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矿场里那位丘管事曾经在你府上当账房先生,后来经由你的推荐才成了现在的管事,不如就聊聊丘管事的事吧。”
袁明着实没想到对方大半夜掳他来就是为了问区区一个管事的事?
不,不对,应该没那么简单,莫非是容雪声那里查到了什么?
若真是他猜想的那样,那今夜的这番举动也就说的通了。
只不过嘛,袁明这会心里怨气还大着呢,对方想知道什么,他就偏不让他知道。
于是,袁明眸子一转,故意装傻道:“丘管事怎了?”
“当时身为乾南守将,我推荐个人应该不过分吧,只是觉得凭丘管事的能力只屈身一介账房先生太过屈才罢了。”
“是么。”玄一自是明白袁明在跟他打哈哈,他也不生气,神色淡淡说着:“我不想知道你为何推荐丘管事,我想了解的是丘管事这个人。”
“在成为你府上账房先生之前,他是何身份?又或者说,他是如何来到你府上,成为账房先生的?你可查清了他的身家背景?”
闻言,袁明依旧对答如流:“原来玄大人想知道这个啊,那你早说不就好了,何必浪费咱们彼此时间呢。”
“丘管事的家人早年就在一场灾难里没了,现今已是孤家寡人一个。”
“当时也是机缘巧合之下,他一路逃亡至乾南,正巧被我遇见,我观他能力不错,就收他到府上做了账房先生。”
“之后嘛,玄大人应该明白,金子到哪都能发光的,通过长时间的了解,我也看清楚了丘管事更大的能力,知人善用,我自然不能屈才才是…”
一番话大致的便交代了关于丘管事的情况,与自己调查的信息没太多出入,玄一点点头,可他想知道的怎么可能仅是这些。
“好,那现在再来说说你在矿场做工的这段期间丘管事为何如此优待你吧?”
“你可不要告诉我是因什么知遇之恩之类的哦,咱们大家都不是傻子。”
袁明:“……”
他还真想这么答来着…
玄一当即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也不管他的沉默,径自又说道:“身处官场多年,想来没人比袁守将更懂人性的善变吧,有了权势之后,有多少人还能保持初心呢?”
“你拿什么来保证那丘管事会一直感念着你的知遇恩情,袁守将你自己不就是个例子么,若非失了初心,你又为何会被丞相大人贬斥到矿场来做工?”
玄一语气幽幽说着,每说一句袁明的面色就变一分,直至说完,他的面色已是又白又红,纵使先前预备好想说的话也都堵在喉咙眼里说不出来了。
见状,玄一继续紧逼:“所以,若不是掌握着什么把柄,丘管事凭什么要处处优待你,甚至连自己的住所都让给你住?”
提到把柄,袁明果然神情一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表现的一副不解的样子,“我听不懂玄大人你说的什么,什么把柄,我怎么可能会有丘管事什么把柄呢?”
“是吗?…”玄一漫不经心,也不在意对方的狡辩,就不知接下来他还能不能这么镇定了?
“袁守将这是真的不知还是在装傻呢,还是说,你确定要继续包庇一个他国奸细?”
“他国奸细”四字一出,袁明直接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