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翠绿的树叶微微颤动,松鼠在树木枝丫间跳跃,张望脑袋四处嗅嗅。
炎热的太阳源源不断向人间输送热度,被一片森林阻挡在阴影下。
……森林?
我怎么会在森林里?
感觉好热,明明是秋天,怎么会这么热?
炭治郎看着前方的小路,抬手擦了下额角的汗水。
嗯?
手不受控制抬起来了。
我在哪里?
我不是睡着了吗?
炭治郎心里很是疑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我是在……做梦吗?
他沉浸在思绪里,身体却先一步动了起来。
似乎现在,他能做到的只有思考,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炭治郎背着背篓,感到鼻子动了动。
空气中传来煤炭的气味,还有越来越近的糖果甜味。
下一秒,他看见一位少女从空中落下。
她穿着山茶花纹的黄色羽织,黑发扬起,阳光洒在长发上,渡上一层微光。
少女的腰间挂着一把剑,羽织飘起的瞬间,炭治郎看到了后背上的“滅”字。
“少年,可以去你家取点水吗?”
少女取出一个水壶晃了晃,有些苦恼地说道:“水壶里没水了,一路上也没看见水源……”
是雪奈姐。
炭治郎想要开口说话,可是他左右不了这具身体。
“我知道了,请跟我来。”
炭治郎听到自己爽快地答应下来。
路上,炭治郎就像看一场全息电影,看着自己和少女交换名字,浅浅的聊了几句。
“我叫灶门炭治郎,姐姐呢?”
“桑岛雪奈,叫我雪奈姐就好。”
少女揉了揉他的头发,在阳光下笑得灿烂。
她微微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袋,在他手心里放了一颗圆滚滚的粉色糖果。
炭治郎有些怔愣,顿时脸色微红,腼腆地道谢。
很快,他们来到一间木屋,迎接他们的是父母和弟弟妹妹们。
炭治郎就这样看着家人招呼与现实中长相一样,名字也一样的少女坐下,身着和服的母亲为少女奉上一杯茶和一盘刚出炉的蓝色野菜。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目光,少女朝他看来,对他露出一抹微笑。
“灶门夫人,茶很好喝,谢谢招待。”
她带着笑意,将野菜吃得干干净净。
……
炭治郎睁开眼睛,眼神迷蒙地望着天花板。
“哥哥,你睡醒啦~”
灶门竹雄扒在炭治郎床边,满脸期待地摇了下他的手臂。
“哥哥今天放假,带我们去公园玩吧。”
说完,弟弟妹妹们一拥而入,围在炭治郎床边撒娇,让身为长男的他陪他们玩。
在炭治郎头疼之际,祢豆子发挥了姐姐的优势,把调皮的弟弟妹妹驯服好。
炭治郎挨个摸了摸弟弟妹妹的脑袋,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昨天答应了妈妈,今天要跟她一起出门采购。”
“炭治郎。”
灶门炭十郎靠在门边,嘴里咬着一根发绳,宽大的手抓起长发,用发绳三两下扎起来。
“等下会有客人过来,妈妈就拜托你照顾了。”
炭治郎乖巧地点点头,”我知道了,包在我身上。”
没多久,妈妈灶门葵枝牵着炭治郎往中华街走去。
中华街。
红色的中式牌坊高耸伫立,涂有金漆的瑞兽雕刻在红木上,顶端两只相对而坐的狮子在太阳下折射出刺目的光。
熟悉的中文被写在一个个商家招牌上,偶尔还能听见几句普通话,幸运的时候有人操着家乡话路过。
我打了一个哈欠,有些懒懒地跟在愈史郎身旁。
缠在手臂的红色披帛滑落到手腕上,擦过腰间佩戴的红白珍珠璎珞腰链,哗啦一下糊在愈史郎脸上。
愈史郎手里提着从茶叶店里购买的正山小种,抬手把披帛拿下,随意甩开。
“你这个东西有点烦人。”
“诶——哥哥,这是风的错。”
我嘴上抱怨着,但还是低头理了下披帛和身上的汉服。
愈史郎瞥了我一眼,轻哼一声,“我才不是你的兄长。”
社长要求出一期关于敦煌风格的舞蹈,今天我便出来拍摄视频了。
于是乎,以纱制黑色圆领衫打底,我穿上绣有凤凰团纹的红色唐褙子和橘蓝相间的褶裙,花了点时间梳了个像尖尖狐耳一样的唐风双刀髻,最后簪上金灿灿的华丽唐簪。
愈史郎在我的请求下,勉为其难地答应帮我录制视频。
而今,我们正走在回去的路上。
听见愈史郎的话,我无所谓地摆摆手,看向乌鸦飞行的上空,其中混入了一只产屋敷家的鎹鸦。
近日来,mimic闹得越来越大,甚至在街上与mafia起冲突,误伤了一些路人。
昨天安吾传来消息说,mimic现今正试图侵略港口mafia的领地,夺取武器和资金,但纪德并未露面,还没到行动的关键时候。
“愈史郎,我们走吧。”
鎹鸦盘旋而下,停留在灯柱上,歪头看着我们。
“我知道。”
愈史郎皱起眉头,将手摸进口袋里,转身正要走进小巷。
突然,一道焦急的女声响起,前方人群骚动起来,一声木仓响响彻天际。
“炭治郎,炭治郎——”
不远处,一位美丽的夫人四处环顾,面露焦急之色。
我脚步一顿,眉头紧蹙,当即对愈史郎说道:“愈史郎,情报麻烦你接收了,我过去看看。”
愈史郎不耐地摆摆手,隐晦地看向动乱的地方,“管好你自己,记住我提醒过你几次的话。”
不一会儿,他避开摄像头死角,用血鬼术隐藏身形,跟随鎹鸦离去。
我寻着骚乱的根源飞速跑去,眨眼睛就看见炭治郎跪倒在地,怀里抱着一个长得像火男面具的孩子。
他的上方,是朝他砸去的商务车。
右边是正在火拼的灰斗篷和mafia,最终mafia不敌,重伤倒地。
两具尸体瘫倒在地,鲜血缓缓汇聚在地上。
血的味道开始刺激着我,我忍住体内快速涌动的血液,深吸一口气定住心神。
人们尖叫着跑开,被流弹击中的路人捂住伤口,在地上恐惧地向前爬行。
我面色一沉,脚下用力,地板瞬间皲裂,石子从碎裂的地板上弹起来。
下一秒我出现在炭治郎面前,抬起脚一个回旋踢,将商务车踢到无人的街道上。
瞬间,商务车砸到墙上,深深嵌入墙内。
还未等我落到地上,我瞧见灰斗篷扬起外套,一枚手榴弹扔向黑西装的mafia,被mafia扫开后,手榴弹飞向炭治郎。
啧。
我扭转身体正要抓住手榴弹,却不料被木刀截胡。
只见那木刀准确地击中手榴弹,飞快往上一挑,瞬间火光照亮整个街道。
白色的外套衣摆在空中扬起,火焰般耀眼的发丝从我眼前划过。
我落到地上,瞬间睁大眼眸,怔怔地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
“唔嗯!下午好,这里真热闹呢!。”
气势十足的问候在混乱的现场响起。
明黄色的身影就像神明一样突然降落在此处,少年脸上开朗的笑容,让陷入绝望的人们不知为何安心下来。
末端染红的黄发轻轻飘动,炼狱杏寿郎握紧木刀,半跪在地,笑着将手放在炭治郎头上。
“在这种时候还能保护别人,少年,我佩服你的勇气——”
炭治郎愣愣地抬头,看向被阳光笼罩的少年,不知为何心里泛起酸涩。
他不解地眨了下眼睛,刹那间眼泪溢出眼眶,砸到地上。
这是……什么感觉?
悲伤,开心。
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
他有些疑惑,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不要哭啊,只要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炼狱杏寿郎以为炭治郎是因为害怕而哭,于是放轻语调,抬手擦去炭治郎脸上的泪水。
似乎是注意到我的目光,他看向我,浓黑色的眉毛微微皱起。
“你也哭了啊。”
“杏寿郎……?”
我怔怔然吐出他的名字,恍然察觉泪水早已脱离眼眶。
炼狱杏寿郎神情微怔,有些失神。
很快他回过神来,走到我面前,脸上是我熟悉的微笑。
“你认识我?”
“居然可以把一辆车踢这么远,非常厉害!”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眼角眉梢尽是开朗的笑意。
——这就是雷之呼吸吗!厉害!
他的笑容倒映在我的眼里,就像回到初见的时候。
我们在一起在藤袭山参加选拔,组队杀鬼,当时他也是这么对我说的。
警笛声由远及近,与此同时,爆破声从身后的店铺传来。
三名mimic士兵拿着保险箱闯到大街上,见警察临近,他们逼近路人,试图抓来做人质。
身后涌来一阵杀气,我将炼狱杏寿郎推开,取下手臂缠绕的披帛,脚步轻点,跳到半空,落到其中一名士兵身后。
柔软的红色披帛悄无声息套在士兵的脖子上,瞬间拉紧,一点点夺走他的生命力。
哐当一声,士兵手中的保险箱落地,他挣扎着抬手抓住披帛。
我单手抓紧披帛,右手按住他的肩膀,借力挑起,把他身后的两个跟班踹飞。
踢中的瞬间,粘稠的液体飞溅而出,洒在我的脸上。
腰间的璎珞发出细碎的声响,我松开披帛,从士兵身旁跳开。
刹那间披帛随风飘扬,缓缓从空中落下。
士兵面部发紫,不一会儿便因缺氧昏倒在地。
对面街道的墙上,剩余的两名士兵也因为我的攻击脑部受到重击,额角留下鲜血,失去了意识。
“雪奈姐——”
炭治郎跑过来抓住我的袖子,仰起头露出兴奋的神情,“你好厉害啊。”
突然,他皱起眉头,褪去笑容,“姐姐?”
“你是叫雪奈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你的脸色很不好,没事吧?”
我听见炼狱杏寿郎的声音从轻松到沉重,地面不知何时近了许多。
在一声一声粗重的喘气声中,我才明白,是自己突然倒了下来。
我抬手抚上脸颊,鲜红的血迹染红了我的视线。
披帛轻飘飘地落在我的头发上,轻薄的红纱遮住了我的双眸。
我捂住心脏蜷缩在地上,脑海中无惨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响起。
全身要被撕裂了似的,疼痛难忍。
想吃人类,好饿好饿好饿——
血的味道好好闻,想吃想吃想吃——
獠牙蠢蠢欲动,我用尽所有精力去压制,才没有立即暴起。
透过披帛朦胧的视线,牢牢锁定地上的尸体。
【那些人想杀你,你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你为什么要坚持无聊的原则不去杀人?】
【我给了你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要压制?】
【释放吧,释放吧,你的那些原则是最没用的东西。】
【为什么不吃人?吃了你就能变得更强——】
【人类本身就是恶,你不过是个伪善者!】
不是不是不是!!!
鬼杀队为了保护人类而存在,所以我绝对不能杀人!
这个世界,这个没有鬼吃人的世界,是大家牺牲性命保护下来的。
我不会,也不可能变成你,鬼舞辻无惨——
为什么不吃人?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因为我想作为一个人类活着啊!
【你看,那是尸体,不是活着的人。】
【既然你不想杀人,那就吃尸体吧。】
【你、很、饿、吧。】
我想……作为……一个……活着……
我睁大双眸,像是琴弦断掉一般,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扯断了。
风拂过脸颊,披帛在飘动。
被披帛盖住的,红色的视野里,正在流血的尸体打败了我的理智。
我几乎一瞬间双手撑地,手臂上青筋暴起,就要起身冲过去。
随着我的动作,披帛开始从眼睛滑下。
突然,我的视野变得一片黑暗,有人抓住我的手,盖住我的双眼,就这样将我往后拉去。
我撞入了一个坚硬的胸膛,耳边响起温柔坚定的声音。
“你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还是先不要乱动,好好休息。”
“警察和医生来了,所以不用颤抖,也不用害怕。”
“雪奈姐!雪奈姐,你振作一点——”
我猛地回过神来,冷汗不断从额角流下,顿时心有余悸。
覆盖在眼睛上的手松开,我连忙抓住披帛,快速起身将披帛当成纱布遮住眼睛,在脑后打了个结。
眼睛肯定变红了,还好有这个挡着。
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不然会再次忍不住的。
我强撑笑意,抚上炭治郎的脸颊,对上他担忧的目光时轻轻摇头。
身体仍然在渴求血肉,这里的每个人,闻到的每一缕气味,都极其诱人。
真的,很想吃。
但是不行。
“谢谢。”
我站起来,深深地看了炼狱杏寿郎一眼,屏住呼吸拨开人群逃离原地。
快点,再快点!
快要……坚持不住了……
途中,我好像撞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但抵抗着吃人欲望的我没有注意到。
直到有人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幽深的巷子里。
“雪奈!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是叫你注意一点吗?”
愈史郎把我按在墙壁上,眉眼间闪烁着怒气。
我抬眸看清他的一瞬间,所有的坚持都在此刻崩塌。
我抓住他的手,用蛮力将自己抽出来,把他反压在墙上,抱住他往他的肩膀狠狠咬下去。
愈史郎闷哼一声,抬手揽住我,按住我的脑袋,使用血鬼术隐藏身形后飞速往神社赶去。
“真是……麻烦的妹妹。”
寂静的巷子里,只留下墙上裂纹遍布的大坑。
此时,警察遍布的中华街上,森鸥外理了下外套,慢悠悠地穿梭在人群里。
“爱丽丝酱——”
“爱丽丝酱,你在哪里?”
金发女孩从一家蛋糕店走出来,看见森鸥外时鼓起脸颊,声音愠怒道:“林太郎,你太慢了!”
森鸥外露出谄媚的笑容,走上前去,“抱歉抱歉,刚刚不小心被人撞了一下呢。”
爱丽丝疑惑地看着他。
“就是刚刚用华丽手法打到坏人的女孩子。”
森鸥外微微一笑,暗沉的红眸看向忙碌的医生,视线在扫过伤者身上的血迹时停顿片刻。
“速度极佳,攻击干脆利落。”
“是个好苗子哦,但不幸的是她有恐血症,可惜了。”
神社。
把实验室冷藏柜里储存的血袋都喝完后,我终于冷静下来。
我擦去嘴角的血液,看向愈史郎脱下来的外套,“抱歉,我刚刚冲动了,卷入了mafia的战斗里。”
“烧掉。”
愈史郎冷着脸,把沾血的衣服丢过来。
我扬起手,赤色的火焰凭空跳出,很快将衣服燃烧殆尽。
这是我的血鬼术,将有形之物抹消的能力,体现形式是火焰。
所以,不论是固体还是液体,都能够燃烧起来,不出三秒便成灰烬。
“生气了?”
我见他面无表情的模样,有些底气不足地问道。
“没有。”
愈史郎轻哼一声,满脸不屑,“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无关,我只是不想又有吃人的鬼再现于世。”
我眼睑微垂,沉默半晌,轻声道:“我看到杏寿郎了,多亏了他,我才没有暴露自己,也没有去吃那些尸体。”
“那个你们口中人很好的炎柱?”
“嗯。”
愈史郎欲言又止,看向被撕咬的肩膀,刚刚血肉模糊的样子,如今已然恢复原样。
他闭上眼睛,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安吾来消息了,说mimic首领明天会出现在美术馆。”
我指尖微动,抬眸看向他,微微一笑。
“我知道了。”
愈史郎拿出放在身后柜子里的木盒,将其打开。
我看过去,木盒与上次见到的比起来,里面多了一枚试剂。
他取出左边的试剂,朝我走来。
“把手伸出来。”
我乖乖地把手伸过去。
“不问这是什么吗?”
愈史郎打开盖子,尖锐的针管闪着冰冷的光。
“我相信你。”
我没心没肺地说道。
他垂眸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针管刺入血管内,注入透明的液体。
“这是能暂时麻痹你嗅觉和味觉的药。”
听罢,我扬眉笑起来。
“让你担心了。”
“谁担心你了?”
愈史郎把空掉的针管扔过来,与我擦身而过,推开门走了出去。
只留下一句话。
“给我用不见血的方式解决掉。”
我看向镜中的自己,红眸慢慢变成原本的黑眸,轻轻笑了笑。
“会的,因为有愈史郎的血鬼术在。”
当我从实验室里出来,走在回廊上时,太阳开始西沉。
夕阳的余晖拉长影子,残阳落在廊下坐着的两人身上。
炭治郎和炼狱并排坐在一起,正端着茶喝起来。
旁边,愈史郎收起托盘,看见我时转头重重地哼了一声。
察觉到动静,炭治郎看过来。
“太好了,雪奈姐……”
炭治郎仔细打量我一眼,突然像没了气的气球般松了口气。
“唔嗯!好吃!”
炼狱一口一个和果子,每吃一口就喊一声“好吃”。
像猫头鹰一般的头发张扬竖起,承载着磅礴生命力的眼眸明亮极了。
愈史郎额角跳起,抬手拍了一下炼狱的脑袋,“给我慢点吃,这个很贵的!”
炼狱被拍得弯下腰,突然爽朗地大声笑起来。
“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他看过来,露出自信满满的阳光笑容。
我笑得眉眼弯弯,走到他旁边坐下,“怎么每个人都这么说?我没事啦,只是见不得血的老毛病。”
“原来如此!好吃!”
炼狱嘴里鼓鼓的,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
炭治郎看向愈史郎,突然面色一白,战战兢兢地扯了下炼狱的袖子。
“炼狱大哥,别吃了,再吃下去愈史郎要杀人了——”
“……?”
炼狱动作一顿,茫然的眼睛透出疑惑的神色。
他看向愈史郎笑道:“你家的和果子味道非常好!”
“暴殄天物。”
愈史郎黑着脸“啧”了一声。
“啊,今天你们都留下来吃饭怎么样?”
我笑着问道。
炼狱听罢,放下手里的茶杯,抓起放在一旁用布包起来的木刀,跳下回廊。
“感谢你的好意,我等下要回东京了。”
炭治郎略带歉意地看向我,不好意思地拒绝了我。
“我今天也不行,家里有客人要招待。”
我垂下眼睑,笑着摇摇头。
“去吧。”
炭治郎鼻尖微动,嗅到一股非常高兴的气味。
他看着我,见我没有失落的样子,顿时放下心来。
我坐在回廊上,目送炭治郎和炼狱走远,开心地晃了下脚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