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傅修晏行事作风雷厉风行,让人望而生畏,无人敢惹。
而且,傅修晏言出必行,从没有撤回的先例。
陈喻知道自己这次是真完蛋了,甚至牵连了整个陈家,他甚至可能会是陈家的罪人。
这次回去,不知道有什么样的责罚等着他!
一想到这些,陈喻恨不得扇自己两下,这是造了什么孽了,今天运气怎么这么背!
早知道这样,他就算把嘴缝上,也不会在时温洲撞到他的时候多说一个字!
他前不久还嘲笑落魄的时家,这下报应就来了,他是招谁惹谁了!
一楼熙熙攘攘,名媛绅士们纷纷化成看客,围在傅修晏周围,看着这一场闹剧。
时霍站在二楼一个角落里,举着酒杯望着底下乱作一团的场景,勾唇一笑,那双带着皱纹的双眼里充满算计。
陈家这个老头子如今看他落魄,瞧不起他,当面给他摆脸子,这下搬起石头还不是砸了自己的脚。
他缓缓抿了一口酒,目光在扫视一圈后,轮到了邱晚晚身后的时温洲身上,精明的脸上闪过一丝疑问。
时温洲怎么会在那里,他凑那么近干什么。
他虽然不了解这个儿子,但也明白时温洲一向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性格。
难道这次邱晚晚和陈喻的争执,跟他也有关系?
不过眼下他没空思考这些,他抬起头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眉头皱的更紧。
如今宴会开始已经将近半小时,simon那位太子爷依旧没到。
难不成是要放他鸽子?
一想到种可能,时霍的脸上多了些厌烦。
果然,人处低位,就是要被欺负的。
一想到这种可能,他重重放下手中的酒杯,酒杯中的酒因为剧烈颠簸,都洒出来不少。
宴厅门外,温清得到消息后,立刻带领一队保镖进了宴会厅,直奔傅修晏,一群黑衣人远远看去一副不好惹的架势。
温清在傅修晏手下做事多年,周围人都认出了他。
见他朝这边走来,都自觉为他让出一条道路。
只有傅修晏的保镖敢如此横行霸道,无人敢阻拦,如果是别人,早就被丢出去了。
温清利落走到傅修晏面前,“傅总,夫人,我来晚了。”
傅修晏微微抬头,语气带着隐匿余怒,“交给你了。”
温清跟了他许多年,他只说一句话,温清就能理解他的意思。
“是,”温清扫了一眼陈家父子,转头厉声吩咐保镖,“把他们扣下,带走!”
“是!”几位高大魁梧的保镖纷纷上前,粗壮的手臂反扣住陈家父子,一脸的凶神恶煞。
陈总什么时候被这么对待过,当即挣扎起来,嘴上还在示弱,“这是干什么!傅总,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商量,完全不必这样啊!”
他堂堂陈氏总裁,曾经黑白道上人人都要给几分面子的人物,现在竟然被一群保镖拖拽着走,这说出去成何体统!
可傅修晏这些年的手段,他是看在眼里的,根本就不敢惹,也惹不起!
陈总欲哭无泪,恨不得冲过去给陈喻一个大嘴巴子,让这个混账东西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而陈喻也没好到哪里去,在看到保镖的瞬间就被吓蒙了,僵着身体任由他们拖拽,活像个傻子。
宴会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转移到陈家父子的身上,有的惋惜,有的偷笑。
傅修晏再没多看一眼,搂着邱晚晚迈步离开。
邱晚晚感受到腰间手掌的力气,转头疑惑的问,“要走了吗?”
这场面太有意思了,她还没看够呢。
傅修晏把她圈外怀中,低声说,“这里会脏了你的眼。”
“那他们,你打算怎么处理?”她示意陈家父子。
傅修晏厌恶的瞥了他们一眼,“只是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邱晚晚心中了然陈家估计就这么完了,转头看客时温洲一眼,给他一个安心的笑。
也不知道上辈子时温洲在受伤后遭受了多少刁难,照现在看来,应当是不少的。
可也正因如此,才能长成最后独撑一片天地的时家掌权人。
时温洲见他们要走,目光追随着邱晚晚,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他看着邱晚晚被傅修晏拥在怀中,快步从他面前走过。
傅修晏似有似无睨他一眼,眼中尽是王者的俯视与警告,仿佛在无声威胁他,让他与邱晚晚保持距离。
时温洲迎上他的目光,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笑意,却不达眼底。
宴会在傅修晏离开的瞬间变得吵闹,叽叽喳喳让人头疼。
众人看到傅修晏转身的刹那,有眼力的给他让出一条路。
就在此时,宴厅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男声,“这场宴会看起来很热闹,我是错过什么了么?”
与此同时,最外层的宾客也散开,宴厅门口的男人清晰浮现在傅修晏与邱晚晚眼前。
男人身高一米八几,只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已经吸引了不少宾客的注意。
邱晚晚在看到男人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瞳孔骤然放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她呼吸都停滞下来,几乎是本能的轻声呢喃,“江屿……”
门口一身浅灰色修身西装,棱角分明的俊脸笑的温润如玉的男人,分明就是江屿。
曾经在手机上看到的男人,现在清清楚楚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上次没看错,时隔多年,江屿又回来了。
他们又见面了。
江屿透过遥遥距离,与邱晚晚对视,眼中没有惊讶,只带着无尽温柔,仿佛早就预料到她会来这里。
接着,他的目光缓缓转到了傅修晏身上,与傅修晏对视,唇角笑意意味不明的加深。
傅修晏危险的眯眯眼,凝视着江屿。
还是回来了,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与幼年一样。
在听到邱晚晚低声呢喃时,傅修晏心中突然一紧。
她认识江屿?
他低头看着邱晚晚失神的模样,心中突然涌现出邱晚晚要消失不见的紧张感。
就像最开始她想要逃离他时一样。
这种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
“你,认识他?”他听到自己嘶哑的嗓音问邱晚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