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卓然那边,查得怎么样了?”一早,田春达队长走进刑侦支队就问。
郝东刑警点了点头,说:“在兄弟省市同事的帮助下,目前我们查清楚了卓然的失踪过程。”
“嗯。”田春达示意郝东继续介绍。
郝东说:“卓然其实并不是自己创业而取得成功的女企业家。她大学毕业后,就嫁给了大她三十岁的男人。这个叫作皎义伦的男人,就是义伦实业的董事长。”
“哦,原来是傍大款啊。”安义刑警说。
郝东笑了笑说:“也可能是真爱吧,现在的年轻人不好说。卓然在义伦实业的基层单位工作了几年后,在两年前被提拔为公司的总经理。至于夫妻感情,这两人和外界交际的时候,都比较低调。外人的反映是,他们不那么亲密,但也不疏远,所以我们也没有查出什么所以然来。但是卓然失踪报警人是皎义伦。而且现在皎义伦年近六十,看起来也不像是会杀人作案的人。”
“那报案的过程是什么?”田春达问。
郝东说:“义伦实业有个规矩,就是平时节假日正式放假,但是大年初一这一天一般都会做一些宣传活动。皎义伦是1月中旬去欧洲参加一个什么会,因为会期的问题不能主持今年的宣传活动。皎义伦原定计划是除夕当天从国外赶回来,大概下午会抵达南山机场。以往皎义伦外出归来,都是由卓然驾车去接的。除夕夜,皎义伦在国外发送了微信视频,可是卓然没有接到。当时皎义伦以为卓然在准备公司春节的宣传活动,毕竟卓然是第一次独挑大梁嘛,所以他也没有在意。但是皎义伦乘坐了十个小时飞机,于今年春节,也就是2月8日下午五点左右抵达南山机场的时候,左找右找,就是没有看见卓然。看起来,卓然并没有按照既定计划来接他。当时皎义伦就打了电话给卓然,可是一直处于无法接通的状态。”
“这时候就失踪了?”田春达说。
郝东点点头,说:“皎义伦心里着急,就打了出租车回到了家。卓然不在家里。皎义伦又赶去了公司宣传活动现场,也没有找到卓然。当时宣传活动刚刚结束,大家都在收拾摊子,准备去饭店参加公司的晚宴。皎义伦一问员工才知道,2月7日下午,宣传活动准备完毕后,卓然就独自离开了。卓然对员工们说,要早一点去南山机场接皎义伦。她告知公司员工春节的宣传活动她将不会参加。但是,宣传活动之后,公司组织的新年宴会,她会和皎义伦一同参加。”
“也就是说,卓然的失踪时间就是除夕夜。”田春达说。
“皎义伦的飞机明明是除夕下午五点才到南山的。”侦查员说,“而从皎义伦的家到南山机场驾车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说明卓然从2月7日下午下班后,到2月8日下午四点,她是有自己的安排的,而且不想让别人知道。”
田春达点头表示认可。
侦查员说:“而且,除夕当晚,皎义伦和卓然的父母一起到辖区派出所报案后,派出所就组织了警力进行查找,未果。第二天,又联合交警部门一同查找,最终找到了线索。”
“哦?”
“根据道路监控,交警部门发现了卓然的汽车的轨迹。”郝东说,“2月7日下午,卓然驾驶着她的奔驰轿车,从公司出发,一路直接开到了长途汽车站的停车场。她带着一个随身的大挎包,下车后径直向售票处走去。非常可惜,售票处和候车厅的监控都有大面积死角,当地警方并没有找到卓然的影像。也就是说,走出停车场,是卓然失踪前的最后一个影像。”
“也就是说,并不知道卓然是坐大巴去了哪里?”田春达问。
“但我们分析,来西平的可能性大。因为那个时间点,正好可以赶上来西平的末班车。而且抵达西平只需两个小时,正好可以赶上跨年晚餐。”郝东神秘一笑。
“你是说,她是来会情人的?”田春达问。
郝东说:“如果不是做这些事,而是来公干,为何不开她自己的车?路程又不远。她肯定是害怕留下高速卡口的证据,所以才选择坐大巴。忘了说了,义伦公司的很多业务都是和高速打交道。如果皎义伦想获取卓然驾车通过高速卡口的证据,易如反掌。”
“那你们找到她的情人了吗?”田春达问。
“依照这个线索,我们对卓然的所有通信记录进行了研判。”郝东说,“可是没有一条是和西平市有关系的。她的隐蔽工作做得很好。”
“网络呢?”田春达问。
“现在调取qq和微信的聊天记录,不像以前那么容易了。”郝东挠挠头,说,“现在要层层审批,而且拿着审批件也未必调取得到。不过,卓然在家里放着一个平板电脑,上面只安装了微博。我们在她的微博互关好友里,倒是找到了一个注明居住地是西平市的男人。而且,卓然和这个男人的聊天记录,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卓然给了他微信号。”
“你们现在的目标就是这个男人?”田春达问。
“在我们申请到调阅qq和微信聊天记录之前,只能以他为目标。”郝东说。
“可是,卓然从失踪到死亡,有一个半月的时间,难道是这个男人一直和她在一起?”田春达问。
“就这个问题,我们也进行了深入的调查。”郝东说,“从全市的宾馆登记来看,并没有发现卓然有在西平住店的记录。说明她至少应该有个落脚的地方。既然有落脚的地方,住一天是住,住几个月也是住。”
“可是,卓然她就不考虑考虑皎义伦,还有那么大一个公司?”田春达问。
郝东摇摇头,低声说:“这可不好说,你没听说过私奔这个词吗?根据调查,皎义伦这人根本就没性功能。”
“这样解释,还是有些牵强。”田春达说,“她既然能忍受皎义伦好几年,没必要突然就放弃那么大的产业和那么优越的生活。”
“人的心理啊,还真不好说。”郝东说,“谁知道她和皎义伦在一起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如果她真的是难以忍受皎义伦了,这倒是个机会。”
“对了,既然并案了,有没有查一下卓然和那具腐败女尸之间的关系?”孟晓春刑警问。
郝东摇摇头,说:“一来,腐败女尸的尸源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不能确认身份,就不能查她们之间的关系。不过,我们查过了,卓然和杜舟肯定是没有任何联系、往来的。二来,我们对卓然身边的女性同事、同学、熟人、亲属什么的都进行了摸排,也没有发现哪个符合条件的女性失踪。也就是说,还没有依据证明两人之间有什么关系。”
“会不会是卓然隐形的闺密?”孟晓春说,“这一个半月,卓然就住在她家?”
“这也不好说。”郝东说,“毕竟没有查到不代表没有。社会关系调查这种事情,很难做到百分之百精确的。”
田春达沉思了一会儿,说:“那……这个微博男找到没有?”
“刚刚查清,派人去抓了,估计直接就近带到责任区派出所去突审,你们要不要去看看?”郝东说。
田春达点点头,说:“去看看吧。”
在抵达派出所大门口的时候,押送微博男的警车刚刚抵达。微博男一脸惊恐地被两名民警架下了警车。