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晚晚的脑海里回荡的满是上一世傅修晏临死之前的场景,心脏被撕裂一样,又重现了一次临死前的疼痛。
她已经经不起任何打击,她现在承担不了失去傅修晏的代价。
傅修晏原本汹涌起波涛的心中突然被注入了一剂定心剂,让他狂躁的内心安定下来。
他的晚晚在担心他。
他眼中因为对付维泽尔的冷意消散,剩下满眼的柔情,看不出一点中弹的样子。
因为这对他来说早已经再平常不过。
他看着邱晚晚哭的梨花带雨的样子,放下手中的枪,把她带进怀里,轻轻抚摸她的头发安慰,“别担心,只是一颗子弹,没事。”
邱晚晚哭着摇头,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
她太怕重演上一世的悲剧,上一世傅修晏临死之前也是中了一枪倒在地上,最后还拼命护住她。
虽然时间地点都不同,但他本能保护她的反应,让她恍惚有一种重复一遍以前的感觉。
她不断安慰自己,这两世轨迹已经错开,他们不会重蹈覆辙,但效果微乎其微。
她咬紧牙关压下心中的哀伤,对司机说,“去、去医院,快去医院!”
司机也经常跟着傅修晏经历过很多场面,知道这一枪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透过后视镜犹豫,
“傅总这”
“别愣着了,去医院!”邱晚晚再次大喊一声,抓着傅修晏衣服的手都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
“好,听你的,”傅修晏轻拍她的后背,给她安慰,对司机重复一遍,“去医院。”
“好。”
司机有些惋惜,前面那辆迈凯伦的主人已经受伤了,现在乘胜追击是个再好不过的决定,可傅总就这么放弃了。
不过既然傅总已经下了吩咐,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最近的医院在相反的方向,司机只能打转方向盘,朝相反的方向开去。
傅修晏的车虽然离开了,但剩下的保镖车不动如钟,继续围剿维泽尔,让维泽尔心中烦躁。
妈/的,这一群狗皮膏药!
车中的邱晚晚全神贯注的盯着傅修晏的伤口,想碰又不敢碰,只能红着眼安慰她,
“老公,你还好吗你坚持一下,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要到医院了!”
“没事。”傅修晏从没见过她这么紧张的样子眼中笑意更深。
欣赏完邱晚晚,他的眸子微微眯起,危险的望向维泽尔离开的方向。
江屿的手下,他记下了。
他拿起手机,给温清发送一条短信---
“告诉江屿,我要见他。”
与此同时,傅修晏也给保镖的头目发送了一条短信。
他调了一小半的人手离开,剩下的继续围剿维泽尔,并且吩咐紧急关头可以下死手,不让维泽尔活。
傅修晏从没想过放过维泽尔,既然维泽尔没有要了他的命,那他就要让维泽尔死。
傅修晏的车朝西开,维泽尔的车在十辆车的围剿之中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但显然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
时温星看着身上满是血迹,虚弱的弯下腰的维泽尔,又看着四周要把她们堵死的保镖车,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只能靠她了。
她对维泽尔说,“枪给我!”
“你要干什么?”维泽尔尽力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无异,但虚弱的声音出卖了他此时身体的真实情况。
“用枪逼退他们!”时温星已经有了同归于尽的架势。
“怎么,要跟我站在一条船上了?”维泽尔强撑着直起腰,扶着方向盘苍白着脸痞笑一声,
“时温星,你可得想清楚,这一枪下去伤个人,你的手就不干净了。”
“废话,这个时候了想这么多干什么!”时温星怒斥,“快给我!”
她手伸到他的面前要枪,他没有给她,反而是神色怪异的盯着她的手,随后转开头,视线望向前方。
他拒绝,“不用了,这种事交给我做就好。”
维泽尔的内心很奇怪,他既想让时温星和他一起下地狱,陪着他沉沦地底,见不到一丝光明。
可他又想让时温星双手清白,让她保留最后一个底线,让她把所有见不得人的事交给他做。
他心中两方势力打架,最终还是怜悯时温星,他想让她清清白白。
周围的几辆车已经在碰撞他们的车,撞得他们随着车剧烈颤动,时温星忍无可忍,
“你他妈快给我!我要用枪打爆他们的轮胎,让他们没办法再追上我们,你在墨迹什么?!”
她这辈子的脏话都用在维泽尔身上了。
她不明白只是要个枪,他犹豫这么久干什么,再这么下去他们两个连命都要没了!
维泽尔全身僵硬了一刹,随即缓慢的把枪递给她,“我在想你会不会用。”
“这不劳你操心!”时温星接下枪的瞬间立刻扣动扳机,打开车窗对着离他们最近的车轱辘就是“嘭嘭”两下。
车轱辘瞬间扁了下去,时温星乘胜追击,又对着其他的几个车轱辘开了几枪。
一辆车两辆车四辆车
她小时候被时霍训练过专门用枪,枪法极准,弹无虚发,身旁的几辆车瞬间就被迫停了下来,顺便还拦下了后面的几辆车。
保镖们都没想到她会用这种方法,一时之间脑子出现短暂空白,竟然也没有追上他们。
时温星解决了身旁这几个祸患,视线转到前方。
那么现在,只有前面几辆车在威胁他们。
她一脸的视死如归,“你直接撞出去,剩下交给我!”
“好。”维泽尔也意识到了她的实力,明白她生存下去的信念,没有再多说废话,直接开了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在迈凯伦骤然冲上前方的时候,时温星握紧手枪,手伸出车窗射击前面的车辆。
“嘭!嘭!”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两辆车因为轮胎停下,这就是挡在他们最前面的两辆车!
维泽尔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嘴唇发白,但他在两辆车停下的瞬间嗅到了一丝生机,没有任何犹豫,硬生生从那两辆车的中间开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