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瑶不知道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心中不由一软,之前对白母的怨气,消减不少。
她坐在床边,说道:“白阿姨,吃药了!”
白母听到她的声音,整个渐渐安静下来。
浑浊的双眼看着她,她张开嘴,发出一阵急促地‘啊啊啊’声音。
似乎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对这种单音节,司清瑶完全听不出什么来。
反倒是一旁安安静静的安安开口了。
“妈咪,白奶奶让你扶她起来。”
司清瑶疑惑地看着白母,“白阿姨,是吗?”
白母拼命地点头。
司清瑶扶起白母,才发现白母不仅不能开口说话,连双手都使不上力。
她眼底慢慢浮起血丝,震惊无比,“白阿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伤的这么严重?”
白母突然抬脚,踢翻了她手中的药。
药汁洒了一地。
“白阿姨,这是药,能治好您病的药,不能不喝。”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母双眼陡然冒出怨恨凶煞,仿佛这碗药汁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白母转头又朝司清瑶吼了声。
司清瑶还是没明白白母的意思,只能求助地看向安安。
安安眉头慢慢皱起,一脸严肃说道:“妈咪,白奶奶让我们赶快走。”
“为什么?”
白母身子很弱,站不起来,就连坐着也消耗她不少体力。
她只能‘啊啊啊’地驱赶她们。
可是,见白母这个样子,司清瑶哪里会放心走。
白母见状,猛然低头,咬掉脚上袜子,用脚趾蘸着洒了一地的药汁,在地上写写画画。
小心……
后面一个字,才刚写了一个‘艹’字头,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岑建平走进来。
白母看到岑建平,犹如看到厉鬼一般,吓的大叫一声,整个人身子不稳,从床上摔了下来。
岑建平朝地上看了一眼,失望从眼中滑过,“药怎么洒了?这可是熬了两个小时的药,今天如果不吃下,白伯母的病情可能就好不了。”
司清瑶把白母从地上扶起来到床上躺好,正准备起身时,她看到一行泪水,从白母浑浊的眼中流出。
看着这泪水,司清瑶猛然清醒。
她顿时明白过来那个未完成的字是什么。
突然,她耳边传来一道阴森的声音。
“司小姐,你在看什么?”
她转头,猛然对上一双阴冷的眼睛。
还没来得及开口,她眼前一黑,整个人晕过去,摔在床上。
而一旁的司今安早早晕倒,躺在地上。
岑建平走到白母床边,阴着眸子,轻蔑地看着白母,阴恻恻笑道:“想求救?死了这条心吧,不会有人来救你们,而她,你们就看着,我是如何放干她的血,然后再让你看着你儿子,一口口咳血而亡,哈哈哈……”
白母怒目而视,整双眼猩红到要滴出血来。
她发出‘嗬嗬嗬’沉重的喘息声,牙齿咬的咯嘣响,仿佛要生啖眼前这个恶魔的肉。
岑建平整个眼神阴冷到骨子里。
他直接无视掉白母的眼神,离开房间,没过多久又回来。
手中又重新端了药汁进来。
看到药碗,白母眼睛重新露出惊恐的神情。
她疯狂摆头。
一切徒劳!
岑建平用力锁住她的下颚,嗓音阴森无比,“喝,不喝也得喝,这药不会让你很快死去,它慢慢腐蚀着你的五脏六腑,缺又能护住你的心脏,让你痛不欲生,直到把你活生生给熬死,放心,只要白东旭死了,我就会让你立马解脱。”
说罢,他手指用力,掰开白母的下颚,一碗药直接灌进去。
……
白东旭卧室,浴室。
司清瑶手脚被捆住,躺在浴缸里。
她渐渐从昏迷中,慢悠悠苏醒过来。
她睁开眼,四处打量下,很熟悉,是白东旭卧室的浴室。
这时,浴室门被人推开。
戴着无框眼镜的岑建平,手里端着一个白色医用托盘走进来。
司清瑶一看见她,失声问道:“岑建平,放了我女儿,她是无辜的。”
岑建平从托盘中拿起一个手术刀刀片,“她啊,你放心,我不虐待儿童,只是藏在一个很安全地方而已。”
刀片刀口很锋利,晃着冷光。
司清瑶从慌乱中逐渐冷静下来。
她冷冷地看着岑建平,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刀片,“你拿掉她脸上的口罩了,对不对?”
岑建平没有回答,直到擦好刀片后,才抬眸看向她。
他轻笑出声,得以无比,“没想到这次捡到个宝,她是君九渊的女儿,你为了不被君家发现,藏了这么多年,也够辛苦了。”
那个时候,他拿下司今安脸上的口罩,拨开厚重的刘海,越看越像某人。
他仔细冥想很久,才想来像谁。
再结合他之前私底下让人调查过司清瑶的资料。
便知道司今安就是君九渊的女儿,通过骨龄上判断,司今安五岁,而不是外传的四岁。
这点,是无论无何都偏不过他这个医生的。
司清瑶瞳孔剧缩,张了张嘴,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岑建平拿着刀片,一步步朝着司清瑶走去,眼底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放心,在你死后,我会收养她为我的干女儿,会抚养她长大成人,也不会让君家人发现她的存在。”
“你想干什么?”
司清瑶忍住全身的颤抖,总算找了点自己的声音回来。
“干什么?”岑建平用另外一只手的指腹,轻轻碰了下刀片锋利的刀口,血珠子很快冒出来,“自然是把你身上的血放干。”
说罢,一声刺耳,阴恻恻的笑声陡然响起,经过浴室的回声加强,十分恐怖。
司清瑶忍着头皮发麻,故作冷静地说道:“岑建平,我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连我都不放过?”
他停止笑,狰狞的面部,慢慢回复如常,眼神更加阴冷。
随着他的靠近,司清瑶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香味。
很香!
和那天灵幻花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惊愕失神抬头看向他,“你身上怎么有灵幻花的气味?”
“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女儿撒谎了。”岑建平阴冷看着司清瑶,冷冰冰,没有一丝热度,“她之所以知道灵幻花的用途,都是我告诉她的,并且这花也是从我这里拿的。”
“安安怎么可能认识你?”
司清瑶明显不信他的说辞。
岑建平懒得解释,拿起托盘中一个玻璃瓶,打开盖子,放到司清瑶鼻子底下。
“反正你都要死了,我不介意回答你的疑惑,你可以问我三个问题。”
司清瑶不知道玻璃瓶里是什么东西,在岑建平放到她鼻子底下的时候,她立马屏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