渐暗了下来,流露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楚伊还想说什么,下颌忽然被他的指钳住,“楚伊,好好和我讲话。”
楚伊一低头,用力咬向他的虎口。
男人被咬得哼了一声,眸色更加深暗。
他笑,声音低低哑哑。
“你再刺激我,我不介意在这里要了你。”
充满威胁的语气,让楚伊身子一僵。
她觉得她出现了幻听,否则怎么能听到这人无耻的说……
“禽-兽-”她立刻松开他的手,“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你哪里没被我看过?”
楚伊此刻又羞又气!
想跟他来硬的,自己却衣不蔽体!
简直要把自己气吐血!
换门锁的事情一刻也耽误不得了!
抓起浴巾往他脑袋上扔,双眼通红盯着男人。
宗砚俢被她气急败坏的模样逗笑,大手抓着肩头的浴巾往外走。
见人离开,她赶紧从柜子里掏出衣服换好,长衣长裤将自己围的严严实实。
再次出来时看到站在客厅的男人,他手上把玩着粉色盒子。
楚伊认出那是盛景淮送她的礼物,眸底霎时窜起两把小火焰。
几个步子迈过去抢下那个盒子,“你干嘛动我东西!”
“旁人送的你就这么宝贝?”他质问,声音染着别样的情绪。
楚伊冷笑,“宗总,麻烦您认清局势,这是我家,你动的是我的私人物品!”
手腕被扣住的同时,身体撞进男人布满烟草味气息的怀抱。
楚伊紧张的撑着他胸口,听到他在耳边轻语,“我们还是夫妻,哪来的私人物品,嗯?”
楚伊几乎被他的言语气笑,就没见过他这么不要脸的男人。
顾不得右手的伤口,用力推攘他,“我们还是夫妻,你倒是对别的女人照顾得形影不离,宗总,你的道德底线看来低得很。”
宗砚俢盯着女人泛红的眼角,他轻叹。
他知道楚伊心里有气,忽然好脾气的解释,“别闹了,我答应林父会照顾她,她出事我不能不管。”
楚伊此刻只觉得更加委屈,“宗砚俢,我真的看不懂你。”
“楚伊!”男人耐心一点点耗尽,松开禁锢她的手。
气氛降至冰点,宗砚俢感觉无比疲惫。
他瞥了眼放在茶几上的盒子,“和盛景淮保持点距离,盛家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
楚伊怒极反笑,“好啊,只要宗总和林洛莲也保持距离。”
“我是为你好!”
“呵,宗总,收起你忽冷忽热的关心,有时间多照顾你的小青梅吧!好走不送!”
宗砚俢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疼。
朝门外走去,即将踏出房门之际,身后传来女人沙哑的声音。
“宗砚俢,明天我们回庄园,后天去办离婚手续。”
宗砚俢脚步一顿,身子像是被灌了铅般沉重。
夜晚的风吹过,带来一阵寒凉。
回应楚伊的只有仓促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