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氏领着两个孙女,围着食品厂的院墙转了一圈,终于从一个豁口爬了进去,两个孙女一个在外面推,另一个在里面接,好歹把六十多岁的韩云氏给全须全尾地放在了地面上。
三个人不敢耽搁,不一会儿就摸到了沈林溪家,用家伙什把房门撬开,堂而皇之地住到了“三儿”的家里。
可能各位要问了,除了那两个上学的,沈林溪另外的三个孩子呢?
沈林溪要上班,本来打算找个实在利索的妇女帮着带孩子,严母听说了,就把三个孩子接到她家里来。反正她也不种地不挣工分,又特别特别稀罕孩子,条件只有一个:她不要钱。
这会,三个孩子正在严光明家。
等严母觉得不对劲,爬墙头一看,那个神经病老太太正指挥着两个胖丫头,淘米切肉做饭呢。
严母赶紧退下来,让二凤去喊她娘,快回家看看,不要脸的都登堂入室了。
正在上班的沈林溪火急火燎回来一看,人家都吃上了,一斤多肉连根菜毛都没加,大米他娘的蒸了一大锅,七八个人的量。
合着不花自己的钱不心疼,糟蹋起粮食来不怕遭天谴!
沈林溪也不废话,把孩子们的衣服打包,都弄到严母家去了;第二趟把被子也弄过来,那间屋子就让给她们住好了,吃完了东西看她们能撑几天?!
韩云氏纯粹是来恶心林溪的,吃完饭把饭碗一推,不刷碗不刷锅不扫地,天气转暖,两天之后厨房长了一层绿毛。
要问这娘仨吃什么?不是有肉吗?不是有大酱吗?光那锅大米饭就吃了两天,实在吃不完就扔了。
这还不是最恶心的,娘仨个吃的多拉的多,连厕所都不去,直接排泄在院子里。韩云氏晚上干脆不出屋,大小便都在屋子里,也不知道恶心别人的时侯,自己恶心不?
她才不怕指责呢,反正她有病,神经不正常!
第三天,有邻居受不了了,去领导那里反映情况,因为太味了,味道之大,估计顶风能臭十里。
领导来了,捂着鼻子又退了出来,满院子一跎一跎的什么玩意儿,别以为她看不出来。
“赶紧清理了,这是集体的房子,可不是你家的炕头!三个人有手有脚的,连屎尿都不能送?再这样搞下去,我就派几个人把你们扔出去,不是食品厂的职工,有什么资格住食品厂的房子?”
“这是俺三婶的家,怎么没有资格?”大妹很不服气,她三婶都不敢说什么,乖乖的把房子让出来了。
领导天生气度迫人:“别说你是她侄女,就算是她亲闺女,不在一个户口上你就没资格。”
等领导走后,娘仨把门一关,乖乖的把院子里屋里的翔都清除干净。
等房间里没有刺鼻的异味了,林溪才悄悄地走进来。
她是从空间过来的。
这几天一直在严母家里叨扰,人家没意见,她先不好意思了。这都是什么事啊,有家不能回,也太窝囊了。
大妹二妹在西屋,鼾声如雷。韩云氏在东屋,小四的夜壶放在炕边。一泡老婆尿,整个房间都味味的。
韩云氏正睡的香呢,哈啦子淌了一嘴,忽然被什么东西鼓捣醒。睁眼一看,差点没跳起来,只见一个披头散发,拉着长舌头的女鬼凑在她的面前,正在和她对眼呢。
韩云氏抖着嗓子结结巴巴地问:“你,你,你是谁?”
女鬼张着血盆大口,说道:“我是专门吸坏人血液的,喝了坏人的血,能补充我的能量。”
韩云氏打算祸水东引:“你去找我三儿媳妇吧,她才是真正的恶人,坏到流脓。”
“呸!”女鬼吐了她一脸,”你以为阎王爷那儿是好糊弄的?你早挂上号了,不出一个月,你必死无疑。”
“为什么?”
”为什么?”女鬼格格直笑,“只有快死的人才能见到鬼。你能看到我,还有不明白的?”
韩云氏讨饶:“我走还不行吗?”
“不行,我就是专门吸血的,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恶人,怎么能放过?”
女鬼俯下身来,韩云氏只觉得一阵刺痛,就晕死了过去。
林溪用大头针在她的胳膊上扎了几下,直到扎出血来,在针眼四周抹了抹,又垫着手帕咬出了一个牙齿印,才走了出来。
至于那两个,算啦,看在她们无父无母的份上。
林溪把面具假发往空间一收,心满意足地睡觉去了。
翌日。
林溪七点多去送大凤和小翠,居然发现自己家门户大开,韩云氏一大早跑路了。就这么点胆子,林溪还准备和她打持久战,居然就撑了一个回合。
林溪忘了自己窝囊的时侯,居然觉得不过瘾。
大凤高兴地拍手:“妈妈,我们可以回自己家住了。”
林溪摇头:“回头我清洗几遍,好歹跑几天味才能住,我可不想我的孩子中老太婆的毒。”
韩云氏虽然是小翠的亲外婆,她也觉得特么太烦人,一出一出的,没完没了,没完没了。
小翠还有一件烦心事。如果三舅舅不是外婆的亲儿子,那就说明她不是舅舅的亲外甥,要是舅妈让她回家可怎么办呀?
她在心里也有了答案,从今天开始,学习上要更加努力,不说像大凤那样,至少进班里前几名;回到家她要格外勤快,让舅妈看到她不是吃白食,她也是能给这个家做贡献的。
只要不回到那个家,让她干什么都可以。
正是有了这个危机感,小翠在学习上突然开了窍,一路开挂,顺利考取了一所名牌大学。
当然,这是后话了,且按下不表。
林溪送了孩子回来,就开始收拾房间。房门大开,用清水把地面清洗了好几遍,炕上的被褥床单该扔的扔,该洗的洗。被韩云氏动过的,光想想都恶心。
厨房里全长了一层绿毛,锅里的水都臭了,碗筷剩饭都黏在一起了。除了大锅,碗筷都让林溪扔了,回头再到网上去买。
林溪忙活了半天,才觉得顺眼了一些,终于又像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