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晚晚接收他投过来的灼热目光,感觉他今天有些说不出的奇怪。
她抿了抿唇,清亮的声音回答他,
“任何人都有权利成为更好的自己,你是我的朋友,我想帮助你,”
“而且,别忘了咱们最初的约定,我希望你能碾压时温星,成功做上时家的掌权人,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眼看着时温洲的燃起火花的眸子逐渐灭了下去,她再次隔着十几米的距离对他说,
“时温洲,你很优秀,但在我的认知中,你还可以更加优秀,我希望下次见面,你能成为更好的人。”
留下这句话,她转过身,在空旷奢华的走廊中头也不回的离开。
走廊另一边办公室的助理们伸长脖子看这一场景,都被邱晚晚的气场折服。
保镖负责人隔着一扇门,意味深长的暼了办公室里的时温洲一眼,挥手示意保镖跟随上邱晚晚。
这两个人说的话有猫腻,他还要报告。
等到人都消失不见,时温洲整个人僵坐在原地,目光涣散的盯着邱晚晚离开的方向。
她脑海里回荡的都是她刚才的话,经久不散。
时肈给他倒了一杯茶,走过来递到他面前,
“别想了,看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和往常相差太大。”
时肈心里有些感慨,时温洲外表虽然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年,能对任何人保持礼貌的笑意,但他知道,时温洲的内心冷的可怕。
时温洲就像一个天生没有感情的人,冷眼看着周围的一切,不喜不悲,充当好自己合适的角色,但不会多付出一点感情。
正如邱晚晚所说,时温洲很适合做时家掌权人,因为他远比时霍更无情。
时肈原本以为他这一生也不会遇到一个让他为之心动的人,可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更没想到,这个人竟然已经结婚了。
时温洲眸底暗淡接过他的杯子,落寞轻语,
“你说,我对她而言,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时肈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不是我打击你,但她看你的眼神,就像在看弟弟。”
他轻嘲一笑,“只是弟弟么”
他其实清楚,清楚邱晚晚对他并没有非分之想,但他不甘心。
时肈没听到他说的话,凑近他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时温洲没有回答他,继续沉默不语。
时肈无趣的挪开身体,自顾自去做自己的事。
而被他们谈论的邱晚晚已经站在电梯门口,看着电子显示屏,等着电梯到来。
他暼了一眼身后站的笔直的保镖,“刚才的事,别再告诉修晏。”
她刻意加重了“再”字,暗中警告保镖负责人。
保镖负责人低下头,与她隔开视线,
“抱歉夫人,这是我的职责,我必须要负责到底。”
其他几个保镖心中一抖,忍不住暗自夸赞他一句勇者。
现如今谁不知道邱晚晚是傅修晏的心尖宠,惹了她,以后的日子多半别想好过。
“哦?”邱晚晚心中本就烦躁,听他这话怒火更是旺盛到了极点。
她转过头,星亮的眼神中夹杂了明晃晃的怒火,“既然你管这么多,如果你被开除,这还是你的职责么?”
她看着脸色发青的保镖负责人,平静的警告他,
“你泄露我行踪的事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如果刚才的事你敢多说出去一个字,可以试一试后果,看到时候修晏会偏袒你,还是我。”
保镖负责人费力的吞咽一口口水,刚才的傲气荡然无存,狼狈的应道,“是。”
邱晚晚心里舒服了些,扫了一眼其他人,“你们知道该怎么做了么?”
其他几位保镖忙不迭的应和,“我们刚才什么都没听到。”
“对,我刚才没有听到。”
保镖负责人更加羞愧,难道只有他一个傻蛋?
邱晚晚满意的转过头去,抬手整理了一下耳边的碎发,静静地等着电梯的到来。
说时迟那时快,电梯一声轻响,电子屏幕显示到达楼层,电梯门被打开。
邱晚晚刚一抬眼,抬眼却看到了电梯中央站着一个意想不到的男人。
两人视线在空中碰撞,一时之间谁都没说话,平静的望着对方。
时霍率先从电梯里迈步出来,带领几位助手似笑非笑的看着邱晚晚,“傅夫人,好久不见啊。”
说起“傅夫人”三个字时,他语气悄然加重。
邱晚晚同样和他客套,“好久不见啊,时总。”
这句话她已经说腻了,而且对面这个人,她并不怎么想打招呼。
时霍摆出混迹商场几十年的老狐狸般的假笑,
“刚才听说傅夫人找我,忙得我会都没开完急得立刻就过来了,不过听说傅夫人又来了小洲这里,我很纳闷,傅夫人与小洲的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邱晚晚听出他话里的试探,从容不迫的笑着回他,
“我听说时总事务繁忙不敢多打扰,就想着坐在底下等时总忙完,可底下又实在无聊,于是想起曾经和小时总打过照面,闲得无聊就来叨扰一下小时总,还请时总不要介意啊。”
她这番话说的生疏客套,仿佛和时温洲压根不熟,也打消了时霍的猜忌。
时霍笑的虚假,“傅夫人说笑了,小洲能和傅夫人说上话是他的荣幸,只是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事,能劳烦傅夫人亲自跑一趟来?”
“也没什么事,”邱晚晚心中飞速运转着,脸上也挂着盈盈笑意,
“只是最近得了个消息,心里想不通,想来问一问时总。”
“哦?不知道什么事困扰着傅夫人?”
“倒不是什么大事,”邱晚晚抬眸看他一眼,平静的说,
“就是听说时温星回来了,想来问一下时总,知不知道她的下落。”
这句话一说出口,时霍的脸色顷刻间垮了下去,笑意荡然无存。
“什么?!”他沉着的声音都扬高几个分贝,“她回来了?”
他的脸上没有惊喜,只有惊恐,仿佛回来的不是女儿,而是仇人。
邱晚晚有点新奇他的表情,挑眉问,“时总不知道这件事么?”
她当然知道时霍不知道,如今也只是随口一说,转移她来见时温洲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