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邀雨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就看到一个女子的身影朝她靠了过来,一瞬间檀邀雨还以为是母亲回来找她了,她不自觉伸手去够……
这时因久睡的腰传来隐隐的疼痛,檀邀雨才意识自己不是在梦里,人也清醒了过来, 原本探过去的手瞬间立手成刀,毫不迟疑,朝着那女子就劈了过去!
那女子见邀雨伸手来时,也驱身迎了上去,谁想到不过霎那间,这小妮子就变了脸,看似柔弱纤细的手指带着风声就朝他脖子猛砍!吓得女人赶紧侧身躲过,又借着檀邀雨的挥臂之力,一把将檀邀雨的手按在她自己身上。
檀邀雨惊讶于一个刺客竟能跟上她的身法, 刚要抬腿去踢女人的面门,就听女人自证清白道:“你看清楚人再踢!”
这声音一出,彻底把檀邀雨弄迷糊了。她仔细看着这张美艳动人,与曾经的娇娘和赫连珂相比都毫不逊色的脸庞,而这么回眸一笑百媚生的美人儿,嗓子眼儿竟然发出了嬴风的声音!
“你、你、你你你!”
“怎么?可是许久不见我,太想念我了?!”嬴风顶着那张任哪个男人见了都要失神一瞬的脸,凑到双眼圆睁的檀邀雨面前。
“你又不是第一次见我易容,何至于如此惊讶?”嬴风本来也没想吓檀邀雨。进门时师伯和师叔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她情绪起伏,防止内力再失控了。
檀邀雨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该惊讶于嬴风出现在此地,还是该惊讶于嬴风扮女人竟美得如此惊为天人。
檀邀雨叹了口口水,嘴不经脑子就问道:“你怎么就办成女人了?你这脸……难不成
嬴风眉毛一挑,靠得更近了,似笑非笑般调侃道:“你若好奇,就自己验验身?不过城门口那群守卫都没摸出破绽,你要验, 还是先脱几件吧?”
嬴风看着檀邀雨的脸“腾”地一下红成霞,想起师姐说的“她用不着取蛊”的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果然就是这個意思!
檀邀雨用力拍了自己脑门一下,才把脑子里浮现的嬴风被搜身的画面踢出去!强自镇定问道:“你为何会在此?我不是让你去刘宋吗?”
嬴风怕再靠过去,就把小丫头刺激到了,便老实地撤回上身,坐在檀邀雨床榻边上,一字一句答道:“去过了,信也带到了。义季那小子,脑子还算清楚。他说用不着你的保证,他听说北魏人害了令慈,就知道你绝不会真心嫁给拓跋焘。”
檀邀雨听到嬴风提起母亲,又失神了一瞬,才点头道:“刘家的几位皇帝,哪个又是愚笨的人呢?只盼有行者们辅佐,他能少在歪心思上动脑子。”
檀邀雨扭过头,有些不自在地看着嬴风的美女脸,追问道:“即便他今日信我,也不代表久坐皇位后, 不会改变他的想法。我不是命你留在刘宋吗?”
嬴风察觉到了檀邀雨的不自在,却觉得这样逗着檀邀雨脸红简直是人间乐事,于是故意掐起了个兰花指,状似朵含羞待放的牡丹般,夹着嗓子道:“檀女郎此言差矣,奴家是奉了您的令前往刘宋,如今则是奉了新楼主的令,前来北魏服侍女郎。”
檀邀雨被他这纤细的嗓音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打了个寒战道:“新楼主?这么快就选出新楼主了?”
檀邀雨自请辞去楼主之位满打满算还不到一月。当初师父为了找合适的楼主继位者,可是走遍了大江南北,甚至她三岁便开始为她谋划。
曾经几十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次怎么不到一个月就寻到了?
“新楼主……正是子墨。”嬴风轻声道。
见檀邀雨再次睁大了双眼,嬴风又解释道:“我知道,你虽举荐了子墨继任楼主,可心里只是打算让子墨在新楼主出现前替伱掌管行者楼。
不过师公说,子墨同为师伯的弟子,也因你之故,没在幼年被拜火教害死,成了拐点之人,完全有资格成为楼主人选。
且他在你我试炼之时,通过了‘怨憎会‘的试炼。只要子墨能通过其他试炼,就可以正式坐上楼主之位。”
檀邀雨沉默了下来,按嬴风的说法,子墨必定是已经通过了试炼……
拜火教主的儿子,坐上了行者楼主之位……估计阿胡拉到死的时候也没想到吧?
“等一下!”檀邀雨突然想起了什么,“你是说,子墨也服了情蛊?!他又为何会派你来北魏?”
嬴风知道,子墨对檀邀雨来说是特别的,不是亲人却更胜亲人。只是见邀雨如此关心别的男人,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别扭。
他嘟囔了一句道:“你以为情蛊那么好养?师公说反正子墨性子冷,有没有蛊都一样。”
至于子墨为什么会给嬴风下令让他来北魏,嬴风却是一个字都没说。
檀邀雨看着嬴风用那张娇羞的脸,嘟着嘴说出这种话,顿时觉得头大如斗!
不过想到子墨,她还是松了口气,“这就好。至少以后若他愿意,还能如常人般寻个一心人陪伴。”
说完怕嬴风察觉她通了男女之情,硬是不自然地添了一句,“若是因为之故,害他不能有天伦之乐,就与我所求相悖了。”
嬴风刚想问“那你呢?”
就听见祝融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厚重的声音小声唤道:“女郎,药。”
檀邀雨正同嬴风相处得浑身不自在呢,赶紧应道:“我醒了,你进来吧。”
祝融小心翼翼地端着两个碗进来,先将水碗放下,指着药碗对檀邀雨一顿解释。
檀邀雨耐心听完,点点头,“既然是南尘行者为我新换的药,多苦我都喝得。”
祝融裂开大嘴笑了,还指着檀邀雨的脸说,“气色好。”
檀邀雨忙伸手捂住自己的双颊,哪里就是气色变好了,分明是方才被嬴风逗弄的潮红还没褪去!
嬴风见状,满意地笑了起来,将怀里一包糖粘子递给祝融,“喝完药再给她。以前在南地买不到,如今咱们在北魏了,随处都买得到,多苦的药都不怕了。我去寻师伯和师叔们,师公还有些事要交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