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曾经那个保镖在r国打量她的眼神,邱晚晚全身都忍不住起一层鸡皮疙瘩。
她做梦都没想到过,她早就已经和所谓的先生碰过面了。
可既然那个人有那么大的权利,又为什么只是江屿身边的一个保镖?
那层身份,到底是真实的,还只是一个掩藏?
又或者,他根本不是真正的先生,真正的先生另有其人。
压在心底最深处的念头突然被重新拎了出来,邱晚晚又猝不及防的想起一个男人,这个想法让她全身发冷。
那是她最不想怀疑的男人,可现在这个情况,她不得不怀疑。
因为种种原因都指向那个男人。
邱晚晚心跳加速,拿起手机颤抖着输入几个字,按下搜索键。
几秒过后,手机页面转到一个人物信息面上,她抬起手把屏幕对向时温月,“这个人,你有没有见过他?”
她心情复杂,脸上是自己都没发现的,显而易见的紧张。
时温月认真的看了一会上面的照片,有些疑惑的看了邱晚晚一眼,才点头,“见过的。”
屏幕上赫然是江屿的照片。
这显然是一个重磅炸弹,把邱晚晚炸的头脑发蒙。
她瞳孔骤然收缩,呼吸一停,握着手机的手都差点抓不稳。
见过
难道真的是他么?
如果真的是这样,她一时半会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在哪见的他?”她艰难的问。
时温月仿佛被问到了伤处,她视线无措的望了一眼四周,见周围没有人后,才小声说,
“就是那天晚上,他也进入了那间休息室,就站在你旁边。”
她说的是尹家宴会的那晚。
这对时温月而言,是一段羞于启齿的过往,现在却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邱晚晚紧张的心骤然放松,但不敢完全放下,试探着问,“只有那一次么?”
她既不希望对方是江屿,可另一方面又认为,如果真的跟那个那个保镖有关,那这件事就和江屿脱不开关系。
“嗯,我只见过他那一次,”时温月点点头,“怎么,这个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她看着江屿的照片,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江屿在休息室里说过的话。
江屿也说过让她嫁给傅赖深,那这是不是代表,他和姐姐身边的男人,以及姐姐有关系?
时温月突然觉得自己一点都不了解现在的时温星,时温星变得难么陌生。
邱晚晚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不想妄自下定论,“没有,我可能就是想多了,你知道时温星现在在哪么?”
现在看来时温月并不知道什么,所有的一切都找到时温星才可以问清楚。
一提到时温星,时温月的脸色又变得苍白,“不知道,自从出事之后,我就不知道她的下落。”
“那她联系过你么?”
“联系过一次,她让我不要跟别人说她的下落。”时温月低下头,“从那以后,就没有联系过了。”
她不是傻子,一切的原因都在告诉她,时温星对她的感情都只是利用,可她偏偏就是闭着眼不愿意相信。
现在她不想再欺骗自己了,时温星对她的感情早就已经变质了,这份亲情的名义里,包含了无数利用。
邱晚晚看她这副模样,知道她心中已经了然,不由得对她多了些怜悯,“那你现在还认为,她对你是姐妹情么?”
时温月摇头,无力的说,“她和以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邱晚晚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你能这么想已经很不错了。”
“在你的记忆中,她永远都是爱你的,现在事情这么一转折,你难免有些接受不了,这很正常,”邱晚晚劝慰她,“你越是欺骗自己,结果就越难以接受。”
“时温月,看清事实吧,别再让别人利用你了。”
时温月显然不想再多提这个话题,她现在虽然心寒,但从小到大的感情让他对时温星还有一丝怜悯之心。
她抬头看了一眼天,转移话题,“天色已经晚了,我也该走了。”
天色的确已经晚了,月亮已经隐约可以看到踪影了。
邱晚晚站起身,“也好,我送送你吧。”
“不必了,修晏哥还在等你吧,”时温月婉言拒绝她,“放心吧,我记得路。”
她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自然记得路。
邱晚晚看她这幅样子,也知道她不想让自己跟着,点点头送别她,“好,那你慢一点。”
时温月对她扬起礼貌的微笑,其中夹杂着一半的感激,“还是谢谢你,没想到最后和我谈心的人,竟然是你。”
“邱晚晚,你以后一定要和修晏哥好好的。”
时温月说这话时,眼眶又重新溢出了泪水。
她心中尚且保存着一丝不甘心,但理智告诉她,她与傅修晏中间隔了一道沟壑,再往前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邱晚晚点头,星亮的眼里满是肯定,“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的。”
时温月点点头,明明笑容那么欣慰,眼角却一滴泪滑落,转身抹去泪水,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释然了,她与过去告别了。
邱晚晚望着她的背影,回想起这些天的事,实在没忍住,大声叫住了她,“等等。”
时温月停下脚步,侧过半张脸,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邱晚晚斟酌着说辞,缓缓说出,“时温月,你值得更好的人。”
时温月背影轻微一颤,领悟了她话中的意思,但没有回头。
邱晚晚让她不要将就,也不要因为一次荒唐事就嫁给傅赖深。
邱晚晚望着她的背影,等待她的回应。
接着,她听到时温月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说,“我不会嫁给他的。”
她曾经是被捧在掌心上的珍宝,绝不会这么委屈自己,嫁给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况且那个男人对她的态度卑劣如兮。
而且,她知道傅赖深娶她的真正目的,无非只是为了时家仅剩的权利,否则他绝对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不会成为傅家分家的提线木偶,她只是她自己。
这句话缥缈如云烟,风一吹就散了,却清晰的回荡在邱晚晚耳边,让她眉头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