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九渊顿时觉得心口上,气血翻涌,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不知觉地放开握着房门的把手,一拳狠狠地砸在门框上,低声嘶哑道:“司清瑶,你还真敢想啊,我平日一顿饭钱,都够普通人生活一个月,你现在好意思说让我吃剩菜剩饭?”
房门上的力道消失,司清瑶缓缓关上房门,笑的肆意,“既然九爷不愿意,那我就不勉强挽留,您去吃您一顿几万块的大餐,我吃我的家常小菜,拜拜!”
砰!
房门猝不及防被关上。
君九渊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大门,眉尾直跳了好几下。
好,真好!
磨了半天,还是被关在门外了。
君九渊看着房门上的密码锁,磨牙了好久,最终离开。
房间里的司清瑶,透过猫眼,见君九渊总算是离开,松了口气。
说实话,她很害怕君九渊真要强闯进来,一起留下来吃饭。
理由还是和上次一样。
担心君九渊见到司今安没有戴口罩的样子。
虽然现在安安戴着口罩,但是吃饭的时候,口罩总要摘下来,到那个时候,一切真相不就水落石出。
还好,君九渊总算被她给气走了。
回到房间里,看见安安和澈澈坐在沙发里面打游戏。
安安一脸游刃有余,澈澈却眉头紧锁,还时不时向安安求饶。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帘落进来,窗明几净,还偶尔传来几声孩子的笑声,除了没有男主人外,这里总算是有点家的味道。
看着这样的画面,司清瑶眼眶渐渐发涩。
之前,她曾经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这样的画面了。
没想到,兜兜转转,澈澈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虽然澈澈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但是,她觉得目前这种方式,很好。
嘴角慢慢不由自主扬起,她抬手揉了下湿润眼角,转身走进厨房开始做饭。
而从司清瑶住处离开后的君九渊,站在楼下,心中翻涌的情绪,久久难以平静。
之前他以为能留下,让司机开车走了。
这时,许晨的电话进来。
“说!”君九渊口气很不耐。
许晨身子抖了下,硬着头皮哀求道:“九爷,您刚才让我收购的蜀香火锅店,还有整个帝都的日料店,我已经办完,虽然超时了,但请您看在我劳心劳力的份上,不要把我送到非洲。”
君九渊没好气地骂了一句,“就为这事打的这个电话?”
许晨立马激了下,想起还有件重要事情汇报,收起刚才的期期艾艾,恢复成之前的稳重许助理,“九爷,您之前让我去公安局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妥,您看是现在就过去,还是改天?”
君九渊沉吟须臾,吐出简练两个,“现在。”
“好,那我过去接您,请问九爷您现在在哪里?”
君九渊抬头看了下眼前这个五层楼,有点破旧的小区,报了一串地址。
许晨记下,“九爷,您等我,我十分钟后到。”
挂完电话,许晨看着这串地址,出神了一小会儿,总觉得这地址分外眼熟。
等他来到地方后,才想起来,原来这里是司清瑶的住处。
他之前得了九爷的命令,有来这里给九爷送过一次换洗衣服。
现在九爷又来到这里,难道莫非两人……?同居?
接上君九渊后,许晨时不时偷偷,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瞄君九渊。
坐在后座的君九渊,冷声呵斥,“你这对招子还要吗?”
许晨吓的立马正襟危坐,眼神也不敢乱飘了。
渐渐,车子在停下,许晨带着君九渊走进来一处戒备森严的房间。
君九渊推门而入,许晨留在门外,没有跟进去。
里面的人,在看到君九渊后,立马扯出一道自以为很妩媚的笑容。
“九渊,你终于肯见我了!”
全佳欣手上戴着手铐,坐在桌子后面,一脸欢喜地看着他。
君九渊冷着脸,眉头微蹙,眼中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厌恶。
他踱步走过去,径直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冷声说道:“全佳欣,你应该知道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九渊,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你呀。”全佳欣面露痛苦之色,“我辛辛苦苦为你生下儿子,可是你却一直不肯见我,我不甘心。”
“你的儿子?”君九渊冷吟,脸上的阴戾之色渐浓,看向全佳欣的眼神,眸光逼人,锐利如鹰隼,“你对澈儿的所作所为,真像一个亲生母亲的作为吗?之前是想掐死他,现在又绑架他,我还从来不知道,母毒食子,原来真的存在。”
全佳欣眼里快速闪过一丝慌乱,她失声辩解,“谁叫他胳膊肘向外拐,当着那么多的人,让我难堪,我也是被气糊涂了,才会那么做,九渊,我知道错了,你撤掉对我的起诉,好不?再怎么说,我是澈儿的亲生母亲。”
千万不能让君九渊发现真相。
现如今,她身为君九渊儿子的生母,成了最后得仰仗。
以君家这种注重名声的家族,断然不允许自家的子孙,染上任何的污点。
君九渊冷冷地盯着她,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仿佛眼前的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全佳欣被他这冰冷刺骨的眼神,瞧的浑身不自在。
她紧张到额头上布满一层冷汗,突然,君九渊终于开口了。
“全佳欣,你果然不配!从我进来到现在,你句句不离你是澈儿的生母,这让我不得不怀疑,六年前的那夜,爬上我床的女人,究竟是不是你。”
全佳欣犹如被人兜头一盆冷水,顿时浑身冰凉。
他是不是察觉到什么?
她失声低哑道:“九渊,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我刚把澈儿生下来后,不是已经做了亲子鉴定吗?白纸黑字上写着,我就是澈儿的生母,难道你在怀疑机器测试的结果?”
君九渊面色逐渐凝重。
她说的没错。
就算他心中一直不愿相信,可是亲子鉴定报告上,白纸黑字写的非常清楚,澈儿就是他和眼前这个女人的孩子。
他心中怒气渐生,如果让他揪出五年前,是谁对他下的药,他一定会让那人痛不欲生。
“全佳欣,就凭澈儿遭受的那些,想让我撤诉,送你三个字。”他目光犀利地看向她,薄唇扯成一条直线,缓缓吐出几个字来。
“不-可-能!”
他直接起身,决绝离去,“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