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自己去洗,我给你放水。”颜落转身要去浴室。
“我可是为你受的伤。”郁南宸声音格外的虚弱,好像随时都能晕倒,他摇了摇她的手,“刚才缝合还没有用麻药,疼~”
那个‘疼’字的小尾音,略带委屈,奶的要命。
郁南宸这个样子,简直刷新了颜落对他的认知。
颜落清了清嗓子,“你伤在肩膀,即便是一只手不方便,另一只手也能洗的。”
郁南宸轻叹,“那子弹差一点就打在我的心脏,我算是捡回了一条命。你不愿意就算了,我不勉强你了。”
颜落嗔他一眼,这狗贼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黏人的?
“我去给你放水。”说完,颜落朝着浴室走去。
郁南宸垂眸微勾唇角,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某人可是有透视眼的。
颜落刷了刷浴缸,随后堵上出水孔开始放水。
她坐在浴缸边上,脑海中闪现郁南宸替她挡枪的画面。
【他为什么会替我挡枪?】
【八成是怕遭人病诟,说郁南宸就是个绣花枕头,连自己媳妇都保护不了。】
【嗯,一定是这个样子的。】
坐在沙发上的郁南宸,听到女人的心声,脑壳涨的生疼。
她怎么就不往他喜欢她的方向去想?
郁南宸手肘撑在膝盖上,用手撑着额头,怎么会有脑回路这么奇葩的女人?
“水放好了,可以进来洗了。”颜落从浴室中探出头。
郁南宸哦了声,“可是我好晕。”
颜落当即翻了个白眼,但还是耐着性子走出来,将沙发上虚弱无力的男人扶起走进浴室。
两人站在浴缸旁,大眼瞪小眼。
“腰带解开。”颜落说。
郁南宸唔了声,“手抖。”
颜落:“”
咔哒清脆的声音响起,在寂静的午夜显得格外突兀,又有一点暧昧的味道。
“拉链。”
颜落满脸羞红,以前看了就是看了,都不带脸红一下的,现在这是怎么了?
颜落深吸一口气,别过头,去拉拉链。
男人闷哼一声,“你碰哪里呢?”
颜落拧眉,“你自己来。”
郁南宸看着女人绯红的脸颊,就连耳朵都爬上了一抹红,当真可爱极了。
他笑着拉开拉链,裤子唰的落下,他顺便脱了袜子。
颜落轻咳一声,“行了,你别再脱了,直接进去吧。”
郁南宸憋笑,长腿迈进浴缸。
颜落坐在浴缸旁的小几上,拿着毛巾给他擦拭身体。
“我想要洗头。”
颜落看他因为疼痛而沁了汗的发丝,确实应该洗一洗。
她在他头发上撩了些许水,随后按压洗发露在掌心,揉了揉均匀的涂抹在男人的发上。
“你低一点头,我准备给你冲一下。”
“嗯。”
颜落小心翼翼的拿着喷头给他冲头发,因为男人配合,所以并没有弄湿伤口。
她将喷头放在一旁,用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好了,可以出来了。”
郁南宸眨着那双勾人的桃花眼,“没力气。”
颜落抿了抿唇,双手穿过人肋下将人抱起,此刻的郁南宸就是个巨婴。
“内裤在衣帽间第二个衣柜左边第二个抽屉里。”
颜落给他裹上浴袍,让他坐在小几上,“你等我一下。”
她出去后望向浴室,看着郁南宸坐在小几上垂着眼眸很是疲倦的样子,心想着。
【原来不是捉弄我,是真的很不舒服。】
【算了,这几天就好好照顾他吧。】
她拿着内裤和睡衣返回浴室,蹲在男人面前,“郁南宸?”
郁南宸忽地身子前倾,靠在她的肩头,“这么烫?发烧了吗?”
纪川走之前,说今晚郁南宸可能会发烧,留下了消炎药。
颜落将人抱起,挪进卧室,让人坐在床边,结果男人向后倒去直接将她也拽倒。
颜落手臂撑在他身体两侧,垂眸望着他,“我去给你拿更换的衣服。”
男人紧闭双眸,双臂禁锢着她腰身,“别走,我好冷。”
“你都快变火炉了,冷个屁!”颜落挣扎着,男人的手臂反倒是愈来愈紧。
男人的脸蹭着她的颈窝,像是寻到了一丝清凉,唇瓣擦着她的脸颊精准的贴在她的唇畔上。
滚烫的舌尖扫过她的唇,颜落心口倏地缩紧,“郁南宸,你唔”
她刚张开嘴,舌尖就探了进去,勾着她的,让她心跳加速。
她挣脱不开他,而且明显感觉到男人有了反应,她伸手就戳在他肩头的伤口处。
郁南宸拧了下眉心,孱弱的声音响起,“疼!”
“疼死你算了!”颜落起身,踢了下他的腿,“发烧了还不忘记捉弄我!哼!”
颜落回到浴室,拿起置物台上的内裤和睡衣返回卧室。
她站在床边,双手叉腰看着男人奄奄一息的模样,“真是麻烦!”
【行了,深呼吸,就当面前是一只大白猪!】
【幻想这是一只大白母猪,不该看的看不到。】
颜落一边自我心理暗示,一边褪下男人的内裤,瞬间扔到地上,然后再给他换好。
她深呼吸几下,又给他脱下浴袍换上睡衣睡裤。
转身又取来温水和药。
“吃药了。”颜落手臂伸到他脖颈下方,抬起他的头,抠出药片放进他嘴里,又拿起杯子给他喂水。
颜落看着男人似乎的睡着了,长呼了一口气。
她将人摆正,盖好薄被,取来吹风筒为他吹发。
看着男人工笔雕刻般的五官,此时没有一点点的攻击性,比之前柔和了许多。
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勾勒着他的轮廓。
“姐姐”
忽地有个声音在召唤她,颜落环视四周,敛起眉心。
是那个长相阴柔的男人的声音,怎么回事?
颜落很确定从来没有见过那个男人,她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可能是太过疲劳了。
她躺在郁南宸的身侧,时不时的摸摸他的额头,直到手再也抬不起来。
昏暗的房间里,男人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着,品着高脚杯中殷红的红酒。
他望着落地窗外皎洁的月光,舔舐着薄唇。
放下高脚杯,他走到落地窗旁的圆形桌前,用指尖点了点瓷瓶中的黑色曼陀罗,“姐姐,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正式见面了。不过你今晚解了镇魂咒可是不乖哦,瞧你这朵小花汲取的养分瞬间就减少了呢。不过没关系,我再去别的地方给你找怨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